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逃屍案第1章上一小節]秘書要求她在他死亡時把信交給地方檢查官。”
“這兩者在法律上有什麼區別嗎?”莎拉問。
“可能會有,”梅森說,“我不願意隨便下結論。”
突然莎拉·安賽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把你的鑰匙給我,米日娜。”
仍舊一言不發地,米日娜摘下手套,遞給莎拉一把鑰匙。莎拉走過去,把鑰匙放在梅森桌子上的玻璃盤上。
“這是什麼?”梅森問。
“天堂辦公室的鑰匙。”
“你想讓我拿它做什麼?”
“萬一愛德·代文浦死了,我們想讓你拿到那封信。”
“愛德·代文浦的指控到底有沒有道理呢?”
“別傻了!米日娜連蚊子都不敢拍死一只。她到那兒去是爲了幫赫蒂,這兩個女孩子都快累成皮包骨頭了。赫蒂的死百分之百是勞累過度造成的。”
“那迪萊諾先生呢?”
“他生命垂危好幾個月了,他的心髒受過槍傷,醫生說他只能活6個月,他活了12個月。如果赫蒂不死他還能活得更長,赫蒂的死使他徹底崩潰了。”
“爲什麼不把那封信交出去?”梅森問,“如果他的指控如此荒唐,爲什麼不幹脆跟警察解釋清楚?”
兩個女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交換了一個梅森看不懂的信號。
“爲什麼呢?”梅森問。
“問題是,”莎拉·安賽爾說,“事情並不那麼簡單,因素很複雜。”
“從哪方面講?”
“有人給驗屍官打了個電話,是個匿名電話,這個人建議驗屍官查一下赫坦斯·帕克斯頓的死因。這顯然是個無事生非的人,也許就是愛德·代文浦本人,但總歸有些麻煩。”
梅森仔細考慮了一下,說:“米日娜是愛德·代文浦的妻子,如果他控告米日娜謀殺帕克斯頓小的話,可能會危及米日娜對財産的繼承權——就我理解那是他正在用著的錢,這一點你們想過嗎?”
“我們想過,愛德沒想過。他只憑下意識思考,他做的事毫無道理可言。到底爲什麼他會寫那麼一封蠢信,尤其是他明知自己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
梅森說:“他精神上一定有些問題。”
“他是個瘋子,你搞不清楚他會做什麼。他可能會把我們兩個都殺死,要是他能想到我們來這兒跟你談話他一定會那麼幹的。”
梅森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他說:“現在我就跟你們談到這兒吧。如果愛德·代文浦去世的話我會盡量找到那封信的。如果這封信真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寫的,我會研究這個案子的,假如一切正常我就把信交給代文浦夫人;但是反之,如果這個案子有什麼可疑之我就會把信交給警察,不過我會盡量使每個人都受到公平對待。”
“你可不知道愛德·代文浦是個什麼人,”莎拉·安賽爾說,“他自私,神經病,只關心自己的事、自己的病症、自己的感覺,對這些方面他可精明了。”
“你認識代文浦時間並不長啊。”梅森指出。
“噢,夠長的了,”莎拉尖銳地說,“我和米日娜談過,我可不是3歲小孩子,梅森先生。”
梅森把事情仔細考慮了一遍,然後突然對德拉·斯特裏特說:“德拉,以米日娜的名義起草一封委托書,允許我全權代表她理有關她的家庭事務、她的財産權,以及允許我采取對保護她的財産權有利的措施。如果她丈夫去世——你最好在信裏寫上她丈夫當時據說病得很重——我將代表代文浦夫人
理遺産事務以及一切與遺産相關的事務。”
梅森打量著米日娜·代文浦,說:“你願意簽這樣一封信嗎?”
回答的人是莎拉·安賽爾:“她當然願意簽。”
梅森繼續盯著米日娜·代文浦。
終于,她擡起頭來,迎著梅森的目光,低聲說:“當然願意簽了,梅森先生。我的丈夫不再愛我了,他只對我的錢感興趣,他一直在偷我的錢。現在,尤其是這個緊要關頭他還在試圖把我的錢奪走,那我們就永遠都沒法把事情搞清楚了。”
莎拉·安賽爾擡手看看表,發問道:“噢,我們還等什麼?”
佩裏·梅森對德拉·斯特裏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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