[續化妝舞會第6章 畫家遇害上一小節]
金田一耕助頓時面紅耳赤,紅著臉看了看四周。
就在他慌忙察看四周以掩飾自己的尴尬時,視線停留在被客人身後一個從北側木板突出的小裝飾架上,那裏有個長形座鍾,時間停在八點四十三分。
(指針是今天早上停止的?還是早就停了?)
架上除了長形座鍾外,還有一個扭曲變形的花瓶,裏面著枯萎的瞿麥、吾木香;架子除了有些部分被雨
淋
外,其余幹燥的地方則布滿灰塵。
這時,金田一耕助看見花瓶旁邊有一個墨綠的東西,便走上前仔細端詳那個東西。
(是燭臺!一個青銅製的漂亮燭臺躲藏在花瓶的影中……)
金田一耕助立刻朝日比野警官看了一眼,日比野警宮依然面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
飛鳥忠熙也注意到這一點,他揚起眉頭,看著茶幾上的蠟油。
金田一耕助從剛才就注意到慎恭吾的手臂下有一些散落的火柴棒,大約有二十根左右的火柴棒散落在茶幾上。
“要不要把屍擡起來?”
“不,等一下……”
金田一耕助伸出手勢製止他們的行動。
“是誰最先發現這具屍?”
“負責打掃這裏的幫傭——根本美津子。”
“這麼說,這棟別墅除了被害人之外,沒有其他人住在這裏?”
“是的,只有慎恭吾一個人住在這裏……”
日比野警官看了飛鳥忠熙一眼之後說:
“他和前妻離婚後便一直過著單身生活。”
“對了,負責打掃的幫傭是從哪裏來的?”
“從鹽澤來的。”
“鹽澤是在這裏的西邊吧?”
“是的。最近這三年,每當慎恭吾來這棟別墅時,根本美津子才會到這裏打掃;平常她都是八點來這裏,但因爲今天是臺風天,她到達這裏的時候已經十一點,我所說的‘這裏’是指前面的別墅。根本美津子有廚房的鑰匙,她一進屋沒有見到主人,心裏覺得很奇怪,以爲慎恭吾去察看屋子受災的情況,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打開別墅的遮雨棚。”
“這棟別墅有遮雨棚嗎?”
“聽說以前沒有,不過因爲有一年冬天的時候曾經遭小偷闖空門,整間屋子被翻得亂七八糟,從那次之後就加裝遮雨棚了,這是鳳女士說的,因爲那是她還和死者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聽說他們是昭和二十九年的五月結婚,三十一年春天離婚,所以遮雨棚大概是在三十年裝上去的。”
日比野警官故意看了飛鳥忠熙一眼,說到這裏時,還附加一句:
“雖然外觀不怎麼好看,但這裏的門窗都關得非常緊密。”
“門窗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現象?”
“沒有,如果沒有加裝遮雨棚,恐怕會被臺風刮得亂七八糟。”
“然後呢?”
“根本美津子察看一下別墅的受害情形後,就來這問工作室看看,她看見屋外有一輛車子,覺得很奇怪……”
“那輛車子是慎恭吾的嗎?”
“是的。”
“平常車子都停在什麼地方?”
“通常都停在別墅走廊的前面。根本美津子一向在做好晚飯,差不多六點左右就回去,但由于慎恭吾昨天白天不在別墅,所以她不到六點就回去了。根本美津子說昨天她離開的時候,那輛車子還停在那裏。”
“也就是說,慎恭吾昨天晚上六點以後才離開別墅。”
“是的,而且他還載了一個人回來。”
日比野警官努力控製自己不要看飛鳥忠熙,飛鳥忠熙大概也感覺到了,只見他緊閉雙,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地看著日比野警官臉上的表情。
“請你說一下根本美津子發現屍的經過好嗎?”
日比野警官咽了一口口之後說:
“既然車子停在工作室前面,根本美津子認爲慎恭吾應該在工作室裏,可是工作室卻上了鎖,因此她覺得非常奇怪。”
“門是鎖著的?”
“嗯,鎖得牢牢的,大概是凶手離開這裏時鎖上的吧?根本美津子叫了兩、三聲都沒有人回應,于是她繞到南側,從破掉的窗戶那兒往裏邊瞧,結果就發現慎恭吾的屍。”
“原來如此,法醫的驗屍報告怎麼說?”
“可能是氰酸鉀中毒。”
金田一耕助靠近被害人的嘴巴,但是他並沒有聞到氰酸鉀的味道。
“凶手究竟是強迫死者服下氰酸鉀,或是用其他方式讓死者身中劇毒?工作室裏並沒有發現瓶子、杯子之類的容器呀!”
“容器……大概是凶手帶走了。”
日比野警官面無表情地說出金田一耕助的疑慮,使他再度羞紅了臉。
(這位年輕斯文的警官難道能讀出別人的心事?)
“死亡時間呢?”
“大約是昨天晚上九點到九點半之間。如果想知道更確切的資料,就得等解剖報告出來。”
(昨晚的確是八點左右開始停電,所以九點至九點半之間使用蠟燭也非常合理。停電時間或許會因地區而有所不同,這一點可以問附近的居民。)
“就算是這樣……日比野警官,慎恭吾六點以後出門,並從外面帶了一個人回家,那麼他們爲什麼不進前面的別墅呢?而這間工作室……”
金田一耕助伸手摸一下他面前的藤椅,然後將沾滿塵埃的手指拿給日比野警官看。不料,日比野警官竟露出笑意說:
“金田一先生,這一點我們早就注意到,而且也想到個中原因了。”
“什麼原因?”
“我們已經檢查過被害人的身,但是並沒有找到鑰匙串。”
“被害人身上一向帶著鑰匙串嗎?”
“是的,根本美津子說被害人目前單身,在東京時住在公寓,都是用一個銀的鑰匙環串起東京的公寓鑰匙和這裏的別墅鑰匙,隨身攜帶這些鑰匙。根本美津子還說,被害人曾經告訴她這些鑰匙就是他全部的財産。”
“那麼,被害人現在並沒有帶著鑰匙串?”
“是的。”
“若是鑰匙原本在被害人身上,後來被凶手帶走呢?這樣一來,被害人不就可以打開別墅的門。”
“不,事實並非如此,我認爲被害人在外出時就已經把鑰匙弄丟了。”
金田一耕助皺著眉頭說:
“可是這麼一來,這間工作室就不可能打開啊!當被害人帶人回來時,就算工作室不上鎖,凶手在離去的時候也沒有辦法把門鎖起來啊?”
金田一耕助說完,突然像發現什麼似地回頭看著房門問道:
“你們又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用另外一把鑰匙?”
“不,金田一先生,我們用那把鑰匙開門。”
日比野警官很明顯是想試試金田一耕助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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