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漢明沖向櫃,狠狠地把
櫃裏的
服拉出來。他抓起一件
服,伸手進袋 裏,緊蹙的眉尖一下子舒展開來——他找到一張紙,穎怡的秘密在這裏!
他迅速地把紙條拉出來,臉上霍然變!
穎怡在紙條上寫著:“救我!馬漢明要殺我!”
馬漢明像碰到蠍子般把紙條擲掉,再拉過另一條裙子,裙裏同樣藏有字條: “請救我,馬漢明下毒謀害我!”
“救我!馬漢明是凶手,殺人凶手!”
服飛舞如山,馬漢明面前堆放著各種各樣的白
小紙,每張都寫著同樣的話: “救我,馬漢明要殺我,救我!”
穎怡是何等可哀可憐,沈疴日重,被馬漢明禁銅。無法與外界聯系,只有偷偷 留下求救字條,希望有天被人看到,可以代她送出去,揭穿馬漢明的殺妻謀,把 她從死亡邊緣救出來。
可惜,圍繞她身邊的都是馬漢明清回來的人,他們受馬漢明的指示,嚴密看守 著她。在那些人眼中,穎怡是個患有迫害妄想症的病人,正如她丈夫所說。
沒有人相信她,她不敢把字條交出來,她不敢信任那些人。
她死了,被枕邊的丈夫謀害死了,別人都以爲她是病死的,她留下的字條卻尖 厲有力地指控殺害她的丈夫:“是你殺我,是你殺我,凶手!殺人凶手!”
片片白紙化作她的聲音,是這樣哀痛悲憤,令他躲不開避不了,一直在他耳邊 鳴響——
天亮了,仆人從外邊走進來,看見馬漢明坐在一堆服中間,身邊丟滿撕碎的 白紙,眼神散煥,神情呆滯。
“馬先生,”仆人試探著上前叫喚,“早餐准備好了,請下去用餐。”
“出去!你們給我出去!”馬漢明狂暴地叫著,抓起手邊的服往外擲去, “出去,我叫你們滾出去!”
仆人紛紛走避。
他身後的服如雪花般飛出……
馬漢明不能控製自己。
他被深懼被揭發的恐懼包圍,穎怡留下的字條,把他自以爲設計完善的謀殺揭 發,穎怡知道他的殺人計劃。
穎怡不會放過他,穎怡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第二天他回到公司,回到他那豪華辦公室內。
他不會就此放棄,不管穎怡願不願意,在法律上他仍然是她的丈夫,沒有人能 把他從這個位置推下來,誰也無法阻止他得到穎怡的財産。
他開出一張巨額支票,過了不久,持票人在銀行致電給他說:“銀行不予兌現 支票。”語氣極不友善。
馬漢明撥電話找銀行經理,經理告訴他說:“我們接獲貴公司總裁的電話,凡 以該公司名義開出的支票均要有他的加簽。”
“公司裏一向沒這個規定,我想這中間有誤會,或者有人傳錯了話?你可否查 對一下?”馬漢明說。
“不是別人傳話,是我自接的電話。”銀行經理仍然很客氣,“或許馬先生
自向何威廉先生查證?”
“何威廉先生?是何威廉自給你的電話?”馬漢明作出仿如剛剛想起的樣子, “我這兩天有事離開了香港,在這段期間公司有了新規定也說不定,他什麼時候給 你電話的?”
“昨天早上。”銀行經理抱歉地說,“我們也是照規定辦事,有不方便之, 敬請原諒。”
“哪裏的話,銀行的立場我是明白的,看來我還是早點回公司,相信公司已出 了有關的通告。”馬漢明語氣輕松地說,“何威廉是個急子的人,想到新主意就 立即執行,沖勁比年輕人的還要大。”
馬漢明放下電話,臉上余怒未熄。
何威廉通知銀行,凡以公司名義開出的支票均要有他的加簽,他現時不在香港, 支票若要由他加簽,公司運作必定受影響,何威廉不會這樣做,除非——除非他根 本就在香港!
何威廉在香港,他一直沒離開過——
馬漢明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
何威廉一直沒有離開香港!怎麼他就沒想到這一點?有了這個想法,一切疑團 皆明朗了。
對何威廉來說,把韋德放在代他管理公司的位置有一個好,就是他可以爲所 慾爲,而不必與馬漢明對話。他是借助韋德之名義擋住對方的反擊。
馬漢明毫無辦法。
你可以面對面對付一個人,卻無法向一個看不見的人出手。
現在他終于抓住了這幕後之手——何威廉根本就在香港,他就在這間公司內!
馬漢明怒氣沖沖地去找何威廉。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他無權規定支票的效力。
他氣忿地去到何威廉辦公室前,他的女秘書卻擋在門口說:“董事長不在。”
“我知他在裏面,昨天早上他還在這裏打過電話給銀行,這次我一定要見到他!” 馬漢明強硬地說。
“你說的是昨天早上,可是他今天又走了。董事長去了洛杉肌開業務拓展會議。” 珍妮展示她迷人的笑靥,用美麗的眼睛看著他說,“他沒有告訴你嗎?”
馬漢明不吃這一套,他推開擋在門前的珍妮說:“何威廉在不在裏面,我看過 就知道,你給我走開!”
他推開門,期望見到何威廉,卻驟然失望。
韋德坐在那裏,從文件堆中擡起頭來,公事公辦地說:“馬先生,進來前請敲 門,找我有什麼事嗎?”
馬漢明不答他,心中只想著:何威廉不在,他不在那裏……
從韋德的辦公室出來,馬漢明碰到碧琪。
碧琪抱著一大堆文件,見到馬漢明,她立即轉頭就走。
馬漢明的動作卻比她快得多,他上前攔住她去路說:“看見我就走,這麼討厭 我嗎?”
“請你走開。”碧琪望著腳尖說,“這是公司,我有我的工作。”
自從那次馬漢明發現她與許正在他辦公室後,便再沒有找過她。
既然是這樣,他這個時候還攔著她幹什麼?
公司裏人人都忙著工作,走廊裏就只有他們兩人,唯其如此,也就沒有人看到 她的羞態。
“我想問你,這個周末我要去澳門,你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
他望著她,向她提出這樣一個邀請。
叫碧琪陪他去澳門,是他看到碧琪後決定的,經曆過一番挫折後,他很想離開 香港散散心。
當然,他去澳門也有其他原因……
對他提出的邀請,碧琪顯然是感到意外。
“時間是有的,而且我很久沒去那裏玩了,但是——”
碧琪的語氣在推辭與接受之間。
“沒有其他事就陪我去,我去訂船票。”馬漢明的態度有點專橫,不給她拒絕 的機會就立即走開。
兩個人都不提那天上午在他辦公室內發生的事,事情這樣快就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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