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漢明駕駛著車子在路上奔馳。
他終于得到多月來期盼的解
，一陣如飛的輕松感覺。
把瑞叔解決掉，封閉了密室，把那批古玩文物運載到郵局寄出，上面寫了一個 名字，那是他在澳門打電話聯絡，他在世上唯一最
的人，他的
。
現在噩夢已消失，他身輕似簡，如在雲端，駕著車在公路上奔馳……
他在黑暗中醒來，頭痛慾裂，伸手按
頭的燈製，卻摸了個空。
這不是他的家，他知道。四周依然是漆黑一片。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會在這裏？”他揉著苦澀的眼睛問自己。
一陣酒氣從胃裏翻上來，他想起來了，想起飲酒前發生的事……
把裝運古玩的木箱載到郵局件寄後，他忘了自己怎樣開車到酒吧，在酒吧喝得 酩酊大醉。一個穿紅
的
感女郎走過來把他的酒杯移開，半躶的泛著肉香的身
斜靠在他身上，冶豔的紅
湊過來，他急
地伸手探向她的
前，不規矩的手被打 掉，紅女郎哈哈地笑：“急什麼呵，我喜歡慢慢來——”
她醉態醺然地把一杯滿得溢瀉的酒放在邊，仰頭飲了一小半，然後把酒杯推 到他面前，指著杯上的印輕嗔：“喝了這杯酒，就在這裏！”
他嘻笑地喝下，和紅女郎擁吻在一起……從沈澀的酒宿中醒過來，紅女郎 已失去影蹤，他已記不得後來是怎樣到這裏的了。
這是什麼地方？
他不知道。
從屋外的風嘯聲聽來，他估計他是在山邊。
“誰把我帶到這裏來？”他開始驚慌了。
就像知道他的心聲似的，屋裏的燈亮了，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在燈光下。
“丁醫生，原來是你！”馬漢明緊揪著的心輕松下來，他伸出手道，“多謝你 在法庭上爲我解圍。”
丁正浩沒接馬漢明伸出來的手，他的表情是冷硬的：“爲你解圍的不是我，是 他。”
他指著背後的一個人，那個人從樓上的
影中走下來，滿頭白發，神情威嚴。
“何威廉！”馬漢明在心裏叫著，開始感覺到不對了。
他不是去了洛杉矶嗎？怎會在這裏出現？
“我爲你解圍也不是幫你，只是不想你在法庭被判罪。”久違了的何威廉，自 穎怡葬禮後再沒有出現，此刻他直截了當地說。
何威廉在屋子中央的桌子後坐下來：“我來這裏是和你算一筆賬，穎怡和你的 賬。”
“穎怡的事已經很清楚，死因研究庭的判詞已爲此事做了終結。”馬漢明不想 多說。
空氣凝重，他只想快走。
“法庭終結了的事在這裏並沒有結束，你殺害穎怡，我要用我的方式和你了結。”
“你想怎樣？”馬漢明驚慌了，他說，“穎怡是我妻子，我爲什麼要殺她？！”
“你殺害她是爲了錢。穎怡父的遺囑規定，穎怡丈夫沒有權
理她的財産， 這是你和她結婚後才知道的。”何威廉說。
“那我也不用謀殺她，即使不能理她的財産，也犯不著爲此殺人。”馬漢明 說。
“但你需要錢。”何威廉說，“我見過莫先生，知道你欠他一筆巨款，那是你 在賽車場輸掉的。”
他湊近馬漢明耳邊，聲音嚴厲地說：“穎怡拒絕爲你償還，你遂起殺機把她殺 掉，把她全部財産奪過去！”
馬漢明臉變了，何威廉揭出他殺妻的真正原因，假如穎怡不是拒絕還那筆巨 款，而莫先生又不是迫得他這麼緊，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穎怡的死是她自己找的！”他凶狠地想著，對穎怡，他沒有一點悔意。
“穎怡的死與我無關。”何威廉對馬漢明這樣堅拒的心態是了然于，但他下 面說的一句話，卻叫馬漢明震蕩不已！
“穎怡是一個。”他說，“還有那個叫碧琪的女孩子，她死在你手上，那才真 叫無辜。”
馬漢明想不到何威廉會在這時候提起碧琪。
“你知道碧琪的事？當然，你派人監守著我，派許正和葉作新進駐我的辦公室， 爲了隨時探查我的行動，你不惜叫一個年輕女孩跟我上，借此接近我，你好卑鄙。” 他抓著這個反攻的機會。
“碧琪不是我殺的，我根本就沒有殺她！”他聲言。
“我知道。”何威廉說，“你進去的時候，我派去的人正躲在房中的櫃後， 一切都看得清楚。”
何威廉平靜地說，仿佛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
“你派人躲在櫃後！是你派去的人殺了她？你爲什麼要殺她？是否要做成我 殺人的嫌疑，讓警方起訴我？”
“我造成你殺人的嫌疑？恰恰相反，我給你擦了殺人的嫌疑才真。你不記得， 當你回頭再去那屋子的時候，屍已經不見了嗎？”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對我好？鬼才會相信！”
“你說得一點沒錯，我當然不是爲了你好，與穎怡的聆訊案相同，我不想你落 在警方手裏。”何威廉直認不諱。
他不想馬漢明落在警方手裏，越發顯出何威廉帶他來這裏的目的，何威廉的用 意已經很明顯。
這時候，他反而冷靜下來。
何威廉太小觑了他。
他幹脆問個明白，這個問題他至死也要弄清楚。
“碧琪不是你派來的，那她是什麼人？爲何要接近我？”他說。
這是長久存在他心中的一個疑問，不弄清楚，他始終不能安心。
“這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可見你完全沒有觸覺。”何威廉出乎意外的好心情， 他說，“她愛你呀！她千方百計地來到你身邊是爲了幫助你，保護你，她偷取了一 份關于你的資料，一份我們找來的，足以證明你殺害妻子的犯罪文件，以致招惹了 殺身之禍，這個女孩，我爲她可惜！”
碧琪在他結識穎怡之前已經愛他。他與穎怡相識後，碧琪自知沒有機會，默然 走開。
馬漢明一直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女孩子，到穎怡死後，碧琪知道他身陷困境，才 出現在他身邊。
那次在辦公室那件事，也是她暗中偵察許正，恰巧被馬漢明遇上。
原來是這樣——馬漢明想。他望著門口，又提出另一個問題。
“那麼穎怡的姑姑
豔呢？她是否和你串謀？”
“豔？你說她是穎怡的姑姑！”何威廉爆發一連串大笑，洪亮铿锵的笑聲響 震屋瓦，令人想不到一個矮小的老人竟然會有如此嘹亮的聲音。
“穎怡的姑姑不叫豔，她叫安慈，豔只是瑞叔的女兒，她的年紀比穎怡稍 大，很早就到外讀書。”何威廉笑畢，把她們的區別指出。
“穎怡的姑姑不叫豔！”這個石破天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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