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鑽石的殺機第4章上一小節]他會在樓上閣樓裏——大部分時間他都在閣堂。牆上有個洞,那只混帳烏鴉可以進出自如。賴,這樓梯上去。”
“他是單身漢?”
“是,沒結婚。他一個人信這裏——用了一個跟了他很多年的一個哥倫比亞女人。對光棍而言這是大得出奇的房子。瑪麗亞大概正好不在——喔,瑪麗亞!哈羅,瑪麗亞,有人在家嗎?”
空房子到響起回音挪揄他們。
“她一定是去買東西了。”夏合利道:“好吧,我們自己上去。”
夏合利領頭向前走。
一個粗啞的聲音挪揄地叫道:“小偷!小偷!騙人!”
森森的房子,突發這種聲音,使夏合利一下跳起來。
“那只可惡的烏鴉!”夏合利定定心道:“該把它頭切掉,哪能養這種東西當寵物!”
我們走到樓梯的頂上。夏合利繼續向前,走過一個開著的門,來到閣樓。
我聽到拍翅膀聲,粗,啞,咯咯的啼聲。烏鴉全黑的身飛過門框,飛出我視線之外,但是我仍能聽到拍翅和它典型的咯咯啼聲。
夏合利向前跨進一腳,立即縮了回來。
“老天!”他說。
我站到他邊上。我可以看到一個男人的雙腳和他的。複合利向邊上一移,我看到了整個屍
。
我看到過自邱信德辦公室出來的人,伸手伸腳仰臥在地上。自背後淌出來紅的血,在地毯上形成了一個小小血池。死者的左手握住了電話的話機部分。電話的撥號機身部分,懸空在桌子和地毯的中間。
“老天。”夏合利又叫了一次。
他的臉蒼白到嘴,當我看他時他的嘴
扭曲顫抖。他覺出自己嘴
在抖,他勉強閉緊以示自己尚能控製,但是嘴
變成扭曲和變形。
“這是麥洛伯嗎?”我問。
夏合利跑出房去。他跑到了樓梯口,一下坐在最上一級上。
“那是麥洛伯。”他說:“看看房子裏有什麼——可喝的——賴,我受不了要吐了。”
我說:“把頭的位置降低。把頭放兩膝之間就好了。讓血回到你腦子裏去。千萬不可以昏過去。”
夏合利照我話把頭降低,我聽到他深吸一口氣。喉嚨裏咯咯的在響。
我走回去站在謀殺案發生的房間門口。
死者被謀殺時顯然是坐在一只長長辦公桌旁的椅子上,當他倒下去時拖了電話一起落下桌去。電話的話筒極可能是在死者死後放進他手裏去的。桌上放著有兩封信。椅子是回旋辦公椅,側翻在地,看得出是死者生前所坐的。
烏鴉回進房間來了。它停在吊挂于天花板上的吊燈架上。它把頭斜側在一邊,用漆黑,晶亮的眼睛,無禮地看著我。
“小偷!”它說。
“騙人!”我回敬它。
它盡量地伸展一只翅膀向下,喉嚨裏響著它獨特的粗,啞,咯咯啼聲。
房間一角有一只極巨大的鐵鳥籠,大到足夠關一只老鷹。鳥籠的門開著。
桌子上一件東西微微的泛出金光引起我的注意。我向前一步注視桌子上面。那是一個墜飾,顯然和夏合利畫給我的完全一樣,但上面沒有了那些翡翠。仔細一點看鑲住原來翡翠的黃金小鈎子皆經撬起,寶石已被取走。
我看到一支零點二二的自動手槍在桌子上。地下一個空彈殼在發出反射的光。我彎腰,把鼻子湊到槍口上去聞一聞,嗅得出手槍才發射過。
我看到綠光隱約閃爍——透澈,深透,有如珊瑚礁上一塘清。那是一顆我一生見過最好的翡翠。
一只薄的豬皮手套放在桌子上。我看它大小正好適合死者。從邱信德辦公室溜出來的時候他是戴了手套的。桌上的手套和那一只十分相像。
死因是十分明顯的。一把匕首從背後左肩呷骨下方刺入他心髒。匕首不在現場。
我走出去,夏合利仍坐在樓梯頭。
他前後搖動呻吟著。
我把手放他肩上,他說:“怎麼辦?”
我說:“兩條路。”
他擡頭看我,眼睛朦朦的。他臉上的肉突然損失了彈。我假如伸個手指按他一下,一定會形成一個塌陷,好久也彈不起來。
我說:“你有兩條路。你可以報警,你也可以溜走不報警。假如你那些廢話和不舒服都是做出來的一種樣子,你最好溜掉掉算了。假如他的死亡和你沒有什麼關系,你就報警。”
他猶豫了一下,他說:“你怎麼樣?法律有沒有規定你一定得報警的?”
“是的。”
“你肯——冒一次險?”
“我不行,我會打電話報警,但是我認爲,告訴他們我的名字和跟我在一起的人名字,對我們不利。”
他自震驚中恢複,容易得有如掉一件大
。他一下子就變成一個冷靜的生意人。
“他們恐怕反正一定要來問我的。”
“有可能。”
“他們會問我,命案發生時我在哪裏是嗎?”
“會有可能會的。”
他說:“好,我們報案,我想我們應該先撤到外面去,免得我的指紋弄得到都是。我想現在已經夠多了。”
“現在已經夠多了?”
“我不知道——我可能碰到過東西。”
“假如你碰到過東西,那就太壞了。”
他愁眉不展地看著我。
我說:“街前有一家葯房。我們可以在那裏打電話。”
“賴,你會記得,過去一小時我們都在一起,是嗎?”
“過去20分鍾。”我說。
“但是,在這之前,我是和白莎在一起呀。”
“白莎記得什麼我不知道,我和她橋歸橋,路歸路。”
……《鑽石的殺機》第4章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5章”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