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青年詩歌組織的成立會上,主持會議者宣布對于章程的討論。被請來作爲顧問的老詩人x微笑著低聲地對我說:“詩歌學會的組織需要有一個章程,但詩是沒有章程的。”
這似乎是一句隨便說的話,但“此中有真意”。不應該有、也不可能有任何“章程”可以限製詩。爲了達到詩,也沒有任何“章程”不是不可以突破的。
但是這不是僅僅爲了形式和表現手法上的標新立異,嘩衆取寵,而只能是爲了達到真正的詩。
和h談天,他談到小說、散文、戲劇,卻完全不談詩,而他正是詩人。我問他原因。他沈吟了一會,說:“我現在很少看詩。
因爲我很少讀到滿意的詩。不過,也許正因爲我很少看,所以將一些好詩錯過了。”接看,他談到了托爾斯泰晚年的秘書古謝夫所寫的有關托爾斯泰對待詩的態度的一段回憶:“安娜·卡列尼娜說:‘我之所以不喜歡這個詞(指愛情),因爲它對于我來說意義非常重大’。托爾斯泰也可以說:‘我之所以不喜歡詩,因爲我太愛詩了。’”h說:“我何敢高攀托爾斯泰,但自以爲是能會他的心情的。也正因爲如此,加上我寫過一些詩,比年輕時對詩多了一些
會和理解,我不大敢寫詩了。”
我不大贊成他的對詩回避的態度,但也自以爲是能夠會他的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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