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萊麗正在廚房裏忙著,凱茨換上一套輕便的運動服。她在肩上,上貼上醫用膠布,只是頭上,臉上的腫塊就沒辦法了。
客廳裏響著搖滾樂,她告訴瓦萊麗:“麥金尼斯探長要來,我們要花一個小時談話,瓦萊麗,你能不能……”
“我可以離開這兒,不過得等你的長官來了以後,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的。
她朝他笑笑,拿起電話。現在是6點55分,她撥通了警察局辦公室。麥金尼斯還沒有下班,他7點15分左右出來。放下電話,她輕身對瓦萊麗道:“探長7點10分過來,瓦萊麗,幫個忙好嗎?”
“幫什麼忙?”
“你現在就走,讓我一個人呆上10分鍾。
“不行,外面有人要害你,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的。
“瓦萊麗,”她柔聲道,“我需要一個人呆會兒,求求你。
“不,探長來了我才走。
“不,你現在就走。求求你,我會鎖好門的。
瓦萊麗死死盯著她,有點兒生氣的樣子,凱茨堅決地說:“探長來的時候,你不能在這兒。”
“爲什麼?”他問。
“別逼我,瓦萊麗。”
“可是,我爲什麼不能呆在這兒?”
“因爲這會妨礙我工作,因爲我認爲你是伯恩利案件的證人。”話一出口,她有點兒後悔,可轉念一想,也沒有別的辦法。瓦萊麗最好還是走,這樣對大家都有好。
“瓦萊麗,我……”
“不要再解釋了。”
“你還回來嗎?”
“探長走了,你可以打電話告訴我。”
“那麼說,你答應了?”
他看上去不太高興,不過還是答應了。他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凱茨上上下下鎖上銷。
七點半了,麥金尼斯還沒來。唱片停了,凱茨靜靜地陷入了沈思。
門鈴突然響了,把她嚇了一大跳。“我是湯姆·麥金尼斯。”探長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來。
“你喜歡哪種威士忌酒?”她隔著門問。
“當然是貝利牌的。弗拉德,別費時間了。你到底想不想讓我進去?”
“是的,長官,馬上就開。”
“上帝!”他哼了一聲,凱茨聽見他在門外嘟囔著什麼。
門開了,麥金尼斯正背著手,踮著腳站在門口,臉上有一絲焦慮。
“見鬼,凱茨,你怎麼這麼神經兮兮的?”他問。凱茨回答說,這只是個習慣。麥金尼斯微微一笑:“女孩子還是小心一點兒好。”
凱茨端來飲料,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麥金尼斯等著她開口。
“長官……”她換了個姿勢,深深吸了口氣,“長官,我現在的境很糟,因爲……我和本案的潛在證人之一,關系非同一般。”
“他是誰?”
“瓦萊麗·托馬斯,先生,運通公司的人事部經理。”
“爲什麼說他是潛在證人?”
“他認識伯恩利,和伯恩利的頭兒一起吃過飯。我去過他的住所,他有一套昂貴的音響,那也是在比奇曼的店裏買的,說不定他也認識比奇曼。”
“就這些嗎?”
“不,還有。我找過伯恩利的頭兒史密斯。周六晚上,這個人和一個小夥子在阿曼多吃飯,而且有人證明這個人也和伯恩利在那兒吃過飯。”
“行了,弗拉德,讓我好好想一想。現在知道,伯恩利和他的頭兒史密斯一起吃過飯,兩個經理史密斯和托馬斯也一起吃過飯,是吧?那又說明什麼呢?”
“也許什麼也說明不了。不過,這兩人從來都沒向我提到過這些事。”
“還有呢?”
“我想史密斯沒准是個同戀,長官。”
“噢,爲什麼?”
“周六晚上,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小夥子長得特別漂亮,看上去好像……”
“看上去像個同戀,是嗎?你的語氣聽上去簡直像鮑勃·穆爾一樣。”
“抱歉,先生,我只是想……”
“想什麼,孩子?”麥金尼斯喝完手裏的飲料,手指敲打著玻璃杯。他看上去在努力地想著什麼:“小,看來是你的雷達出故障了。還是我來告訴你吧。那個年輕人也叫史密斯,全名是阿德裏安·約翰·史密斯,在倫敦大學上學,專攻英語語言。每個周末他和父
一起共進晚餐。”凱茨聽著,臉
有點兒難看,她揮了揮手裏的瓶子。
“至于雷吉·史密斯,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伯恩利和格林被害那天晚上,他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明;不過比奇曼被殺那晚,他正在伯明翰參加一個會議。”說著,麥金尼斯給自己倒上杯威士忌,“至于托馬斯先生嘛,……‘福爾摩斯’也對他進行了一番摸底調查。”
凱茨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直往上湧。麥金尼斯還在往下說:“我們查看了格林的顧客清單,其中就有托馬斯先生。我們還把比奇曼的顧客列了個名單,人數當然不少。不過,把這兩個名單放在一起,取重疊部分,人就沒那麼多了。其中只有格林、伯恩利,還有瓦萊麗·托馬斯。去年,他支付現金買了一套音響。”
“瓦萊麗不可能是嫌疑人,先生,這太荒唐了。”她嘴上雖這麼說,心裏卻想著瓦萊麗身上衆多讓人捉摸不透的地方。
“事實都明擺在那兒,他爲什麼從來不提這些事呢?”
“他提了,長官。在喬治·伯恩利案件中,他始終無所不談。”
“那麼格林呢?”
“那倒是沒有。可是,先生,他買房子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年半以前,難道他這麼快就忘了從誰手裏買的房子嗎?”
“那也沒准。”
“那麼,弗拉德,你的房子是從誰手裏買的?”
“是位女士,名叫埃瑪·皮爾比姆。可是這種比較是不公平的。我是警察,在記憶方面是受過訓練的。”
“好吧,再說說比奇曼。托馬斯買音響時和他直接打過交道。”
“我不知道這些事情,先生。我們倆從來不談有關案子的事兒。瓦萊麗認爲這會影響我們的感情。我僅有的一次提到這個案子時,也沒提到過比奇曼這個名字。”
“可是他應該知道的,他會在報紙上讀到的。”
“也許吧。”
“可他卻從來沒和你談過這些事。你是不是也認爲他應該和你談?”
“也許吧,先生。只要把他當成嫌疑人,他的行爲當然可疑。可是要是他是清白的,這些事也說明不了什麼。報紙上又沒有寫比奇曼靠什麼掙錢?”
“他在機場工作。”
“那就對了,瓦萊麗完全有可能把他當成另一個人。”
“那這麼說來,他和這些案子無關了?”
“那也不是,長官。”
“那好,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對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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