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書庫>偵探小說>西村壽行>追捕>第六章 潛入東京第2小節

《追捕》第六章 潛入東京

第2小節
西村壽行作品

  [續追捕第六章 潛入東京上一小節]抑製興奮。由于神經阻斷葯的出現,爲那些采用任何治療方法都不見效的難治的精神病,開辟了一條治愈的道路。*醉劑的應用範圍很廣,比如可以用它引出潛在時精神病病竈,使病人産生幻覺。由于治療精神病葯物的發達,精神病院也不那麼黯然無光了,聽說在歐美guo家的出院率已經大大增加。”

  “那麼……”’

  “不知道是否和這次事件有關。但我想還是先彙報一下爲好……”

  “明白了。請繼續注意動向。”

  “是。”細江拿著報紙出去了。

  ——神經阻斷葯?

  矢村感到,事件的內幕頗爲複雜。細江是個老練的偵查員,從不誇大其詞,具有靈敏的嗅覺。看來,在停止a·z的研製上,他已嗅出了什麼。就要看到冰山的一角了嗎?

  然而,爲了擺tuo罪行,酒井義廣也使用了一種強力的“阻斷葯”。

  2

  在酒店裏,坐在杜丘旁邊的一個男人,對杜丘點了點頭。

  這是長野市車站附近的一家小酒館。晚上九點鍾前後,正是營業的高feng。來這兒的顧客大多是工人。這個人側杜慶的年齡相仿,不象是工人,但臉卻被太陽曬得黝黑,他們並排坐在櫃臺前的一個角落裏,想避也避不開。杜正只待使勁低下頭,喝著酒。

  這個男人反來複去地扭動著拇指,似乎在顯示他的手指的靈活。

  “您在旅行吧?”遲疑了片刻,他和杜丘搭起話來。

  “是的。”杜丘答道。盡管他已經把外yi的領子高高地翻起來,但還是覺得這個人的視線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臉。

  “那位潛逃的檢察官,多半是跑掉了。”

  當電視新聞報告了杜丘下落不明的消息後,這個男人說道。

  剛喝下去的酒,頓時産生一gu灼熱,使杜丘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想,這裏很危險,必須找機會迅速離開。

  “真了不起,是個男子漢!”這個人一飲而盡,“俺要是有那個膽量的話……”

  他的聲音裏充滿哀傷和歎息,看來有些醉了。

  “爲什麼?”

  杜丘的話剛一出口,立刻後悔自己多言。

  “我呀,是偷偷溜出來的。”他把話裏的俺換成了我,說完又忽然輕輪一笑,“我老婆真是個溫順的女人哪……”

  “那你爲什麼還要出走呢?”杜丘對他話裏的弦外之音發生了興趣。

  “過于溫順,也讓人受不了啊,老婆嘛。說這種事,你討厭吧?”

  “不,請說下去。”

  說話之間,那人已喝光了五瓶酒。

  “我老婆以爲,我在公司裏會步步高升,一輩子都能賺大錢。可那公司卻是個沾qin帶故的家天下,長工資不行,高升更無望。頂多當個科長,還得對上司低三下四,稍有違抗,立刻就被解職。一當了科長,那你就失去了人生的一切樂趣。”

  他又要了一瓶酒,繼續說:

  “我老婆毫不懷疑,只要依靠自己的丈夫,錢就會源源而來。這比整天唠叨丈夫不中用還厲害,終于使我忍受不了。可我並不討厭我老婆,她其實是個好女人,是個能幹的老婆……”

  “啊,是啊。”杜丘接受了他往自己杯子裏斟的酒。

  “她對我那麼堅信不疑,那麼溫順,真使我受不了。我焦躁不安。到後來,連去公司上班都感到很痛苦。”

  “因此,你就偷偷溜出來了?”

  “我是在打發著渾渾噩噩的人生,可我老婆還對我寄以無限的希望,真是可笑……”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杜丘。

  “您太太可能正爲您得意呢。”

  “她是個美人兒,很快就能找上個男人。請看這個。”

  他從yi袋裏掏出一個金屬絲編成的小人。那是用金絲和銀絲做的,精致無比。是個女人像,song前有著用螺旋形金屬絲做成的ru房,極其生動。

  “這是我做的,是我老婆的像。我一邊做些飾針、耳環什麼的,在街頭賣掉,一邊周遊四方,這就是我的工作。

  這還是我從公司回來的路上,在新宿看見一個人做這種東西賣,才想起來幹這個的。那是個雜貨商人,經找苦苦哀求,才做了他的徒弟。當我看到用細細的金銀絲什麼都能做出來,就象聽到四chu叫賣冒著藍se火焰的蠟燭那個童話故事一樣入迷。唉,我老婆的這個像,是我的贖罪物啊。”

  杜丘把像拿在手裏看化。在這個只用金屬絲編成的人象裏,好象蘊含著一種奇賢的生命力。能夠做出如此精巧的人像,那手指上一定具有神奇的法術。杜丘感到,這男人真是個怪人,明明深愛著自己的老婆,卻又外出流lang,在路上傾盡心思做了這麼個人像。明明猜想到自己不在家,老婆會搞上別的男人,但自己卻又毫無回轉的意思。

  “看到那位逃亡的檢察官孤注一擲的行動,不知爲什麼,總覺得人家那才是在度著真正的人生。雖然象我這樣,四chu賣點小東西也過得去,可我覺得,象他那樣對自己的仇敵窮追不舍,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要是換上了我,立刻就會被警察逮住……”

  “他也許只是在逃避警察。”

  “不,”這個人使勁搖了搖已經醉意十足的腦袋,“他是無罪的。無罪的人有時也不得不逃跑,我就是這樣。但我沒有仇敵,所以也不去追擊。只是覺得自己好象被什麼東西追趕著,也不知追過來的是什麼……”他象個紙糊的老虎似的,腦袋左搖右擺地說。

  杜丘得知橫路敬二的死訊,是在列車過了甲府以後。

  ——橫路被殺!

  晚秋的驕陽。在杜丘的跟裏頓時失去了光輝。

  唯一的證人被殺了,怎麼辦?杜丘茫然地看看車窗外。外面是一片葡萄地。先前那種滿懷希望的緊張心情,頃刻之間無影無蹤。松一座沙築的城堡,那麼輕易地土崩瓦解了。而一旦坍塌之後,連一點殘骸都不會留下,徒勞的希望將化做一陣狂風,把殘留的沙子吹得一幹二淨。

  他又拿起報紙看下去。

  一條新聞的標題:《殺人犯是逃亡檢察官杜丘冬人嗎?》

  報上登載了殺人現場的說明。雖然偵查總部沒有發表肯定xing的意見,但通篇內容都暗示出,杜丘冬人就是凶手。橫路加代是被勒死的,橫路是個男人,所以在打昏後被勒死——犯罪手段一致。而且,杜丘之所以要去北海道,執拗地在山上漂泊流lang,又極其冒險地獨自夜航潛回東京,唯一目的就是要執意報複橫路敬二。報導上明顯暗示出這一點。

  ——是執意嗎?

  確實是執意。爲了報複,也是爲了搞清真相。但是,這些都已成爲泡影。橫路夫婦不在人世了,只要殺害朝雲忠志的罪犯不交代,自己無辜的罪名就終生不能洗雪。

  他感到渾身癱軟無力。

  可以想象得到,凶……

追捕第六章 潛入東京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

▷ 閱讀第六章 潛入東京第3小節上一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