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失蹤的女人第8章上一小節]。我想他的出現是偶然的,不受歡迎的。在這之前我還看到過他一次。”
“哪裏看到他?”
“那一晚我睡不著,我走上陽臺,他從對街酒吧出來。有兩個女人和他在一起。另一個男人在汽車裏等他們。”
昨晚白莎自經曆的情況,使她諒解爲什麼前晚我會睡不著。她問:“是不是吵得一團糟?”
“前晚是一個汽車兵團,用喇叭在吵。而這個死人是發起人。”
她簡單有力地說:“早死早好。”
“不要這樣說,這種事開玩笑危險得很。”
“誰說我在開玩笑?我每個字都出自本心。我們報警?”
我說:“是的,但用我的方法。”
“什麼叫你的方法?”
我說:“來,我做給你看。”
我們走進餐廳。我大聲問老板,能不能代我打電話招輛計程車來,還是我必須自己打電話招車。
他指向角上的公用電話,又告訴我計程車行電話號碼。我走過去打這個號碼。計程車行保證我2分鍾內車會到。從電話所在,我還是看得到方綠黛公寓大門。
我等著,等到聽到餐廳外計程車喇叭聲,撥了個電話到警察總局。我模糊地說:“有筆嗎?”
“有。”
我說:“聖查爾斯大道,海灣公寓。”
“怎麼樣?”
“204號房。”
“怎麼樣?你什麼人?你要什麼?”
“我要報警,那公寓裏有一件謀殺案。如果你快快派人來,可能捉到凶手,他還在裏面等待殺害另外一個人要殺。”
“你什麼人?是什麼人在報警?”
“姓希。”
“姓郗?郗什麼?”
“希特勒。”我說:“請不要再問問題。我要吃嘴了。”我挂上電話,走出去。
白莎已先我一步走出去,留住計程車。我跟在她後面,好像沒有急事一樣。
“去哪兒?”司機問。
白莎准備要說出旅社的名字了,但是我搶在她前面。“火車站,慢慢開,不急。”
我們靠在車座上,白莎要講話,我在她每次想開口時,用手肘輕觸她脅骨。最後她終于放棄了,無助地坐在那裏生氣。
在車站我們付錢給計程車,我拉白莎進入車站,自另一個出入口出去,另找了輛計程車,向司機說:“夢地利旅社,慢慢開。”
又一次我一路警告白莎不要開口,我感到自己控製著炸葯的起爆裝置,隨時都可以爆炸。
當我們到了夢地利旅社,我帶白莎到大廳的一角,找了一個舒服的椅子坐下,我自己坐到她邊上,友善地說:“現在你可以講了,愛講什麼都可以。只是我們不要談過去一個小時內發生的一切。”
白莎生氣地說:“你是老幾,指揮我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
我說:“我們到目前爲止,每一個行動,警方一定會追蹤的。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怎麼行動,是特別重要。”
白莎不屑地說:“他們要能追到這裏,我們不論如何做,他們都可追到的。”
我等候到櫃臺職員眼光看到我們方向的時候,我站起來,走向他,友善地微笑道:“請問北上的飛機乘客,是否在這裏等巴士來接。”
“是的,下班車30分鍾左右到。”
“我們可以在這裏等嗎?”我用謙和,不確定的態度問。
“沒有關系。”他確定微笑地回答。
我又坐在白莎旁邊,等那職員不再注意我們之後,我慢步到書報攤邊上,過了數秒鍾,我做個手勢叫白莎也過來,我們走到百貨店的入口旁,我玩了一下彈球機。我們穿過百貨店,來到街上。
“現在去哪裏?”白莎問。
“先去旅社,盡快整理好,遷出。”
“遷哪裏去?”
“可能要去那公寓。”
“我們兩個人?”
“是,那張畫室用二用榻,也可以算是。”
白莎說:“到底怎麼回事?你神秘得好像人是你殺的一樣。”
“不要以爲警方不會這樣想。”
“憑什麼?”
我說:“方綠黛在銀行工作。他們會去問銀行,經理會說昨天下午一個男人來拜訪過她。自己說是私家偵探要解決一件財産案子。方小接見了。那男人又在下班的時候在門外等她,兩人坐計程車一起離開。死者來看她時,那年輕偵探在她房中,他們互相嫉妒著。”
“好,出了那麼許多事,方綠黛哪裏去了?”柯白莎問。
“方綠黛,”我回答,“第一,可能本來就是開槍的凶手。第二,可能挺屍在公寓裏,我們沒有看到的地方。第三,可能凶手在等的就是她。”
白莎說:“我認爲最好的方法,是乘輛計程車,到總局。告訴他們全部實況。”
我停步,把她轉過來,指著一輛計程車說:“這裏正好有輛計程車,你講。”
她猶豫著。
“請呀。”
“我看不太好,你說呢?”
