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神探維克多05.巴茲萊耶夫公主上一小節]浏覽。這次她看了一下頭版,便馬上本能地向維克多那邊望了一眼,似乎自言自語道:“小偷就是他。”
維克多一直注意著她,他向她稍微弓身致意,但接著轉過身,沒有去看她是否對此作了反應。她又接著讀報,讀得更詳細。
“現在我已被納入,”他想,“已被納入出沒于豪華旅館作案的江洋大盜的行列。如果她就是我要找的女人,對此我並不懷疑,那麼我就該引起她的敬佩。我真有膽識!真可謂從容不迫!別人作案以後會馬上逃走、躲藏起來,而我卻一動不動。”
兩人的接近已不可避免。維克多竭力創造機會:他走在年輕女人前面,在大廳裏緊挨她平時座位的一張長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來了,猶豫了一下,也在那張沙發上坐下。
過了大約3分鍾,她像那天晚上一樣將手伸向腦後,從頭發上取下一枚發夾,遞給他看:“先生您看,我找到它了。”
“真奇怪!”維克多從口袋裏掏出他偷的那枚,說,“我也找到它了。”
她愣住了。她沒料到這樣的回答,這是坦白。她肯定産生了那種平時控製著一切、卻突然碰到一個敢于應戰的對手時所有的羞辱感……
“總之,夫人,”他說,“您有一對。如果這兩枚發夾都不在您手中,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確實很遺憾。”她在煙灰缸裏掐滅香煙,起身結束了這次談話。
可第二天她又來老地方找到維克多。她雙臂和肩膀袒露,神態不那麼矜持了。她直截了當地和維克多講話,語音純正,只稍微帶點外腔:“在您眼中我大概顯得很奇怪、很複雜,是吧?”
“既不奇怪也不複雜,夫人,”他微笑著答道,“您是俄人,這是別人告訴我的,是一位公主。在我們這個時代,一位俄
公主是一種很難達到自我平衡的社會動物。”
“生活對我、對我的家庭太殘酷了!尤其想到從前我們是那麼幸福。我愛每一個人,大家也都愛我……一個無憂無慮、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對一切都覺得好玩,什麼也不怕,總是笑啊、唱啊……接著,當我已是一名15歲的未婚新娘時,災難來了,來得是那樣突然。像一陣狂風。他們當著我的面殺了我的父母,毒打我的兄弟和未婚夫,而我……”
她以手掩面:“別再談這些了……我不想再回憶過去了,我記不得了,可我表面上安然無事,但心中卻依然受著煎熬。再說我能平靜地承受這一切嗎?不能,于是我喜歡上了動蕩、焦慮的生活……”
“這就是說,對過去痛苦的回憶使您需要強烈的生活感受,于是如果您偶然遇上一位不太遵守天主教規、有卓胡作非爲的先生,就會激起您的好奇心。這很自然。”
“這很自然?”
“天哪,是的!您經曆了這麼多危險和苦難,因此當您感覺到身邊的悲劇氣氛、當您同某個時時受到威脅的人交談時,您就爲此而激動。您想從他臉上發現憂慮和恐懼的表情,卻驚訝地看到他依然愉快地抽著煙,聲音平靜。”
她貪婪地聽著,傾身看著他。他又開玩笑地說:“夫人,對這些家夥不要有寬容心,不要將他們看作什麼模範人物。他們只不過比別人多了一點膽量,多了一點緊張但同時更善于控製自己罷了。這只是習慣和自製的問題。所以現在……”
他壓低聲音:“您現在最好走開。”
“爲什麼?”她也一樣低聲問道。
“您看到那邊走來走去、行爲古怪的那個胖家夥了嗎……左邊?”
“他是誰?”
“警察。”
“啊!”她顫抖了一下。
“莫勒翁警長。他負責調查首飾盒案子,正在觀察這裏的人。”
她用胳膊撐住桌子,張開手遮住額頭,但並沒有躲藏的意思,而是注意地觀察維克多對危險的反應。
“您走吧。”她說。
“我爲什麼要走?您要知道這些人是多麼愚蠢!莫勒翁?一個笨蛋,只有一個人才會使我感到害怕。”
“哪個人?”
“莫勒翁的部下,風化組的維克多。”
“維克多,風化組的,我讀到過這個名字。”
“他和莫勒翁一起負責防債券失竊案、‘陋屋,凶殺案和可憐的艾麗絲·馬松被殺案。”
她無動于衷,又問:“維克多這個人怎麼樣?”
“比我矮,穿著緊繃繃的上,像馬戲演員,一雙能從頭到腳將你看透的眼睛……至于莫勒翁,瞧,他正朝這邊看呢。”
莫勒翁確實在注意每一個人。他的眼光停在公主、然後是維克多身上,又朝別看去了。
他結束了自己的觀察,走開了。
公主松了口氣,似乎精疲力竭了。
“好了!”維克多說,“他以爲自己已經完成任務,沒有一個人能逃過自己鷹一般的眼睛。啊!您瞧,夫人,如果我在一家大旅館裏作了案,我不會逃走的。您想他們怎麼會在我作案的地方找我呢?”
“可是莫勒翁?”
“他今天可能不是來找偷首飾盒的人。”
“那找誰呢?”
“‘陋屋’和沃吉拉爾街凶殺案的罪犯。他現在只考慮這個,整個警方都只考慮這個,他們很執著。”
她喝了一杯甜酒,抽口煙。她美麗而蒼白的面龐又恢複了鎮靜。但是維克多能清楚地看到她內心深的思想旋風以及她所忍受的如病態快感一樣的恐懼。
當她站起身時,維克多第一次覺得她同別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光。有兩個男人坐在遠,其中一位臉
發紅、外表粗俗,可能是英
人,維克多在大廳裏見過他。另一位卻從未見過面。此人正有著維克多賦予魯賓的翩翩風度和從容潇灑的派頭。他正與夥伴談笑風生,和善的面容有時候露出一點強硬的表情。
亞曆山大公主又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轉身離去了。
幾分鍾後,這兩個人也起身離開。在門廳裏,年輕的一個點上一支雪茄,叫服務生拿來帽,便走出旅館。
英人朝電梯走去。
當電梯又下來時,維克多走進去,問服務生:“剛才上樓的那位先生叫什麼名字?是英人吧?”
“337號房的客人?”
“是的。”
“畢密希先生。”
“他在這裏住了些日子吧?”
“是的,大概兩星期了……”
可見。這個人是和巴茲萊耶夫公主同一時間住進旅館,並住在何一層。剛才他是否沒去337房間,而是向右拐彎找亞曆山大了呢?
維克多輕手輕腳走過亞曆山大的房間。回房後,他讓門虛掩著,聽著外面動靜。
他等了很久。沒聽到什麼,便生氣地睡下了。他毫不懷疑畢密希的同伴就是亞森·魯賓、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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