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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角大樓疑案》第28章

瑪格麗特·杜魯門作品

  夏瑞尼·梅茲6點鍾起chuang後要做周末早晨該做的一切。她穿著浴袍和拖鞋來到了自家的大廚房。通過廚房窗戶,她能夠看到自家的日本式的小花園。夏瑞尼沖完咖啡、榨完橘汁後,把兩張松餅切成了兩半,預備做面包。她打開了一臺小型電視機,因爲她對每天早晨這個時間播放的金融信息很感興趣,而且在聲音的陪伴下,幹起活兒來感覺會好一些。

  她想,一切都正常。她看了一眼表:6點15分。15分鍾之後,烤箱的警報器將會發出兩秒的嗡嗡聲,那時她就會聽到她的丈夫喬·梅茲從chuang邊走向浴室的沈重腳步聲,而她要把面包放入烤箱內。

  這種日常習慣很少改變過。有時她丈夫回家很晚,又喝了很多酒,累得都不願把口中濃重的酒味刷去,即使這樣,第二天早晨仍能一切照常。

  她聽到警報器嗡嗡鳴叫兩秒之後,就去拿面包,她聽了聽,沒有他腳步的動靜。她把面包放入烤箱後,又聽一遍。最後她到外面取回了投遞的報紙。

  在返回裏屋時,她仍沒聽到他起chuang的動靜。這時她忽然感到了一絲恐懼。兩年以前,他們的家庭醫生告訴她的丈夫,他太胖了,很可能會患上冠狀動脈栓塞。醫生告誡說,他不但要減肥,而且要戒酒;要少幹一些工作,學會放松。喬·梅茲根本就沒按醫生所說的去做,她爲此唠叨了好幾回他也不聽。

  她走上了樓梯,進了臥室,看到他還躺在chuang上。他睜著眼睛,雙手疊放在song前,跟躺在棺材裏的姿勢一模一樣。

  “喬,面包好了。”她說。

  “等一會兒。”他說,但沒動地方。

  她走近chuang,盯著這張熟悉的臉仔細端詳起來。他雖然時常惹惱她,但他是個好丈夫,是個好父qin。她之所以生他的氣,是由于他在外面喝的酒太多了。

  “喬,你感覺好一些了嗎?”

  他一直在盯視著天花板,現在他把目光轉向了她,“我想我快要死了。”他說。

  她有好多年沒聽到這種話了,“爲什麼?”她問,她認爲他沒有理由這麼想。生活多麼美好啊!他們可以開車去逛一逛,或者一起去花園裏幹活,爲什麼要這麼想不開。

  他把身子倚在了chuang頭板上,揉了揉惺松的眼睛,接著用手捋了捋亂糟糟的頭發,“只是太累了。面包在烤箱裏嗎?我再在chuang上呆一會兒。”

  她坐在了chuang邊,把她的手放在他疊起的雙手上,“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吧。如果你不打算上班的話,就不要著急起來。”

  “我睡不著了,”他說,“別讓面包烤焦了。”

  他們坐在了廚房內一個陽光燦爛的角落。

  “想看報紙的哪一部分?”她問。

  “什麼也不想看。厄運和世界末日,這些天他們總寫這個。”

  她判斷了一下他的情緒,憂郁、緊張,但沒有生氣,“你昨天晚上做什麼了?”她問,“你和誰在一起?”

  他點了幾個五角大樓同事的名字,“我呆的時間太長了,”他說,“喝的酒也太多了。”

  “今天你想做什麼?”她問。

  “閑呆著。”他說。

  幾年前,他對無線電cao縱模型飛機感上了興趣,他對此樂不知疲,一連好幾個周未他都是在當地的一個飛機場度過的。他把他的光榮與歡樂都融進了他那駕黑白格相間的塞娜172模型飛機上。有時夏瑞尼同他一起去,這時他就讓她遙控。她知道她的技巧遠不如他,尤其是在落地的一瞬間,但她非常喜歡跟他在一起玩。他那時那麼輕松,那麼熱情洋溢,好像一個活潑調皮的孩子。

  但後來他對這失去了興趣,她對此感到很失望。他把這架模型飛機丟在了車庫裏。

  “主意非常不錯,”她說,“到外面吃頓晚飯怎麼樣?很實際的。”

  “好的。”

  他穿上了他的刷房子時穿的yi服,上面沾滿了油漆的斑點,這足以說明他刷房子還是個業余shui平。“你身上的油漆要比牆上的都多,”夏瑞尼曾取笑過他。從那以後,他就再沒碰過刷子一下。

  他去了車庫,夏瑞尼收拾了廚房,然後她洗了個澡,換了件yi服。

  到了11點鍾,她決定去看看他。她爲他准備了許多的橘子汁,因爲她知道:他喝完蘇格蘭威士忌和波旁酒後,非常喜歡喝點飲料。她同時爲他帶去了一盤子甜餅幹。她用欣賞的眼光看了一會兒他們家花園中栽種的花草後就向車庫走去。車庫的門關著。爲什麼他不把門打開,讓新鮮的空氣在裏面流通?當她走近時,她注意到大門開了幾英寸。如果她穿著高跟鞋,那麼鞋跟踏在石板上的咔嗒聲會被裏面的人聽見,但她現在穿著托鞋,所以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到了門口,她停了一下。如果是平時,她就會推開門,直接走進去,但自從他今早起chuang後,她就感覺不大對勁兒,她把腳尖頂在了門上,慢慢地把門推開了。她的丈夫正坐在工作臺的一只凳子上,面背著她。在他旁邊是那架模型飛機上的機關槍,它的槍管用書墊了起來,以便能把槍口對准他的臉,他用一只手緊緊地抓住槍管,另一手扣住了板機。

  “喬!”夏瑞尼尖叫道。橘子汁和甜餅幹撤落了一地,她的突然出現令他吃了一驚。機關槍從書上跌落下來,他也差一點從凳子上掉下來。

  “喬,你在做什麼?”她驚恐地問。他正要自殺!

  她伸出雙臂抱住了這個大塊頭,把她的嘴chun貼在了他的脖子上。眼淚嘩嘩地從她的臉頰落了下來,“寶貝、寶貝,出了什麼事了?爲什麼你要想不開……”

  她感覺到了他身子的沈重,她把他押得緊緊的,好像要把他保護起來似的,“喬,喬,喬”,她反複地說著,“告訴我。請告訴我,噢,上帝啊,告訴我吧。”

  他痛苦地說:“全完了,夏瑞尼,全都完了。”

  “什麼完了?”

  他向車庫的一個角落走去,背對著她,把他那雙粗壯的大手放在了牆上。她沒有走過去。最後,他轉過了身,用一種小孩請求父母原諒的眼光看著她,“他們知道了。”他說。

  “知道什麼?”

  “他們知道我從薩姆·考德威爾那裏拿了錢,並在安全防禦工程的審計上作了手腳。”

  她問:“你在說些什麼呢?”因爲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夏瑞尼,”他說,伸開了雙手,“我從考德威爾那裏拿了錢。我拿錢的目的是爲了我們能有更多的東西。”他走出了車庫,來到了院子裏,她跟了出去。他作了一個擁抱的姿勢,說:“我想讓你和孩子們有更多的好東西,”他說,“買汽車,去度假,送他們上大學,還有這房子,這些都需要很多的錢。”他轉過了身,“我是個騙子。不僅騙了你和孩子,也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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