“是不太好。”
“爲什麼?”
“很多理由。”
“說幾個看。”
“說不通。”
“什麼說不通?”
“整個案子說不通。”
“爲什麼?”
我說:“海先生來洛杉矶,把我們雇到新奧爾良來找方綠黛。他爲什麼不就近請一個新奧爾良的偵探,來幹這件事?”
“因爲有人給我們介紹,他對我們有信心。”
“有信心到不請本地人,有信心到付我們大價錢,付我們旅費,給我們出差費。”
“那時你正好在佛羅裏達,我告訴他,你可以先我們二、三天到,他很高興。”
“好!就算他對咱們有信心,要我們來找方綠黛,但是,海先生自己,自始至終知道方小在哪裏的,又怎麼講。”
白莎瞪大了眼睛看我,一臉不信的樣子,好像自見我拿了塊石頭,抛向街上大公司玻璃櫥窗似的。
“我講的是實話呀!”我說。
“唐諾,你真是瘋了,爲什麼一個人要那麼老遠到洛杉矶來,付我們50元一天,再加20元一天零化,到新奧爾良來找一個他說失蹤,但事實上沒有失蹤的女人呢?”
“這就是……”我說:“爲什麼,我不肯坐計程車到警察局去的理由之一。你要去,你自己去,不要用我們公款去付計程車費。”
我開始向我們的旅社步行。
白莎追上我的步伐:“你也不必那麼死樣呀。”
“倒不是我死樣,我只是不願意攪進去而已。”
“如果警察捉到你,說你見到凶殺案不報警,你怎麼辦?”
“我報警了。”
白莎想了一下。
“警察不會喜歡這種報警法,反正他們不會喜歡你。”
“也沒有人要他們喜歡呀!”
“他們的手伸到你背上時,”白莎說,“就夠你受的了。”
“除非我們到時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用什麼來轉移他們注意力?”
“譬如在房間裏的凶手,或是另外一件謀殺案,反正能吸引他們注意力的事情。”
白莎自動地跟上了我的腳步,仔細地在想。
一段時間後,白莎說:“唐諾,你說的海先生的事,我不相信。”
“海先生哪件事?”
“海先生知道方小在哪裏,這件事。”
“他在我們之前,早已找到她了。”
“你怎麼會這樣想?”
我說:“波旁酒屋的侍者,看見海先生和方綠黛,從賈老爺酒吧出來。”
“你確定沒錯?”
“應該沒有錯,侍者形容得活龍活現,他說這位先生,看起來嘴裏老有點東西。”
“那是什麼時候?”
“1個月之前。”
“她知道海先生是什麼人?”
“不知道,海先生知道她是什麼人,而她以爲海先生是芝加哥來的王雅其先生。”
白莎歎口氣說:“你把我糊塗了,你就喜歡這種智力測驗,我可沒興趣。”
“這一個我也沒太大興趣,這一個不是我們喜不喜歡的問題,這一個是沖著我們來的問題。”
白莎說:“我要打個電話給海先生,給他來一個攤牌。我要……”
“這樣不好,”我打斷她的話,“你不要忘記,海先生一再聲明不要我們調查,我們爲什麼被雇?是什麼人真正在雇用我們?他們請我們只有一個目的,去找方綠黛。”
白莎在回旅社的路上,一直在想這件事,在進入大廳時她說:“至少有一件事,我已決定了。”
“什麼事?”
“我們找到了方綠黛,這是他們要我們做的,我們向他們要獎金,我自己要回洛杉矶了,建設公司的事很重要。”
“我無所謂。”我說。
白莎走進大廳,直向櫃臺走去,她說:“下班去加州火車幾點開?”
職員笑著說:“夫人要是問那邊仆役頭,他們有火車時刻表……對不起,你是柯太太吧?”
“是的。”
“你曾是這裏顧客,昨天遷出的吧?”
“是的。”
職員說:“今早有封電報給你,我們正要退回電信局,我看看,也許還在這裏,是的,還好,還在這裏。”
白莎拿到電報,打開信封,拿在手中,使我也可以看到內容,電報是前一晚,發自裏支蒙,內容是:電話後決定盡早飛回來見面,海莫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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