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水門疑案第3章上一小節]
“嗨,鮑勃。有沒有我的信?”
鮑勃轉身查看了一下爲大樓房客分好的郵件箱,“沒有,先生。”
海德斯本可以乘電梯到地下室,從地下停車場再步行到飯店,不過,天氣這麼好,他甯願先呼吸點新鮮空氣,因爲一會兒他就會被那些一心往上爬的人包圍起來,要他把他們的話帶給副總統。這是他擔任幫助艾普賴爾競選人住白宮的工作中最讓他反感的一點,他得忍受那些有錢的傻子們。那些人以爲除了錢,他們還有解決內困境和
外危機的答案,而且對他們的看法毫不保守,非要讓別人知道。這是他們的支票所能買到的:有些人的耳朵。對于克裏斯·海德斯來說,那些曠日持久的關于改革競選募捐方式的爭論實在是
費時間、精力,還有錢。政治就是政治,玩政治就需要錢,誰錢給的對就得有說話的份兒。被排除在外的人們會抱怨這種製度的不公正。而那些已經走進權利圈的人可不想改變這種讓他們得志的製度。如果他的日程表上沒有了僞善,那麼,華盛頓會是他最不想工作的地方。
還好它不是。還有更緊急的事情要他心呢。
他在門大門的環形車道那兒逗留了一會兒,跟在飯店幹了20多年的老門房聊了聊,才進門走到大廳。
“晚上好,海德斯先生。”公關經理在臺子後招呼。
“晚上好。”
“了不得的晚上。”她說。
“應該是吧。”
這時,普拉西多·多明哥被簇擁著從另一個方向走進來,他們停止了談話。兩輛豪華加長汽車等在門外,發動機咕噜著,車門大開。
“真希望我能唱得像他一樣。”海德斯說。
她笑了,“他剛在這兒買了一套公寓。他是華盛頓歌劇院新來的藝術導演。他真是感。”
“噢,是嗎?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不認爲我也感嗎?”
她擺了擺手,表明她從他那兒聽到的這樣的談話已經太多了。他咧嘴大笑,朝前臺方面走去,在通往波托馬克會客室的過道上向右一拐,踏著鋪著地毯的環繞樓梯到了上面一層——公用設施區。兩名特務人員在樓梯下攔住了他。
“你好,約翰。”海德斯說。
“海德斯先生,您今晚好嗎?”
“好極了。一切都妥當了?”
“是的,一向如此。”
海德斯朝他左面看去,特工組織的另一個分遣隊已分散開來。這是通向飯店的第二個人口,專門留給權貴和名流用來避開擁擠的大廳。
“打擾了。”他說,繼續沿著鋪著地毯的通道走。這條通道連接著那些公用房間,包括有6500平方英尺的舞廳,從舞廳的大長窗可以俯視波托馬克河。通道上每隔一段就有特工站崗,能被他們認出而不受阻擋對他來說還是件挺高興的事。他領上黑
與金
相間的別針就是他的聖杯,帶著它甚至可以接觸到總統。那個小小的金屬片就能讓你感受到權力,感覺真是好極了。偶爾,他心裏也會對守衛總統和副總統的特務人員湧起一陣強烈的反感,因爲如果他們願意的話,他們大可出于安全的考慮讓他停下,扣留他甚至把他趕走,不管他有沒有戴著這個小別針。當然,他們不會這樣做,因爲誰都知道他是總統的人,現在又爲那個極有可能就入住白宮的人參加競選而運籌帷幄。
“克裏斯。”一個年輕女人叫他。她是競選活動會議部署委員會的一員,過去的24小時內她和飯店的服務人員一直忙于准備這個活動。
“你好,珍妮。一切還好嗎?”
