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遠方有個女兒國第7章上一小節]蔔拉和則枝還在湖北岸等著她哩!
這時候,啼了,布谷鳥叫了,天鵝飛起來了,東方發白了,朝霞象花朵一樣開了。太陽神看見他們幾個還留在人間,老是生氣,下令再也不許他們返回天界。他們就被太陽光照得不能動了,變成了山
。幹木山就是女神變的,你看,那是哈瓦山,那是瓦如蔔拉山,那是則枝山。他們部在等待夜晚,到了夜裏,背著太陽神相會。瓦如蔔拉有嫉爐心,還很重,他看見女神跟則枝在一起睡覺的時候,氣得胡子都乍起來了,大吼一聲,用砍刀把則枝那個比女人多出來的物件砍斷了。你看,達坡村邊那座小山梁就是被砍下來的那個物件。女神從此再也不理睬有嫉妒心的瓦如蔔拉了,不許他走到自己面前來。
女神還愛上了何底古雪山,想跑到他身邊去。蠻橫、妒忌的瓦如蔔拉想阻攔女神,女神對瓦如蔔拉說:“女人要是不願意,誰也別想!無論你有多少金銀財寶,無論你有多麼大的力量,我是我自己的主人!”格塔說:“蘇納美,這就是幹木女神的傳說,咯好聽?”
“老是好聽……不過,有些地方我還聽不懂……”
“哪些地方聽不懂?”
“瓦如蔔拉爲哪樣要砍掉則枝的……那個比女人多出來的東西呢?”
格塔大笑起來,好象是蘇納美說了一句傻話,蘇納美很奇怪。
“不能問嘎?爲哪樣不興問?不懂才問你嘛!則枝穿著褲子,瓦如蔔拉爲哪樣不砍掉則枝的手,偏偏要砍斷他的那個物件呢?”
“你往後就曉得了,往後你有了阿肖就知道了。”
咯爲哪樣?爲哪樣有了阿肖就知道了呢?蘇納美不敢再問了,怕再說出一句傻話來。
東方現出一片胭脂紅,漸漸能看清幹木山腳下那些並列著的小山溝,就象摩梭姑娘的百褶裙一樣。格塔指著上者波村邊的兩道山梁中間那條深深的峽谷,問蘇納美:“看見了嗎?那象哪樣?”
“不曉得,看不出象哪樣。”
格塔把那只粗糙的右手伸到蘇納美的裙裾下摸著她的說:“咯看明白了?”
格塔的提醒使她看清楚了,真的象是女人的一對豐滿修長的大,在兩條大
分開的地方有一個凸起來的小小的圓形山丘。蘇納美把格塔的手從自己的裙子下拉開。
“嗯?癢。”
格塔粗魯地大笑起來。
“笑哪樣?”阿咪吉直瑪快馬加鞭趕到了。“真快活!”
“我在讓小蘇納美看女神的大,她看不出來!”
直瑪斜了他一眼。
“女人看女人哪有男人看女人那樣尖呀!”
“嘿!”
