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水門疑案第32章上一小節]羅建議他們到外面的露臺上,這樣可以一邊喝酒,一邊俯看佐卡羅廣場。他們在僅剩的一張圍欄旁的桌子邊落座,泰羅叫了三瓶啤酒和一大碟的什錦點心。“我們最好現在好好享用我們的啤酒。”他笑著說。
“明天開始就不能喝酒了。”
“大選前日嗎?”馬可說。
“是的,”帕羅米諾說,“還有大選當天。我們對此事很嚴肅。”
“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馬可說,他向圍欄外的佐卡羅廣場望去。
成千上萬的人們聚集在那裏。一群穿著印第安民族服裝的人正在樂隊的伴奏下翩翩起舞,整個廣場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滿懷希望的人民,”泰羅說著,舉起手中的啤酒杯,“爲了墨西哥的民主新紀元的到來。”
三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帕羅米諾沒有放下杯子,接著說道:“爲我們的好朋友,美人民。爲你,史密斯先生,來這裏幫助我們。”
一個六人的街頭樂隊——三個男高音,一個吉他手,一個小號手,還有一個拉小提琴的,他們身穿鑲滿飾物的黑緊身長褲,白
繡花襯
,外披花哨的黃夾克,頭戴黑
闊邊氈帽,來到平臺,高聲唱了起來。坐在桌子旁的這三個人不得不提高了嗓門說話。
趁樂隊稍事休息之機,泰羅說他要先走一步,“我希望能再呆一會兒,”他說,“可是我必須要出席一個會務人員開的會。認識你真高興,馬可·史密斯。我們明早准備會議上見。”
“我一定去。”
現在就剩下馬可和帕羅米諾兩人,馬可說:“我想你也是大選委員會的。”
帕羅米諾笑了起來,聳了聳肩膀,說道:“某種意義上是。”說完,招手向侍者示意再給他們上酒。他心滿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看著馬可繼續說,“我想史密斯先生你一定覺得我們非常自卑,竟讓外人監督我們的大選。”
“絕對沒有。而且,我相信這種監督很快就會沒有必要。你說你在某種意義上是大選委員會成員。哪種意義?”
“你也認爲我是大選的擁護者。請原諒剛才我的無禮,我是個教授兼作家。”
“你教什麼?”
“政治學”
“你的作品呢?”
“同一主題。我的東西還沒有出版,不過現在我正寫一本書。”
“大選在你的書中占一定位置?”
“是的。後天將是這個家的巨變的開始。”
“在領導層方面?”
“我相信是這樣的。革命製度將失去對
會的控製。而革命民主
和
家行動
將在我們的政治命運中扮演更重要的角
,這是上帝的意志(西班牙語)。”
“是上帝的意志?”
“對。”
“我想你是很高興有這種變化吧。”
“當然。”
這時桌子邊突然又冒出了一個人,兩人一同擡起頭來:這是一個年輕人,挂在脖子上的皮帶上拴著一個大盒子。緊靠他身的一側並排放著兩只小鐵絲籠子,每一個裏面有一只活蹦亂跳的金絲鳥。盒子底部還有兩個匣子,每個匣子裏都放著幾百張折疊好的紙條,一邊是黃
的,一邊是粉紅
的。
“這是怎麼回事?”馬可大笑著問。
年輕人回答說:“您的未來,先生,您挑一只鳥,它會爲您表演節目,從這堆紙條中叼出您的命運。”
“一只會算命的鳥,”史密斯還在笑,“不用,謝謝。”
“也許你應該試試。”帕羅米諾說。
“真的?你保證這只鳥算得准?”
“我保證它會對你很有用。我必須走了,史密斯先生,賬單已經付過了。”
未等史密斯回答,帕羅米諾已站了起來。他拍著馬可的肩膀,俯下身子,湊在他耳邊,輕聲說:“不要讓這些鳥失望。它們會告訴你很多事。”說完他小心地繞過桌子,離開了。
“先生?”年輕的街頭藝人說道,“您的命運?”
“多少錢?”
“隨便給保西托和艾斯的麗塔多少都行”。
“是鳥的名字?”
“是的。”
“好吧。”馬可從錢包裏掏出一些比索。
“當然,您的命運是用英語寫的。”
“那當然。”
年輕人打開一只鳥籠的門,金絲鳥跳出來站在折好的紙條上。“這只是艾斯的麗塔,”年輕人說,“它會爲您找出您的命運。不過她想先讓您高興一下。”
馬可饒有興趣地觀看這只訓練有素的小鳥表演,它先用嘴銜起一頂小帽,抛向空中頂在自己頭上,然後頭一甩又將它甩掉。它又按起鈴來,遵照年輕主人的口令,按一下,停下,再按一下。
“這太妙了,”馬可說,“我想不到你還能把鳥訓練成這樣。”
“只有保西托和艾斯的麗塔做得到,”年輕人說道,“它們是世界上最出的鳥。”
“我明白了。”
馬可注意到其他桌上的客人們也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現在,該揭示您的命運了,先生。”年輕人說著轉向艾斯的麗塔,“挑個合適的出來。小心點。”
只見那只鳥在黃的紙條上面轉了幾圈,嘴伸了進去,叨出了一張紙條。
“把您的手伸過來,先生。”
馬可將手伸了過去,手心向上,艾斯的麗塔把紙條放在了上面。
“謝謝。”馬可說。
“不客氣,先生。晚安。”
說完他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帕羅米諾建議他算一算,他會隨手把紙條扔在桌子上,看也不看就走人。但帕羅米諾臨走時的叮囑不單單是鼓勵,他根本是要求馬可這樣做。
“那上面說什麼?”鄰桌的一個男人大笑著問道。
馬可答道:“我還沒來得及看呢。”
他把紙條像拉手風琴一樣展開,戴上眼鏡,細看上面的一行小字。
“長壽和發財?”旁邊桌子上那個男人的妻子問道。
馬可咧嘴一笑,把眼鏡放回到口袋裏,說:“的確是。還會是什麼?”和眼鏡一起放回去還有那張紙條。
史密斯返回房間,拿起他在飛機上還未讀完的p.d.詹姆士新出版的犯罪小說《某種正義》津津有味地看起來。經過這漫長的一天,他困倦得厲害,終于撐不住勁兒,在椅子上睡著了。突然一陣電話鈴響起,他猛地醒了過來,“史密斯先生,我是前臺,史密斯太太到了。”
“太好了,立刻送她上來。”
安娜貝爾一陣風似地踏進門來,精力依然充沛。服務生提著行李,跟在後面。
“見到你太好了。”說著,就抱住他。
“路上好嗎?”
“從聖米格爾過來?不錯。酒店專業司機當然比出租車司機要強得多。他精神很正常。”
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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