她長長地歎了口氣,戲劇化地說明了一切,“等這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有錢了,我才能高興點。”
海德斯從她身邊走過,朝舞廳入口走去,一群飯店人員正在進行餐桌的收尾工作。盡管這次宴會並沒有安排晚餐,但飯店人員還是准備了許多餐桌以方便那些想休息休息腳,或是想舒服地坐下來交談的客人們。
艾爾菲·多倫斯正在房間的另一頭以她典型的興致在跟門的銷售服務經理交談。她一眼瞧見了海德斯,馬上就刹住了話頭,以她特有的自信與女工般的氣派款款走到他面前。艾爾菲·多倫斯的優雅與美麗相得益彰。
“克裏斯,愛的,我正在想你到哪兒去了呢!你總是來得很早的呀。”
“我忙了一整晚,剛補了幾小時的覺。”
“跟我來。”說著,她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引著他離開舞廳,來到走廊邊的月半酒吧。這個酒吧原先是公用的,現在專用于舉辦婚禮的尾酒會和別的社交活動。
“請留步,海德斯先生。”當班的一位特工說。
“就幾分鍾,”海德斯說,“我們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
那特工後退了一步,放他們倆進去。艾爾菲領海德斯走到房間裏一個偏僻角落,毫無必要地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了就他們兩人後,說:“真謝謝你把曼紐爾的事辦妥了。”
海德斯放低了聲音,“這事不容易,艾爾菲。碰到像曼紐爾這號人物,他可就非常頑固了。”
“我知道,不過如果喬不改變他那種態度,那他明年11月的機會就難說了。克裏斯,他有沒有意識到16個美人中就有一個是墨西哥血統的?”
“當然。你看,我們倆都知道該做些什麼。不過,艾爾菲,你現在也逼他逼得太緊了。你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他是挺隨和,可一旦下定了決心,就像碰上墨西哥這樁事,他的立場就特別堅定,恨不能紮根到地裏去,你得開坦克來才能把他弄走。”
她綻開了迷人的笑容,“或是用一點溫柔的勸導。我想說的是,克裏斯,他這樣偏離總統對墨西哥的態度早晚會弄得人人皆知,到時候,會使他跟這個家的管理層起矛盾,而且我得說,跟我們南方的朋友,恐怕也會有沖突。我真不敢相信他對邀請曼紐爾今晚到會竟然也有意見。”
“他對任何名字最後是元音的捐贈者都很敏感。現在山上都在說要調查總統上屆選舉時所謂的跟墨西哥的關系,這讓他很緊張。有時候我想他可能會跟總統擺幹系。”
“這可不一樣,克裏斯。曼紐爾·贊格瑞達可是個有墨西哥血統的正派、成功的美商人。而且作爲一個公民,一個墨西哥細胞組成的美
公民,如果他想爲總統競選出資的話,他完全有權力這樣做。這是合法的呀。”
“你知道對于喬來說就沒這麼簡單了,”他說,“重要的是贊格瑞達拿到了邀請,今晚也會來。你能在城裏住上一陣嗎?”
“不行。明天一早就飛倫敦,然後去聖米格爾。選舉那段時間我會一直在那兒。”她撫弄了一下他的領帶,“你不過來跟我一起清閑幾天?”
“跟你還能清閑?你上次清閑的時候可是他們把你弄出去做闌尾切除手術的時候。而且,也很短。等你回來,我們再找點時間聚吧。對了,總統今天下午公開表示了,副總統會代表美參加墨西哥的總統就職典禮。”
“好。你看起來帥極了,克裏斯。新西裝嗎?”
“是。我就不必說你看起來也美極了,因爲你總是這樣光彩照人。”
她在他臉上了一下,兩人就離開了月半酒吧。她回到了
舞廳,而他則教給珍妮怎樣應付活動的gāo cháo。
墨西哥,也許在艾普賴爾的正式訪問之前他得去那兒一趟。在艾爾菲山邊的別墅裏享受幾天陽光對身心都會大有益。一陣頭疼又襲來,他決定今晚要早點睡,而且要一個人睡。他向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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