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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鍾的罪惡》第1章 夜行列車

第2小節
西村京太郎作品

  [續淩晨三點鍾的罪惡第1章 夜行列車上一小節]

  妻子君子終于回娘家去了。最近一個月來沒有過一次xing生活,也難怪妻子生這麼大氣。北野心裏雖這麼想,但絲毫無意去接她回來。他對自己的這一變化感到吃驚。

  要是這樣下去,兩人會離婚的,但他覺得那也無妨,既然兩人間的關系已經冷卻到了這種程度。

  直到翌晨,北野都沒有給妻子的娘家打個電話而徑直上班去了。

  比起擔心君子來,他更挂慮是否會來那兩封信的續信。

  來了五封信。

  可是,其中沒有像是那兩封信的續信的第三封信。

  北野大失所望,同時又感到被人蒙騙了似的。

  決不會只來昨天、前天兩封信就完事了。北野又有一種半途而廢的心情,仿佛別人硬是讓自己看了一本沒有結果的推理小說。

  平日一天的來信北野都是放在第二天早晨過目的,只是今天他急著在當天讀了一遍,但終于沒有來那封信。

  “你有什麼心事吧?”

  總裁木本隔著度數很深的眼鏡片看了一下北野。

  北野想,要是說出信的事兒,好像會被伶俐的木本取笑,所以答道:

  “沒有什麼。家裏發生了一點糾葛。”

  “你結婚幾年了?”木本點燃煙鬥後問北野。

  對于沒有特別的興趣,幹工作是自己的愛好的木本來說,收集煙鬥或許可以說是他惟一的興趣。現在用的是一只朋友在巴黎替他買來的石南煙鬥。好容易表面上有了一層碳,變得好使了。

  “正好十年。”北野說道,又一次爲自己與君子已經結婚十年而感到吃驚。

  “我二十年了,確切說來,是十九年零六個月。”

  木本露出一副難爲情的神se,似乎對結婚這麼久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可要愛護家庭呀!”木本告誡似地說道。

  北野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一回到家裏就接到了嶽母打來的電話。嶽母問:“你打算把我女兒怎麼樣?”聽著這種責問的口氣,北野很生氣,于是沒好氣地說:

  “她是自己回到娘家去的!”

  北野挂上電話筒,心想這一回妻子一定要跟自己離婚了。

  翌日,北野孤單地吃完只有烤面包和牛nai的早餐就上班去了。一進辦公室,一位女孩就拿來了報紙和一封信,說那是昨天下班後送來的信。

  封面上寫著:

  日本guo營鐵路木本總裁先生qin

  北野懷著奇妙的心拿起這封信,因爲與前兩封信是同一筆迹,都是右邊稍稍翹起的有棱有角的字ti

  北野既感到放心又感到不安,兩種心清交織在一起:投書者果然繼續來信了,可是裏面寫著什麼呢?

  北野用裁紙刀裁開信封,取出了裏面的東西。

  跟前兩封一樣,只有一張信箋。

  (這下謎能解開了吧?)北野邊想邊打開了信箋,但見信箋上這樣寫道:

  決然炸毀

  3

  北野將前兩封和今天的這一封信在辦公桌上擺在一起。

  夜行列車

  淩晨三點

  決然炸毀

  意思大概是說“淩晨三點炸毀夜行列車”吧?

  如果在一張信箋上這樣寫著,北野一定打一開始就認定這是惡作劇。

  當然,現在也覺得有可能是惡作劇。因爲在一周前剛剛接到過一個鬧著玩的電話,說是在新幹線上安置了炸彈。遺憾的是,這種惡作劇接連不斷。

  但寫信人是故意分三封寫的,北野心裏總惦著這一點。

  他好像感到了寫信人的一種真正的意圖。

  北野不能只是裝在自己的心裏,他給總裁木本看了三封來信。

  木本望了片刻擺在自己面前的三張信箋,說道:

  “就惡作劇來說,好像太精心學!”

  “是的。我老惦在心裏,所以才拿來給您看的。”

  “寫了‘淩晨三點’這樣具ti的時刻,這點也叫人放不下心來呀。一般搞惡作劇的,都沒有指定時間吧?”

  “是的。一星期前的惡作劇電話,雖說在某號某號車廂裏安置了定時炸彈,但爆炸時間可沒有說。”

  “是這樣。”

  “怎麼辦呢?”

