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豺狼惡人第二章上一小節]
“瓦西裏有什麼倒黴事嗎?”古羅夫仔細瞧瞧克裏亞奇科。
“我不說‘倒黴’二字,那樣凶多吉少。由我以後來解釋,你可以幫助幫助他。”
“即是說,我們一定會幫助。”古羅夫向留在辦公室的兩個偵察員丟了個眼。“你好,華連廷·尼古拉耶維奇。”他握了一下在座的人中的長者的手,“看見你非常高興,不過,說真的,我感到驚訝,認爲你早該是個將軍,准備退休了。”
“我與你同年,列夫·伊凡諾維奇,”不久以前離職的上校聶斯捷倫科回答。“我不像你那樣專橫,但是又情固執,所以不得不走到門外去。”
“說得對,是同齡人,”古羅夫點點頭。“可我總認爲我自己年輕。有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生的說法,時間不是推移,簡直是飛奔。”他一面說話,一面端詳著戰友。“時光不是我們的顧客,你是追不上它的,也不能使它駐足。”
“你甭兜圈子,列夫·伊凡諾維奇,我並不是一周歲的馬駒。”退伍軍官的骨節粗大的手指咯吱咯吱響。“我的問題使你感興趣嗎?”他彈了一下自己的喉嚨。“有過什麼事,你想得對路,可以說已走到了邊緣,但就是站住不走了。可以說花一兩年功夫我就會百事順利的。”
“靠化學葯劑,還是靠格?”古羅夫發問。
“靠格。”
“即是說,你可以只喝它一盅就停杯,明天也不會生病。”
“我想要避開,可是沒有辦法。”
“取消了這個問題,關于你的其他問題我是曉得的,看見你非常高興,咱們工作一會兒吧。”
“謝謝。”退伍軍官莊重地點點頭。
“而你呢……”古羅夫看看第二個偵察員,大約三十五歲的男人。“你甭偷偷地提示,我自己准會記起來的。一清二楚……瑪裏英娜·羅莎,差不多滿了十二歲,你就在那些精明而且機靈的小夥子的班裏當個偵察員。”他皺皺眉頭,然後微微一笑。“伊裏亞·卡爾采夫·伊柳什卡!那麼你經過消防站登上了頂層閣樓……”
“是對的,列夫·伊凡諾維奇!”伊裏亞哈哈大笑。“經過一年以後我們還要……”
“騎哈薩克馬弄到一匹河馬,”古羅夫隨著說起來。“喏,你到底成年了,我勉強記起來了。幹嘛要走呢?也許是偵查機構已經不需要偵探嗎?”
“需要不需要,誰也不知道,”卡爾采夫回答。“新年前我只抓住一個土匪,可這個小子很不想進監獄。我把他壓傷了一點,可他這個可憐蟲原來是外甥,早晨首長向我說明,說我認錯人了。另一個小子射擊,我沒有打掉他的大炮,而是在雪地上找到的。我回答說我沒有戴眼鏡,視力不正常,我有自己的著眼點。”
“你服務了多少年?”古羅夫問道。
“十三年。”
“你竟不曉得著眼點嗎?”古羅夫兩手一攤。“沈痛的事件,同事。”他朝克裏亞奇科瞥了一眼,他點頭承認,說情報是可靠的。“我們會認爲,您已經順利地進行了座談,您被錄用了。請您把護照交給我,我要走了。斯坦尼斯拉夫會使您熟悉情況的。”
戈爾斯特科夫住宅的正面入口的大門換上了鐵門,已經安裝了對講機。古羅夫從來都沒有懷疑,金錢能夠解決許多問題,他感到驚奇的是,這裏的變化發生得這麼迅速,金融家注意到了密探關于住宅大門和正面入口一事的簡短答話。毫無疑問,主人是個務實的男人,對主人來說事不分大小,無瑣事可言。樓梯上的電燈泡沒有洗得幹幹淨淨,但已經換上功率更大的燈泡了,而在入口左側的壁龛裏有一間十分簡陋的小屋,不久以後值班長就坐在這間小屋裏守衛。
住宅的正門是由警衛員打開的,他不是昨天的小孩,而是三十開外的男人了。從各種迹象來推測,他正在注意一個被他等候的來客,他平靜而專注地望著走進來的人,沒有忙著去請他到住宅裏來。
“您好,列夫·伊凡諾維奇。”他不堅定地說。
“您好,”古羅夫微微一笑。“我有隨帶武器的權利。”
“我知道,”警衛員走到一邊去。“有人在辦公室裏等候您。”
“謝謝,尼娜·季美特裏耶芙娜在家嗎?”
“在家,可是有人在辦公室裏等您。”
戈爾斯特科夫從寫字臺後面走出來,慢慢地伸開強壯的肩膀。
“你好,列夫·伊凡諾維奇,一天是怎樣度過的?”
“你好,尤裏·卡爾洛維奇,沒有遭受到特別的驚擾。你改變了正門和警衛,我正在征募人員。”古羅夫把兩份護照擱在桌子上。“你的事情就是辦簽證和機票,我所關注的事情就是不使夥伴們在巴黎受到委屈。”
“甚至會那樣嗎?您有很好的機遇,有利的條件,上校先生。”戈爾斯特科夫淡淡的一笑,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思想還在什麼地方來回飄蕩,他竭力地集中思想。
“不付款真會折磨人嗎?”古羅夫有點感興趣,實際上是在金融方面汲取知識。
“不付款嗎?”主人激動地晃動腦袋。“這純粹是俄式的問題。愚蠢的事情。我不明白您爲什麼要把人員派到巴黎去。您以爲有人竟敢傷害尤裏雅嗎?”
自然,古羅夫已經注意到,主人又轉而采用“您”這個人稱和他談話了,這使得密探非常滿意。他不喜歡倉猝地和不太熟悉的人們接近。
“不應該遽下結論,尤裏·卡爾洛維奇。每一門職業都有自己的困難和隱秘。”
“我很想知道,您在做什麼?爲了什麼目的?”
古羅夫記起了不久以前他和副部長的一次談話,副部長也試圖弄清詳情細節。他清楚了對方爲什麼轉而采用“您”這個人稱談話和金融家爲什麼提出這些問題都是因爲他已和某人談過關于古羅夫的情形,並且弄清了那件使得金融家感到不高興的事情。
密探默不作聲,只是聳聳兩肩,沒有人請他就坐了下來,開始抽煙了。談話時候的停頓拖了很長的時間,于是古羅夫欠一欠身,從桌上拿起幾份自己人的護照,把它們放進口袋裏。
“得啦,得啦,我不對。對不起。”主人說,回過頭來坐到安樂椅上。“神經系統的毛病,我並不知道您的遊戲的規則。”
“可我們什麼遊戲都不做。您正在縱金錢和命運,我們正冒著命運和生命危險。假如您的神經不正常,就不要爬得太高,就不會沖昏頭腦。”
“請您把護照給我,明天中午前簽證和機票都會辦妥的。”
“請您注意,我認爲該在三點鍾前結束談話,現在已經是兩點半鍾了。”古羅夫把護照放回桌子上。“您幹嘛要和巴爾金談話呢?”
“他自己打來了電話,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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