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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臣戰火之謎》第十六章

h·列昂諾夫作品

  古羅夫身上仿佛正在釋放出能量。斯坦尼斯拉夫不再望著窗外,他轉過臉來滿有把握地說:

  “攝像機!這不是鎯頭,不是用來釘釘子,而是用來攝像。維爾丁沒有什麼可攝,他不是間諜……他只能是給囚犯攝像。幹嗎要這樣,這是另一個問題……昨天他是在找個地方攝像。”

  古羅夫對朋友豎起大拇指。

  “去別戈瓦亞街,咖啡館或是私人小餐館。”

  古羅夫朝斯維特洛夫揮了揮手,隨即開動了汽車。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古羅夫拿起聽筒。

  “是巴維爾嗎?你想不想讓我猜一猜我qin愛的在哪兒吃午飯?打哪兒知道的?我在竊聽你的電話!開開玩笑嘛!馬上派幾個偵緝人員帶著武器去那兒。”

  維爾丁坐在咖啡館經理室裏,再一次觀看錄下伊萬·庫斯托夫狂熱獨白的錄像帶。

  不論是維爾丁還是拿著記事本和鉛筆的那個搭檔都沒有攝入鏡頭。伊萬則很上相,在屏幕上看上去像個美guo西部片的主人公,舉止無拘無束,說話精力充沛,時疾時徐,再加上面部表情,更增加了講話的效果。

  餐桌上的ru豬仿佛是天才的導演qin手擺在講演者的面前,烤熟的ru豬背上油汪汪地閃閃發亮。

  維爾丁對攝像效果非常滿意,這種效果甚至超過了大膽的期望。

  “幹得漂亮,維克多爾·奧列戈維奇,你這人挺有頭腦,”他誇獎自己,而且講出聲來,同時啪地一聲退出錄像帶,小心地放進盒子,隨後放進皮包。

  中校不知道,正是因爲兩次看了錄像,他失去了寶貴的時間,使自己陷入了走投無路的困境。他得意洋洋地拿起電話聽筒,撥了號碼,接通後只說了三個字:

  “幹下去!”

  “雷諾”車飛速駛入別戈區亞街。聶斯捷倫科從座位上欠起身來,用緊張得嘶啞的聲音說:

  “停車!”

  幾個偵查員跳下汽車,斯坦尼斯拉夫小聲說:

  “就是那輛灰se‘伏爾加’,方向盤後面坐著個醜八怪。”

  “停!”古羅夫把車停住,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隨後不慌不忙掏出香煙,開始點火。“我們到了地方,但不光是我們,斯坦尼斯拉夫,睜開眼睛瞧瞧。”

  咖啡館對面停著一輛灰se“伏爾加”。“雷諾”車停在離“伏爾加”大約二十米的地方,可是此時就在街的這一邊稍遠的地方停下了一輛“切羅克”牌吉普和一輛9型“日古力”。車裏面是些什麼人,看不清楚。但兩輛車飛速駛來,又突然停住不動,兩個模樣幹練的司機從車上下來,掀開發動機蓋,可是車子裏面的人一個也沒有出來,這個事實說明古羅夫和他手下兩名偵查員的事情有些棘手。

  “很高興他們沒有小看我們,”斯坦尼斯拉夫的幽默和樂觀真是無窮無盡。

  “可是他們每一分鍾都會靠近我們,”古羅夫說道。

  “一分鍾裏自動步槍不止撂倒三個,而是多得多,”斯坦尼斯拉夫答道。

  古羅夫不知道聯邦安全委員會的偵緝人員未能出動,庫拉根上校被一個大人物召去了,他試圖說明他有刻不容緩的事要辦,可是徒勞無益……

  “莫斯科人”車停在“雷諾”車旁邊,可是斯維特洛夫沒有武器,而他的車在目前情況下只能充當把敵人引開的靶子。

  “這麼多過路人,他ma的……好像有意趕到一塊兒似的,”聶斯捷倫科罵了一句。

  “行了。咱們講好,咱們得活下來。”古羅夫深深吸了一大口煙。“等伊萬一出門就朝‘伏爾加’輪胎開火。我跟斯坦尼斯拉夫抓住伊萬,華連廷,你沿著房屋跑,照他們的汽車輪胎射擊。我帶上伊萬乘‘雷諾’車離開這裏,你們設法掩護我們。跟夏伯陽一起盡量從後面咬住他們,把他們引開。巴維爾到底在哪兒呢,他ma的……”

