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神探維克多09.廣場中央上一小節]産生了幻覺……”
維克多停住了。多特雷夫人神態變得嚇人。可以猜想她正努力回想,回憶起的一些細節震動著她的心。她盯著居斯塔夫·紀堯姆,作了一個驚恐的動作,身旋轉,雙手掩面跪倒在一張椅子前……
房間裏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維克多所作的聳人聽聞、但已被男爵夫人接受了的解釋。加布裏埃爾·多特雷又蓋上了黑面紗。
居斯塔夫·紀堯姆有點尴尬地站著,微笑著,樣子十分滑稽。維克多問他:“確實是這樣,對吧?我沒講錯吧?”
紀堯姆不知道是應該承認,還是繼續充當紳士的角,而不會破壞一位夫人的名聲。最後他終于慢慢地說:“是的,是這樣,我喝多了,自己沒意識到,直到第二天早上6點鍾,我醒來以後才明白,我想多特雷夫人會原諒我的……”
瓦裏杜先生、戈蒂埃先生、書記員和莫勒翁先後暗暗地、隨即忍不住地大笑起來。居斯塔夫·紀堯姆的嘴巴也張大了,不由自主地笑起來。這次奇遇一直使他在獄中保持著好心情。現在他一下子感覺到這件事多麼滑稽。
他慚愧地對跪在地上的黑身影重複說:“應該原諒我,這不是我的錯,純屬偶然,不是嗎?再說從那以後我一直盡力不讓別人知道此事……”
男爵夫人站起身。維克多對她說:“我再一次感到抱歉,夫人,但我不得不這樣做,首先是爲了法律,其次也是爲你好,是的,爲你自己好。你總有一天會感謝我的……”
夫人一言不發,依然遮著面紗,羞屏地低著頭出去了。
居斯塔夫·紀堯姆也被帶走了。
維克多自己卻沒有笑,但他用一種帶著嘲諷的同情語調說:“可憐的女人!引我找到線索的是她談到她丈夫那天夜裏回家時的樣子,她一回憶就激動,‘我睡在他懷裏’,好像這是少有的事。而多特雷卻說他那天晚上沒有對妻子這樣熱。相互矛盾,不是嗎?我注意到了,並突然想起引起多特雷和紀堯姆兩家糾紛的鑰匙的事。這兩點想法相互碰撞。我的思想就迸出火花:紀堯姆這個曾住在這幢房屋裏的房東拿著這把鑰匙。下面的事情便自動推理出來了,正如我給你們講的那樣。”
“那麼凶殺案?”瓦裏杜先生問。
“是多特雷一個人幹的。”
“但電影院那個女人呢?那個在艾麗絲·馬松房外樓梯上被人看見的那個女人呢?”
巴她認識艾麗絲·馬松,並通過艾麗絲知道多特雷男爵正觊觎防債券,這些債券在拉斯科老頭那裏。所以她也去了。”
“去偷債券?”
“不。據我所知,她不是一個盜賊,而是一個患有神經官能症、喜歡刺激的人。她去那裏只是出于好奇看看,但正趕上發生凶殺案,便趕緊逃向自己開來的汽車。”
“去同魯賓會合?”
“不。如果魯賓在斯特拉斯堡失敗後執意要搞防債券的話,事情就沒有這麼糟。此人當時只關心他的1000萬計劃,所以他的情婦是單獨行動的。多特雷也許根本沒看到她,自己一個人逃掉的。他不敢回家,在路上逛了一夜,清晨到艾麗絲·馬松那裏去了。不久我對男爵夫人作了第一次造訪。她十分沖動地爲自己的丈夫辯護,並且十分肯定地說他一夜都沒離開過她。”
“但這個誤會,多特雷並不知道。”
“當然。但是下午他便知道了妻子爲他作的辯護。”
“他怎麼知道的?”
“是這樣。我和他妻子的談話被那個老女仆隔著門偷聽了。這個女仆去市場買東西時被一個記者盯上了。她向記者講了偷聽到的話。這名記者寫了篇文章,登在一份晚報不顯眼的位置上。多特雷于下午4點鍾在北站,買了這份晚報,得知妻子爲他提供了不在作案現場的證詞,他感到很驚訝。于是他放棄了逃走的計劃,將贓款藏起來,開始同警方作對。只是……”
“只是什麼?”
“當他明白妻子的證詞是怎麼回事,並逐漸發現她妻子固執己見的原因時,他就有苦難說地痛打了她。”
維克多接著說:“現在我們知道她的證詞對居斯塔夫·紀堯姆有利,而多特雷男爵也利用了它。當我們了解到紀堯姆怎樣成爲他並未參與的凶殺案的嫌疑犯時,‘隨屋’的問題也就徹底解決了。我們馬上就能知道。”
“怎麼知道?”
“通過他的妻子,昂裏埃特·紀堯姆。”
“她已被傳訊來了。”瓦裏杜先生說。
“就讓她和菲利克斯·德瓦爾一起進來吧,法官先生。”
昂裏埃特·紀堯姆和菲利克斯·德瓦爾先後被帶進來。
她顯得很疲憊。預審法官請她坐下,她結巴著說了兩句感謝的話。
維克多走近她,彎下腰,似乎撿起一個東西。是一根發針,古銅的曲形針。他仔細看著。昂裏埃特機械地拿過來
在頭發上。
“這確實是你的嗎,夫人?”
“不錯。”
“你完全肯定嗎?”
“完全肯定。”
“那好。”他說,“這根發針,我不是在這裏撿的,而是在劍橋旅館菲利克斯·德瓦爾的房間中一只盛滿各種小物件的晶杯中拿到的,你常到那裏去找德瓦爾,你是菲利克斯·德瓦爾的情婦!”
這是維克多的拿手絕招:出其不意地發起進攻。讓對手猝不及防。
年輕女人呆住了。她正想抵賴,但他又使出致命的一招:“別否認,夫人,我有20條這樣的證據。”維克多十分肯定地說。其實他一條也沒有了。
她已經無力回駁,也不知道如何回駁,只好怔怔地看著菲利克斯·德瓦爾。他也是無話可辯,臉發白。維克多的突然進攻也同樣使他手足無措。
維克多接著講:“在整個案件中,偶然和邏輯一樣多。菲利克斯·德瓦爾和紀堯姆夫人選擇亞森·魯賓的大本營劍橋旅館作爲約會地點,純屬偶然,真太巧了。”
菲利克斯·德瓦爾走上前,揮舞著雙手表示他的憤慨:“警探先生,我不允許你這樣指控一個我所尊敬的夫人……”
“算了,別撒謊了。”維克多說,“我只需要列舉幾件很容易被確認的事實。如果預審法官先生確認你是紀堯姆夫人的情夫,那麼他就會想你是否曾利用所發生的一切使情婦的丈夫受到懷疑,你是否曾促成了他的被捕。他會想是不是你通過電話告訴莫勒前警長搜查紀堯姆的寫字臺,是不是你唆使情婦使手槍少了兩顆子彈,是不是你將園丁阿爾弗雷德安排到朋友紀堯姆家裏,並買通他翻供、提供對紀堯姆不利的假證詞。”
“你瘋了!”菲利克斯·德瓦爾臉紅脖子粗地叫道,“我爲什麼要幹這些呢?”
“你破了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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