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書庫>偵探小說>h·列昂諾夫>眼鏡蛇的一次猛撲>第六章

《眼鏡蛇的一次猛撲》第六章

h·列昂諾夫作品

  奧爾洛夫將軍坐在密探們的辦公室裏一張不屬于任何人的辦公桌旁,裝做正在解縱橫字謎的樣子。

  “一般說來,我不是你的裁判,在具ti問題上,更是如此。”古羅夫望著克裏亞奇科說道。克裏亞奇科坐在對面,正在研究窗臺上一朵枯萎的花。“你在戰鬥,我搞的鬼知道是什麼。你遇到了極其危險的情況,但你巧妙地從裏面擺tuo出來了。我不打算從總ti上分析情勢,但在具ti情況下,我們看起來不像是刑偵總局的高級軍官,而像是在敵後打遊擊的遊擊隊員。你打殘了兩個,打傷了一個,沒有你的證詞,我們無法chu理這個集團。”

  “要我的證詞幹什麼呢?”克裏亞奇科噗嗤一笑,“我看見一個人從窗戶眼裏跳出來,後面有人跟著開槍。一旦開始審訊,肯定會有一百個人證明:一名醉漢闖進辦公室,撲向女出納員,當保衛人員企圖抓住他時,他跳窗而逃,一個同謀者接連開槍掩護他逃跑。”

  “類似的故事情節,一個小時以前我從區局負責作戰方面的副局長口裏聽說過。”奧爾洛夫把一本雜志扔到一邊說道。“我們的工作做得很不好。我指的不是你們,而是整個民警,首先是我自己。當然,區局對這個事務所是知道的。有些民警常常在那裏吃吃喝喝。可恥!軍官先生們,我沒有什麼話對你們可說了。正式的調查工作不會進行,倒不只是因爲我愛惜民警的榮譽,只不過是覺得對這種勞而無功的工作花時間和精力太可惜了。你們幹你們直接經管的案子吧。先是你們在胡同裏受到槍擊,隨後又在院子裏遭到槍擊,明天又會在廣場上遭受槍擊的。”

  奧爾洛夫沈重地站起身來,垂下他的大腦袋,朝門邊走去,隨後他停下來,低聲說道:

  “我不認爲我會活到……請問,當犯罪分子隱藏在杜馬的時候,爲什麼民警卻要遵守規矩呢?而且立法的先生們在衆目睽睽之下還相互扭打,抓女人的頭發呢!我的父qin,根本不是出身貴族,卻是從不讓這樣的人進家門的。”

  當奧爾洛夫走出去,隨手關上房門的時候,克裏亞奇科用各se各樣的髒話罵了起來。

  “可我父qin只有喝醉的時候才罵娘的,而且罵後要悔恨兩天。難道我們現在一代不如一代越來越差嗎?”

  “那倒是不會的,斯坦尼斯拉夫。否則我們早就爬到了樹上,要不就像猛犸一樣死光了。不過今天的俄guo,彎彎曲曲的路,行的方向不對就是了。如果你母qin是瞎子或者酗酒的話,你總不能拿她去另外換個好ma來吧?”古羅夫站起來,扯了扯上yi,甚至整了整領帶。“我深信,杜羅夫沒有認出你。”

  “他沒法子顧得上我,他連往我這一邊望一眼都沒來得及。”

  “你現在相信杜羅夫與過去的上校烏索夫有聯系了吧?”

  “一點也不。你總從對烏索夫的個人恩怨圈子中跳不出來。顯然,這位過去當過民警的杜羅夫是在代表什麼人。也許是代表巴維爾·烏索夫,或許是代表他正式的老板。加依·波裏斯·彼得羅維奇是個很有特se的人物。”

  “我同意。但在普羅托奇胡同裏的那件事是一名刑偵人員和認識古羅夫的人幹的。”

  “你名氣大。”克裏亞奇科從臺曆上撕下一頁,開始做一艘小船。“也許他們有著某種聯系。我猜破了他的謎底。而他們在絞盡腦汁,但沒研究出來。盡管,”他狡猾地望了古羅夫一眼。“你知道,杜羅夫是個不簡單的小夥子,很狡猾,他可能不會說有人掩護他撤退。請問,爲什麼要與人分享榮譽呢?真麻煩。就這樣吧,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幹的!我是英雄!”