  咖啡館的門開了,“中尉”和伊萬走了出來。古羅夫和克裏亞奇科向他們撲過去,聶斯捷倫科開槍射擊了“伏爾加”的前輪,隨後沿著房屋跑去。

  街上一刹那間寂靜無聲,隨即有人大聲喊叫起來,汽車也響起喇叭,兩輛“日古力”車緊緊連在一起,堵塞了交通。

  古羅夫並未拔出“瓦爾特”手槍,直接從口袋裏開槍打穿了“中尉”的一條tui。喝得醉醺醺的伊萬毫無准備,停住腳步,臉上還在微笑;克裏亞奇科用手槍柄照著他的頸部就是一下,卻盡力不讓他失去知覺,否則得用雙手把他抱起來。古羅夫咔嚓一聲給殺人犯帶上手铐,將他一把推進“雷諾”車,自己坐下來握住方向盤,在橫七堅八的汽車陣裏掉轉車頭,朝相反方向駛去。

  最初幾秒鍾的拼殺中進攻的一方取得了勝利,但短暫的震驚已經過去,吉普車鳴著喇叭開動起來橫在路上。別戈瓦亞街上平常總是擠滿了貨車,此刻卻像故意作對似的一輛也沒有;小汽車則害怕大功率的尾追車,停下來試圖避免跟吉普車相碰。吉普車撞上一輛“日古力”,把它掀到人行道上,它自己則轉過車頭拼命追趕“雷諾”。

  在開闊的線路上吉普車無法趕上“雷諾”,但在擠滿車輛的街道上,吉普車雖然車身寬大,卻占了優勢。小汽車急速避開這輛大功率汽車,讓出道路,而與此同時,輕巧精致的“雷諾”車則竭力在密集的車流中左躲右閃。

  斯維特洛夫的“莫斯科人”絕望地陷進了堵塞的車流中,司機們都焦急地按著喇叭,汽車檢查站檢查員枉然地吹著哨子。

  克裏亞奇科跟聶斯捷倫科並排坐在“莫斯科人”的後座上,他笨手笨腳地給聶斯捷倫科包紮手臂,口裏像念咒語似地一再說道:

  “他能tuo身!我知道他能tuo身!哪兒來的匪徒呢?這不是警方的人呀,華連廷!”

  聶斯捷倫科咬緊牙關,口裏在罵娘,沒有回答這種愚蠢的問話。

  “是圖林!”克裏亞奇科用牙齒咬著撕開yi袖,終于使聶斯捷倫科手臂上的傷口露出來。“子彈穿透了!算你走運,夥計!”他開始動手做止血帶,以便在傷口上方紮緊手臂,把血止住。

  “是圖林!狗東西!我從來都不相信他!我真笨!早就該向古羅夫證明這一點!”

  “斯坦尼斯拉夫,你懂的還太少,沒法向古羅夫證明這一點。”正在掌握方向盤的斯維特洛夫突然開口說。“我不知道誰把打手召到這兒來,但這不是圖林想出的主意。”他打開工具櫃,取出一瓶白蘭地遞給聶斯捷倫科。“好好喝一口,一年四季都有好chu。”

  古羅夫從後視鏡裏看見吉普車正在無可挽回地逐漸靠近,一扇窗子已經放下來,自動步槍的槍口閃了一下。密探想蒙哄一下追擊者,把車開到左邊一列,仿佛是打算從列甯格勒公路下面的地道溜走,但馬上又回到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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