“嘿?”直瑪學著格塔的樣子。
當他們趕到山坡上的時候,朝山的人們已經點起了一堆堆的松毛火了,一縷縷的白煙升上天空。喇嘛和達巴念經、念咒語的嗡嗡聲,象一群圍著一棵花團錦簇的樹的蚊蚋。
格塔拴好了牲口,跟在直瑪和蘇納美的身後去跪拜神龛。神龛裏的女神在雲端裏騎著一頭備著華麗皮鞍的公鹿,頭戴王冠,一手拿著一支箭,一手捧著一朵蓮花,飄帶在風中飛舞。滿月似的臉,雙眉間還有一只豎著的慧眼。蘇納美想笑,因爲她忽然想起女神引起的男人們動刀殺砍的紛爭,但她還是忍住沒有笑。她猜想:女神手裏的蓮花是爲了讓阿肖聞見香味。女神手裏的箭矢和腰間的弓是做哪樣的呢?女神可會向瓦如蔔拉射一箭來懲罰他砍傷則枝的過錯?蘇納美覺得女神的面相溫柔裏透著莊嚴,就象阿咪吉直瑪那樣。
祭祀完了以後,他們騎著馬沿著湖邊的小路,隨著一夥一夥轉湖的人繞湖一周。情人們一對一對地唱起來了,那些歌越唱越奇怪,有些話蘇納美有些懂,又有些不懂,朦朦胧胧地覺得人們都醉了,狂了。象一對對從山上奔流而下的瀑布,急于找到一個會合的地方,撞起一團花,然後躺在一起向熾熱的太陽升起的地方流去。
一個綠草如茵的山谷林中,一對一對的阿肖摟在一起,躺在樹下。七月的青草是溫暖的,星星都噴著火炭一樣的熱光。枝蔓象帳子一樣垂下來。阿咪吉直瑪和格塔睡在兩匹馬中間。蘇納美很累了,靠著一棵彎彎樹一下就睡著了。一覺醒來,發現汗透了她的上
,她站起,抖抖裙子上粘著的草子兒,有一
巡行的涼風吹來。星星已經不那麼激動了,平靜地俯瞰著山林。現在,也許只有蘇納美一個人醒著。她想看看那些睡著了的人。她輕輕踏著柔軟的草地,象影子一樣。蘇納美最先看見阿咪吉直瑪和格塔赤條條地躺在一起。他們好象不知道星星也有亮光,習慣了夜
的眼睛什麼都能看見。阿咪吉直瑪仰面躺著,微微曲著一條
,格塔的頭枕在直瑪的肩膀上,他正伏身向下,鼾聲如雷,一只手擱在直瑪的
上。蘇納美覺得阿咪吉的睡相實在好看,細細的腰下就象上者波村邊那兩道山梁一樣,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暗
的凸起的小丘。阿咪吉直瑪就象女神那樣美!兩匹馬象兩匹石馬,一動也不動,都在閉日養神。蘇納美想離開他們,又擡不起腳。
結交阿肖就是這樣嘎?可以在一起光溜溜地貼在一起,不怕看,不怕摸?……蘇納美象掙一個男孩子的糾纏一樣,用勁推開身邊的小樹,走開了。她走著,想避開那些雙雙對對躺在樹下赤躶躶的魚似的人們,總也避不開,一切都在她的眼前。她看見一對順著斜坡緩緩滾動的光身人,他們已經忘了山谷有多麼深,即使下面是萬丈深淵,他們也不會停止……蘇納美想提醒他們來著,她的喉間發不出聲音,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擁抱著緩緩向山坡下滾動。她看見四只魚尾般擺動的腳……蘇納美象夢遊人那樣在林間走著。突然,一連串女人和男人的大聲乞求的、狂亂的喊叫使她很驚駭,高一腳矮一腳地奔回她原來的地方,捂著發燙的臉,伏身在草地上,她想讓自己靜下來,樣什也不看,樣什也不聽。眼淚順著她的指縫流到青草地上。我沒想哭呀!爲哪樣會哭了呢?淚
淌著、淌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止住了。蘇納美覺得自己正在鹿背上,左手拿著弓箭,右手捧著蓮花,頭戴金光閃閃的高冠。鹿項上挂著一圈銅鈴和紅纓。大朵大朵的白雲托著鹿蹄,風在耳邊呼呼發響。她笑得閉不攏嘴。但她一想到女神從來都沒有這麼輕賤地裂著嘴笑過就閉上了嘴。她很莊嚴地看著四周的山
,那些山
都在自己的腳下了。瓦如蔔拉山漸漸變成一個頭上長著牛角的光身漢子,向她哈哈大笑,並且伸出雙手來阻攔她。她把箭搭在弓弦上,向瓦如蔔拉射了一箭,瓦如蔔拉怪叫一聲退下去了,還原爲一座山
。接著,哈瓦山在左側現形了,
膛上長滿了黑毛。他本來是躺著的,當他看見蘇納美的時候,一下就坐起來了。他用手拍著湖邊的草地,似乎在告訴她,要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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