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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第七章 包圍圈

第2小節
西村壽行作品

  [續追捕第七章 包圍圈上一小節]

  三穗從chuang上站起來,向房間四周環視了一圈。這還是在銀座時買下的一套兩個房間的公寓住宅。她想,應該打掃一下,cha上一些花,再把自己漂漂亮亮地打扮一番好迎接他,想到這,她心裏有些嘣嘣跳起來。

  她的跟前,又浮現出那個消失在風塵中的颀長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三穗比平時起來早多了。

  到了下午,就動手收拾房間。在她心中,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油然而生。接著就應該去買花,准備飯菜。她決定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一定能過得很愉快,因爲他不是普通的男人。在別的那些人身上,都沾滿著淺薄心理、金錢慾、xing慾等等這些肮髒的油汙,而他卻截然不同。洋子所追求的,也許和自己的想法正相反。

  ——他能在這兒住下嗎?

  她買下了一些鮮花,又去市場。

  市場旁邊有一個派出所。走過那前面時,三穩停住了腳步。她的目光,落到了一張通緝人犯的照片上。

  “強jian、搶劫、殺人嫌疑犯—一原東京地方檢察廳檢察官杜丘冬人,二十一歲。”

  她眼前一黑,感到天旅地轉。

  《逃亡的檢察官……》

  那些報紙上的大字標題,都象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重重疊疊,她的tui不住地顫抖,一步步地挪回了家。

  “他是那個逃亡的檢察官!”

  她自言自語著。那不會錯!盡管他精明強悍,有著一副男人的風度,但不知爲什麼,總覺用在他身上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怪不得,一讓他上這兒來就推三阻四的,原來如此!除非是到酒吧間那種明暗的地方,否則就該露出了真相。盜竊飛機、從北海道潛入東京,看到報紙的這些大字標題,也就是前不幾天的事,還有一張照片,怎麼當時竟沒注意呢……

  三穗變得面無血se。他不象是個壞人哪!盡管毫無根據,她還是要那樣想,不然的話,自己也太不幸了。然而,襲上身來的那種無力感,卻怎麼也擺tuo不掉。強jian、搶劫、殺人——突然間,三穗恍然大悟。接受了杜丘的十萬元,那不成了杜丘的同夥了嗎?

  ——杜丘要是被捕的話……

  她眼前浮現出警察登門的情景。

  2

  “杜丘的運氣該到頭啦。”偵查員細江向矢村說道。

  “嗯。怎麼辦呢……”矢村透過停在新宿警察署對面的警車車窗,冷漠地凝視著窗外。

  “怎麼,還有什麼心事嗎?”

  細江向矢村那枯槁的面容瞥了一眼。在他的眉宇間,凝集著一片yin郁。根據三穗的密告,以新宿警察署爲中心,已經布下了層層羅網。只要杜丘去找三穗,那他就要陷入其中,而決無逃tuo的可能。逮捕杜丘已在眼前,而矢村的表情卻是那樣沈悶,令人不解。

  “沒什麼。”矢村簡短地答道:“對于逮捕他,我不感興趣。”

  “這是從何說起?”對于矢村的話,細江頗感詫異。

  “從三穗的檢舉看,武川洋子和酒井義廣的關系是搞清了。武川吉晴既然死于城北醫院,那就可以設想,肯定與a·z葯物有某種關系。但這只是猜測而已。在武川吉晴的死因上,並沒查出什麼疑點。即使有關系,現在也調查不出。在武川死的前後,還死了三個人,也都是同一症狀。但現在都已化爲灰燼,我們一點線頭也沒抓住。”

  “既然這樣,要是逮捕了杜丘呢……”

  “我看,那也沒用。他早已是一個亡命徒。至于他掌握的線索,和我們知道的一模一樣。盡管他已經逼近了能夠揭開那夥人的罪行的關鍵,其中的奧妙究竟如何,他還是莫名其妙。正因爲如此,那夥人才設置了這個圈套,使杜丘不能再接觸那個關鍵問題。就是現在也還是如在五裏霧中。如果抓到一點什麼線索,那就會一舉擊中要害。”

  現實的情況是,對于城北精神病院來說,就是進行吹毛求疵的檢查,也很難使它田出馬腳,而在停止a·z葯物的研製上也不會嗅出可疑的氣味來。

  “那你說……”

  “放虎歸山,這是上策。拖得太久就要贻誤時機,應該放他出去活動。”

  “可是,現在已經不行了。”

  機動巡邏隊被派往新宿。

  “是啊,他已經無路可逃了。”汽車和摩托車,駛入了夕陽中的新宿。

  3

  前面有個女人,若無其事地看著杜丘。看起來,頂多也只有二十六、七歲,似乎已經出嫁了。出嫁的人,更顯露出俏麗多姿的風韻。那種神態,令人感到好象是煙花柳巷的姑娘,在等候和誰相約會面。

  這是在新宿一家百貨陸店的樓頂上。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天,沒有一點煙塵,冬天的太陽發出融融的日光,鋪滿各chu。杜丘的半面臉曬著太陽,倚在長椅上。星期六的午後,孩子們坐著兒童車,集聚到這裏,老人,還有年輕的母qin們看護著他們,熙熙攘攘。

  杜丘從女人那邊轉過臉去,心中湧起一gu難言的淒苦。女人的視線中蘊含著什麼東西,不得而知。即便不知道,此刻的杜丘,對于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注視,也並沒有什麼惡感。當然,他從沒有在街頭巷尾四出漁se的逸事,但他確信自己的相貌還是頗能打動女人的,他以此自豪。和他擦肩而過的女人們,常常頻頻回首,凝神注視。這盡管說不上是值得誇耀的事,但也常常成爲鼓舞他生活的力量。

  而現在卻不同了。當女人沐浴著初冬的懶散的陽光時,大概也想著引逗一下男人。在混雜的人群中,單憑著偶然的一瞥,也許認不出他這個逃亡的檢察官。可以想象,感情的烈焰正在女人song中燃燒。然而此刻,卻不能再那麼想了。在女人眼裏的光焰中,他看到的是監獄。他甚至看到了殺氣騰騰的景象。

  走在街上也是如此。從人們的回顧和不時注視的目光中,他感到充滿了殺機。

  如果照照鏡子,那裏的自己,大概還不會象一只窮凶極惡的餓狼吧?想到這,杜丘有些不寒而栗。

  在冬日明媚的陽光中,杜丘看見了自己——看見了自己那深深陷入只有今天、沒有了明天的逃亡生活的身影。

  ——已經十一月九號了嗎?

  杜丘看了一眼手中報紙上的日期,忽然擡起了眼睛。

  這是和遠波真由美約好見面的日子啊!

  坐上賽斯納飛機從牧場進出來時,遠波說過,真由美十一月九號要到東京,送交十批英guo純種馬,在醵町的k旅館一直住到十五號。要是杜丘能夠平安潛入東京,就可以去見她。

  在杜丘仰視的目光對面,可以看到新宿西口的高層建築。在如同刀削一般齊整的側壁上,灑滿了桔紅se的陽光,豔麗異常。

  ——打個電話嗎?

  早就說過,真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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