  “如果這是真的,就得認真對待學。”木本考慮了片刻,“請警察幫助吧。請他們找出寫信的人來。如果找到了對方,就知道是不是惡作劇了。”

  “是啊。”

  “警視廳的搜查一科裏有個叫十津川的警部,他可是個出se的刑警。我跟他挺熟的,我就打個電話給他,請他幫幫忙,明天你就去見他,跟他商量商量。”木本說道。

  翌日下午,北野來到坐落在櫻田門的警視廳,走訪了名叫十津川的警部。

  這是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年齡與北野相仿,在四十歲左右。

  聽說是搜查一科的刑警,想像之中總覺得他是一個目光犀利、身ti壯實的男子,實際上,十津川看上去卻是一個穩重、平凡的人。

  十津川讓人從廳內的咖啡廳裏端來了咖啡,向北野說了聲“請”後說道:

  “大致的情況從木本君那兒聽說了。說是來了三封奇怪的信,是嗎?”

  “其實今天來了第四封信了。”北野說。

  日本警察職稱之一。

  “哦。”十津川微微一笑,“還是個挺勤快的犯人哩!”

  “總之請您給看一下。”

  北野將包括今天送來的四封信擺在辦公桌上。

  夜行列車

  淩晨三點

  決然炸毀

  寫在第四封信箋上的是以下四個字:

  四月吉日

  十津川默默地凝視著四張信箋上的字。

  “這就是說,寫信的人是在說將于四月的某天淩晨三點炸毀夜車。”北野朝默不作聲的十津川說道。

  十津川也擡起了視線。

  “以前來過跟這相似的信嗎?”

  “現在guo營鐵路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北野變換成一副總裁秘書的口吻,說道,“在公害訴訟方面與居民chu于對立狀態,在合理化問題上與工會chu于對立狀態,所以經常收到一些恐嚇信,甚至還有附上刮臉刀的,信上寫著‘總裁自殺用’幾個字。”

  “有說要炸毀列車的那類信嗎?”

  “以前寄來過一次,是在因噪音公害與居民間發生糾紛的時候。那恐嚇信說,如果不停運列車就炸毀它。當然是匿名信,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生。”

  “與這封信相比怎麼樣?”

  “這個嘛,收到附上刮臉刀的信時,一瞬間倒是嚇了一跳,不過作爲恐嚇信來說不免有老一套的感覺,所以並不覺得總裁身上會發生什麼意外。我覺得那只是用刮臉刀嚇唬嚇唬就是了。與所轄的警察署倒是聯系了,但警察署的意見也跟我的一樣。”

  “結果什麼也沒有發生吧?”

  “是的,什麼也沒有發生,這回令人不可捉摸,真叫人發毛呀,感到對方是挺冷靜的。”

  “感到冷靜。”

  “你不這樣認爲嗎?假定寫這封信的人對guo營鐵路感到氣憤,想炸毀夜車,一般來說會正面跟你發生沖突的。就是給總裁寫信,也一定是一封充滿憤怒的信。並且,他的憤怒會通過寫這種信全發泄光,不就無需付諸于實際行動了嗎?可是,這個寫信的人卻是讓人猜謎似地分四次寫來的。”

  “你說的對。這一點表現出了他的冷靜,對吧?”

  “是的。警部你也這樣想吧?”

  因爲十津川顯得十分鎮靜,所以北野有點焦灼地直盯著他的臉。

  “我認爲他確實是冷靜地追求效果才分四封寄來的。好像不單單是個惡作劇。”

  “也許如此。要是寫這封信的人來真格兒的,那應該怎麼辦呢?”

  “幸虧對方寫著‘四月吉日’幾個字,還有一點時間。咱們一起在這期間考慮對策吧。”十津川說道。

  北野怏怏不樂。

  對guo營鐵路方面與警方一起考慮對策當然沒有異議。

  可是,這四封信所表示的意圖好像是具ti的,但也是模糊不清的。

  所說的“四月吉日”也不知道是四月的何日。

  目前guo營鐵路客車貨車合在一起有幾百趟夜車在運行,假如犯人來真格兒的,那他打算把其中的哪趟列車作爲目標呢?

  不知道這兩點,果真能製定有效的對策嗎?

  “這四封信,可以替你保管兩三天嗎?”十津川問。

  “可以倒是可以……”

  “爲了慎重起見,先檢驗一下指紋。如果對方來真格地的,他至少不會于那種留下自己的指紋的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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