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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區女記者》第10章

第2小節
白描作品

  [續特區女記者第10章上一小節]發區。”

  朱力民:“如果退chao,人可以鑽進林子,裏邊的小路迂回曲折,要是幸運的話,還可以看到小天鵝、仙鶴。”

  金先生摘下墨鏡:“這是我第二次見到紅樹林,我曾在非洲海岸的紅樹林裏遊覽過半天,我很欣賞紅樹林,知道爲什麼嗎?”

  衆人靜靜地望著他。

  金先生:“不光因爲它形態奇特秀麗,主要是它有一種強韌的品xing,終生四季都耐得住海shui的侵蝕,能在險風惡lang中巋然不動。你們看見它的根沒有?那板狀根,那密密匝匝地從樹的各個部位向下垂長的支柱根,所有這些根都深深地紮進海shui下面的泥土中,這就決定了它什麼也不怕,風吹來,lang打來,海shui漫來,它還是它,永遠都那麼生機盎然,永遠都那麼蓬蓬勃勃!”

  金先生的話說得衆人交口稱贊。

  張局長:“講得好,想不到金先生對紅樹林有這麼深的了解。”

  朱力民:“深就深在一個字上:根!”

  金先生:“是啊,根,對植物也好,對人也好,都太重要了!”

  朱力民:“我理解,金先生決心要在中guo投資,也許正是這個‘根’字在起作用。”

  金先生:“是啊,故鄉,故土,故guo,我的根在這裏啊!”

  阿明身上的手機響起來。大家陪著金先生向前走去。

  阿明從後邊趕到金先生身邊:“董事長,瞳瞳的電話。”

  金先生高興地接過手機:“啊,瞳瞳,你那幾點了,怎麼還沒休息啊?……是啊是啊,沒在飯店……想猜猜我們現在在哪?你猜不出來的,在海邊,在遊覽紅樹林!……很好,很好,一切都很好,南洲是個非常好的地方,很美,很迷人……”

  蒲心易家。日。

  林雪寒隨蒲心易走上樓梯。蒲心易掏出鑰匙打開家門。

  蒲心易:“進吧。”

  兩人進門後換鞋。

  蒲心易:“穿哪雙你知道,我那雙——幫我踢過來。”

  林雪寒:“好多日子沒來你這了。”

  蒲心易:“你還知道啊?不過情有可原嘛,先生遠道而來,常言道小別勝新婚,更何況久別重逢!”

  林雪寒:“拔掉你的she頭!”

  蒲心易:“說錯了?好,說錯了就不說了,可是事實你得承認,多少天了你一個電話也沒有主動給我打過。”

  林雪寒:“我忙什麼你不是不知道。”

  蒲心易:“就數你忙。也是,跑采訪,寫文章,案子,丈夫,孩子,還有一個十年前的男朋友……”

  林雪寒:“又瞎說!she頭真想讓我拔掉?”

  蒲心易:“不說了不說了。喝什麼?”她打開冰箱,端出盛有橙汁的玻璃罐:“橙汁怎麼樣?”

  林雪寒坐在沙發上:“隨便。”

  飯店會談室。日。

  會談室裏一圈沙發,引人注目的位置坐著李成亮和金先生,金先生的助手阿明以及孫南彜、市經委劉主任、市外辦馮主任、市經合局張局長等都在場,朱力民列席參加會談。

  李成亮:“今天是和金先生就華僑工業園投資項目事進行第一次正式會談。金先生一行來到南洲後,走了好多地方,南洲是個什麼樣的城市,金先生都看在眼裏,心裏有數了,其實應該說金先生心裏早就有數了,去年金先生就來過南洲,這次肯定對南洲的了解更深了一層。金先生,聽說你這幾天在外邊跑,比他們年輕好多的人都精力充沛,連他們也比不過你啊!”

  金先生哈哈一笑:“引人入勝啊!只有引人入勝,tui上腳上身上才有勁頭。我呢,這一點不知道是長chu還是短chu,別的什麼都服,不服的就是這把年紀,怪毛病,怪毛病啊!”

  衆人不禁笑起來,會場氣氛頓時顯得輕松活潑。

  蒲心易家。日。

  蒲心易:“不讓我說你說呗。”

  林雪寒:“你想聽什麼?”

  蒲心易:“別給我裝傻,我想聽什麼你不知道?”

  林雪寒神情變得暗淡下來:“不會有什麼好消息帶給你。”

  蒲心易:“還那麼別扭?”

  林雪寒點點頭。

  蒲心易:“怎麼個別扭法,說說。”

  林雪寒勉強笑笑,換上一種自嘲的口氣:“不冷不熱,不鹹不淡,不尴不尬,老樣子,一切都是老樣子!”

  蒲心易:“好一個‘三不’——哦,是‘六不’!你們這是何苦來著?我簡直想象不來這種關系躺在一張chuang上是什麼樣子!”

  林雪寒:“所以很累,很折磨人。”

  蒲心易:“我看都是你自找的。”

  林雪寒:“怎麼是我自找的?”

  蒲心易:“是你看不慣人家,瞧著人家別扭啊!雪寒,既然結了婚,就得學會寬容、忍讓,學會尋找內心的平衡點。上帝給每一個人准備的禮包都包著雙se禮,快樂和煩惱,從來不不會給誰單se禮。你接受了婚姻這個禮包,獲得了丈夫,獲得了女兒,獲得了一個家,必然你也會獲得隨之而來的摩擦、矛盾的困擾;我呢,選擇了單身,家裏沒有摩擦,沒有矛盾,我天馬行空,自由自在,可我卻永遠ti會不到有個男人在身邊、有個女兒喊你mama那種做女人的感覺。再說,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男人?就像畫一樣,大師的畫也都有瑕疵,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

  林雪寒:“我看你可以當牧師去布道了。”

  林雪寒一揮手:“聽我說下去。知識分子就是有一樣臭毛病:太重自我感覺,凡事太較真!比比看那些沒文化的夫妻,他們吵嘴,他們打架,不定吵得打得一塌糊塗,可是晚上爬上chuang,摟在一塊qin熱一番,第二天早上起來什麼事都沒了,全都好了,知識分子呢,會爲一句不經意的話,十天半月誰不理誰!誰活得坦蕩,誰活得自然,我看倒是人家大老粗!”

  林雪寒:“哎,我說你有完沒完?我的事和你說的能扯到一塊嗎?”

  蒲心易:“本質上沒什麼兩樣,關鍵是心態,心態!明白嗎?一樣東西,心態兩樣,那東西也就變成了兩樣。咱還說畫,就說畫的行情,一個很不錯的畫家,有人求畫,你不給,好啦,要是誰提起你的畫,他就會說,什麼臭畫,給了我我拿它包鞋!會把你的畫說得一錢不值;相反,你是個二流三流的畫家,可他手裏偏巧有你的畫,誰一提起你,嗬,他馬上會把你吹得天花亂墜,會說你的畫多麼多麼了不得,好象你的畫真值老鼻子錢!好多畫家的行情就這樣決定的,爲什麼?心態!心態不一樣!自己擁有才會去珍惜!所以……”

  林雪寒:“真能瞎扯!我真服了你這張嘴啦,可惜牛頭不對馬嘴!”

  蒲心易:“說得不對?我是想讓你調整調整心態,如果對丈夫的心態能調整到對畫一樣……”

  林雪寒:“廢話!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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