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茨踏上警察局臺階的時候正是8點。這時,上9點早班的人都還沒到。
走廊裏靜靜的,只有凱茨的腳步聲在空氣中回蕩。工作間裏黑乎乎的,她擰開燈,走進機房,起動了“福爾摩斯”系統。沒有關于格裏格斯的消息,關于喬治·伯恩利在哪個飯館吃過飯,電腦也是無可奉告。不過其中倒有關于伯恩利在健身俱樂部的情況和運通公司給他支付薪的記錄。
根據輸入的信息,電腦推測作案人爲男,年齡約在25至45歲之間,是同
戀。根據前天拉爾夫夫人提供的信息,“福爾摩斯”還推測,作案人長一頭淺黃的頭發,身穿淺
外套。凱茨把這些推測結論打印出來,揣在兜裏。雖然紙條在口袋裏並不占地方,但直覺告訴她,它分量不輕。
九點鍾,門開了,電話鈴聲也響了起來,凱茨回頭看見格裏夫斯正用托盤托著幾杯咖啡倒著往屋裏走。咖啡潑出來,濺到托盤上,看見凱茨,他轉過身來,指著咖啡問:“來一杯嗎?”
“早晨好,吉姆。”
“你好像對這個案子特別感興趣,弗拉德?”
她拿了一杯咖啡,說自己是因爲無聊,所以才這麼一大早就跑到這兒來了。
“來得正好,吉姆,我想看看從格林和伯恩利家裏取證來的那些收據。”
格裏夫斯打開抽屜取出兩個文件夾:“是這個嗎?”
“沒錯兒。”她自言自語道,“三張帶灰邊的2x3英寸大小,是伯恩利的;一張帶灰邊的,兩張白的……這也是伯恩利的嗎?”
“不,是吉姆·格林的。”
“我可以拿走半個小時嗎?”
“沒關系,它們已經存在這兒了。”吉姆·格裏夫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謝謝你,吉姆。”
“沒問題。不過,要是頭兒有意見,你還是學乖點兒。”
“放心,吉姆,我心裏有數。”
收據放在兜裏沈甸甸的,凱茨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她坐在自己桌前掏出收據,發現昨天晚上自己在“醉鬼”拿的收據和喬治·伯恩利的收據看起來是從同一本發票本上撕下來的。
她原以爲格林收據上的筆迹和伯恩利的那幾張很相似,現在看來,不僅僅是相似,而且很顯然,格林收據上的字也是招待安妮寫的,它們和自己昨天晚上的賬單上的字迹一模一樣。
這麼說來,格林和安妮至少打過一次交道;伯恩利很可能在“醉鬼”吃過三頓飯。也就是說,格林和伯恩利都去過昨晚自己和瓦萊麗去的地方——“醉鬼”酒吧。
凱茨回到格裏夫斯的抽屜邊,取出格林的汽車票。票只寫著這是格爾德巴士公司的車票,日期已經褪得看不清了。她拿起電話撥了格爾德巴士公司的電話號碼,那邊沒人接,凱茨索放下話筒,按下免提。“嘟一嘟”的聲音充滿了整個辦公室,格裏夫斯不耐煩地朝她揮揮手。
“誰是安妮?”他問。
“一個女招待。”
“怎麼樣?想幫我打會兒字嗎?”
“不!”她說,“我要去見探長。”
“那好,不過走之前,請把電話挂了,別讓它老在那兒叫。”
凱茨沒聽見,剛要轉身出門,只聽有人在身後成:“弗拉德,電話!”她這才想起來,趕緊回過身想把電話按掉。手指剛要接觸到電話,“嘟嘟”聲停了,一個細細的聲音說道:“您好這裏是格爾德巴土公司。”
凱茨沒有料到電話居然通了,她很吃驚:“早晨好,請問是格爾德巴士公司嗎?”
“我剛才說了,是的。”
“噢……我是從布賴頓的約翰街打來的,你能不能告訴我,從格爾德出發,花2.3英鎊能走多遠?”
“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沒有。”
“好吧,那就要看您想去哪兒了。”
“好。要是走格裏格斯或是密得赫斯特那條道呢?”
“是的,的確有這麼條路線。不過您能不能告訴我您是誰?,您爲什麼要了解這些事情?”
“我是弗拉德警探,我在布賴頓約翰街的警察局。能不能請您告訴我從格爾德到格裏格斯要花多少車費?”
“對不起,請稍等。”大約三分鍾後,那個聲音又說道,“2.40鎊。”
“多少?”她又問了一遍。
“2.40鎊。
“您肯定嗎?”
“當然!”
凱茨心裏有點兒沮喪。
“怎麼,您那兒有人抱怨漲價了嗎?”那個小鳥般的聲音又道:“4%的漲價率還沒有通貨膨脹率高呢!”
“4%?你們漲價了?在這之前的票價是多少?”
“我們是10月份漲價的。十月以前,這段路花2.30鎊就夠了。”
凱茨的心狂跳起來。太好了!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她簡直要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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