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寒家。夜。
朱力民坐在客廳沙發上,臉沈。沙發上一張報紙,他拿起報紙,隨手氣呼呼地撇到地上。
衛生間裏,林雪寒在漱口。
漱完口,林雪寒來到客廳,將桌上的東西整理整理,又揀起朱力民扔在地上的報紙。做這一切的時候,她沒有理會朱力民,之後轉身進了臥室。
朱力民跟進臥室。
林雪寒鋪,朱力民默默注視著林雪寒的背影。
朱力民極力控製情緒:“我想請你對于今晚的行爲作出解釋。”
林雪寒沒有轉臉:“一件非常殘忍的殘害婦女案件,就是我昨天剛剛采訪的案子,涉及到姓胡的家族——案犯是他的弟弟和兒子,而且據受害人揭發,他涉嫌包庇案犯。”
朱力民:“我很難理解,如果真是他弟弟兒子犯了案,他涉嫌包庇,那也有法律去管,犯得著你對人家來那一套嗎?何況是在那樣一個場合!”
林雪寒轉身拿睡:“對不起,如果敗壞了你的興致,或掃了你的面子,我表示遺憾。”
朱力民想發作,又忍了忍:“不僅僅是我的面子,還有對別人尊重不尊重,你是記者,是文化人,應該懂得這一點!”
林雪寒:“如果和我打交道的人不值得尊重呢?”
朱力民終于忍無可忍,一肚子火氣噴發而出:“你什麼人都不會尊重!對我,你尊重嗎?看看從昨天到今天你所有的表現,哪一樣能說得過去,哪一樣做的哪怕是讓人心裏稍稍能感到舒服一點點?不錯,我們之間有矛盾,有別扭,但不至于就這樣過不去吧?雪寒,我不理解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
林雪寒吃驚地望著丈夫因激動而變了型的臉孔,眼裏溢出一種難以溝通、難以被理解的痛苦而複雜的神情。
街頭。晨。
報販在街頭叫賣《南洲日報》。
報販:“請看今天的《南洲日報》!發生在本市駭人聽聞的殘害婦女案——丈夫給妻子臉上潑硫酸,受害者向報紙投訴申冤!看啊,《南洲日報》!今天的《南洲日報》!”
有人湧向報攤買報。買到報紙的人翻尋報販叫喊的消息。
買報人:“沒有啊,哪登著潑硫酸的事?”
報販忙于出售報紙,頭也不擡:“三版右下角,‘讀者信箱’欄目。”
旺佳家具公司工廠。日。雨。
一位漂亮的姑娘在讀《南洲日報》。她是江甯甯。
這是一間破舊的木板房辦公室。襯托江甯甯身影的是一把吉他。吉他挂在木板牆壁上。牆壁裂了逢,用紙條糊著,但室內整潔,顯出辦公室主人不俗的情致。除了那把吉他外,還有牆上雅致的風景畫,牆角木板架上在一只竹簍裏的野蘆花。
江甯甯顯然被報紙上刊登的汪海婷的信震驚了,心緒很不平靜。
她拿著報紙,緩緩站起身來,凝神靜思。突然,她似乎拿定了主意,迅速將報紙折起,裝進提包。
江甯甯走出辦公室,發現天下起了雨,回身拿了把雨傘,鑽進雨幕之中。
她的身後,是一個破舊的木工廠。油毛氈棚子下工人們正在幹活。
京洲律師事務所樓外街頭。日。雨。
雨幕中,江甯甯打著傘,靜靜地站在馬路邊。
她的目光注視的方向,是一棟大樓的門口。大樓門口挂著幾個單位的金屬標牌,一只標牌上標明“京洲律師事務所”。
正是中午下班時候,大樓內不斷走出下班的人們。
一位英俊男子的身影出現在大樓門口。
傘下的江甯甯眼裏閃出一束亮光。
男子沒帶雨具,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拿張報紙頂在頭上,匆匆步入雨中。
江甯甯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男子的身影。
男子在雨中疾步向馬路奔來,他想攔出租車,但出租車都已載客。當他正在左顧右盼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來——
江甯甯:“沈松林!”
男子一愣,蓦然發現站在不遠的江甯甯。
男子:“甯甯!”
江甯甯走向沈松林,手中的雨傘遮蓋在兩人頭頂。
街頭。日。雨。
一把雨傘。沈松林、江甯甯並肩走在傘下。
沈松林表情不太自然,甚至有點窘迫。
沈松林:“下雨,你來這裏幹嗎?”
江甯甯沒說話,也沒看沈松林,目光沈穩,神平靜。沈松林與她保持一定距離,她將傘向他傾斜,雨絲飄灑在她的身上臉上。
沈松林從江甯甯手中接過雨傘,將傘朝她傾斜過去。
沈松林不安地:“是不是有事,甯甯?”
江甯甯:“找個避雨的地方,我讓你看張報紙。”
沈松林:“好,就那家咖啡店吧。”
咖啡店。日。雨。
沈松林、江甯甯走進咖啡店,在一張桌前坐下。
服務小送來飲料單:“二位要點什麼?”
沈松林向江甯甯征詢:“咖啡怎麼樣?”
江甯甯點頭。
沈松林吩咐服務小:“兩杯咖啡。”
江甯甯從包裏拿出報紙,遞給沈松林:“第三版右下角,我想請你看一看。”
沈松林打開報紙,看了一眼:“這封來信?”
江甯甯點頭。
沈松林低頭看報。
咖啡送來,江甯甯加了和糖,攪勻,推到沈松林面前。
沈松林禮貌地:“謝謝!”又埋頭讀報。
江甯甯給自己的杯子裏加了和糖,慢慢地攪著,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沈松林。
沈松林很快看完報,擡起頭,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江甯甯:“信很簡單,但這個叫作汪海婷的受害者透露的案子令人震驚,她太悲慘了!”
沈松林:“你是想叫我爲汪海婷提供法律援助。”
江甯甯莊重地:“她一定很需要律師。”
沈松林很果決:“這個案子我無償接了!”
江甯甯黑亮的眸子裏溢出欣慰滿足的笑意。
外邊的雨停了,充滿南風情的大街上,展現出一副鮮亮如畫的獨特景致。
報社社會新聞部辦公室。日。
辦公室內讀者不斷打來電話,詢問“汪案”詳情。
林雪寒正在接答讀者電話:“……嗯,傷害很重,目前仍在醫院接受治療……是的,汪海婷是本市人,信是她自送到報社來的……好,我會把你的意見轉告我們領導。再見!”
剛放下電話,鈴聲又響,林雪寒又拿起電話。
林雪寒:“是報社。……汪海婷案件詳情?現在報紙決定發表的就是這封信,對不起,我很難再詳細告訴你什麼……當然,報社派記者采訪過受害者,你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
趙正准備打另一部電話,剛要往起拿,鈴聲響起來,伸出的手又縮回:“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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