  “你的這些想法是從哪裏來的?”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ti系①。”克裏亞奇科用手指敲敲腦袋。“我chu在他的位置,也會明白並代表自己。爲什麼要騎著山羊演奏手風琴呢?”

  ①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康·謝(1863~1938)前蘇聯著名的導演:演員,戲劇理論家、教育家。他的理論、表演方法與技巧統稱爲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ti系。

  “你能幹。可你卻沒想過,甚至你的很健康的建議都會從根本上改變情勢?我不知道你的杜羅夫的頭腦如何,但他的老板確實很聰明。除了民警以外,是沒人來掩護這位過去的刑偵人員的。這位皮貨商(他的真實身份尚不清楚)可能以爲出現了具有遠見的人。而杜羅夫本人和他的老板卻很清楚根本沒有什麼人掩護。”

  “照你的分析,杜羅夫不用多久就會推算出我來。”克裏亞奇科說道。“在簡短的交談中,我們相互都能很好地理解。而如果他明白在院子裏開槍的是一位刑偵人員,那就意味著,是一位民警將杜羅夫從賭場‘引開’的,也就是說,那家店子必須關閉。”

  “要不就擴大。”古羅夫反駁說。

  杜羅夫的手和臉龐都紮著繃帶,有的地方從繃帶裏滲出血來。他住在莫斯科近郊一家簡陋的膳宿旅店的兩人房間裏。巴維爾·彼得羅維奇·烏索夫坐在窗前的一把圍椅上,膝蓋夾著一本打開的書,望著夕陽照耀著的樹葉,正在猜想:地球上到底有沒有人能夠說出秋葉的各種細微的顔se,從深綠到深紅,從淡紅到檸檬黃呢?“不,我確實是成不了藝術家的。”烏索夫得出這一結論之後,打開了擺在身旁的落地燈。

  杜羅夫仰面躺著睡著了,他張著大嘴,頻頻打鼾。他睡得很沈,他雖然沒吃安眠葯,卻喝了兩瓶白蘭地。

  昨天下午,烏索夫正在等電話的時候,心裏開始煩躁起來了。已經說好了的,如果談判順利,杜羅夫就打電話來,等到鈴聲響過兩下之後他就挂上話筒,半個小時以後,他們再到以前是“阿爾巴特”飯店所在的新阿爾巴特街見面。如果問題難辦,那麼杜羅夫就打電話,告訴他車子在哪裏接他。萬一他chu于監視之下,他就直呼烏索夫的名字。

  一點鍾左右,杜羅夫打來了電話。等到鈴聲響過五下之後,烏索夫取下話筒,聽到:

  “我在凱旋門拱橋附近自己的車中,急需碘酒和繃帶。”

  當烏索夫乘車來到時,他發現杜羅夫情況不妙,流失了許多血。身上的傷口倒不大,但右手的靜脈被劃破了,不得不去醫院。他們向醫生解釋說這個人站在梯子上擦洗窗戶,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了下來。情況已經相當清楚,他們沒有去叫民警。

  醫生把傷口縫上,輸了血,建議住院,但卻帶著明顯的輕松心情讓他回家去了。

  烏索夫把汽車扔在部長官邸,然後去膳宿旅店。他的一位熟悉的退役民警在那裏負責。他是一位民警,退了休也是民警。這位朋友對于從梯子上摔下來的神話,根本沒聽,就說房間即使在旺季也是有的,現在更……

眼鏡蛇的一次猛撲第六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

▷ 閱讀第六章第2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