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血玲珑第19章上一小節]幫著打聽打聽你的事。”
夏早早說:“謝謝你了。一句兩句的,我也說不清。‘”花鼓說:“不是說不清,是你自己也弄不明白吧?”夏早早只好招來:“算你猜對了。我也說不明白非洲到底在哪,反正離廣州遠著呢!
花鼓便很寬宏大量地說:“咱就不管它到底在哪兒了,知道遠就行了。你騙了你?你生氣?嗨!
這有什麼?大人們微的謊多了。“
夏早早說:“她爲什麼要這樣呢?我多想她!”
花鼓很老到地說:“依我走南闖北的經驗,當的一般是不會坑孩子的。你
說謊,一定有緣由。
你好好想想,是什麼緣由,逼得你必得對你撒謊?“
夏早早說:“我哪裏知道?我從來沒看見她大肚子的樣。我都覺得她不是我了。”
花鼓很有見識地說:“沒准就是因爲她不願讓你看見她的大肚子。怕你以爲他們有了新的寶寶,就不疼愛你了。”
夏早早著急地說:“我怎麼會那樣想?那他們可猜錯了。
我總想我要是有個小弟弟或是小該多好!小
最好!我活著的時候,可以和她玩。萬一要是我不在了,我爸爸
也不會太傷心,因爲他們還有小
呢!我得告訴他們我的心裏話。
花鼓說:“這好辦。等你爸爸來看你的時候,你就對他說好了。”
早早說:“我得口對我
說。
花鼓說:“哪也得通過你爸爸才找得到你啊。”
早早沈思道:“我爸爸此刻肯定是跟找一夥的,我問他,他恐怕不會跟我說實話。”
花鼓說:“那倒是。他們合夥來騙你,那還不把你騙得一愣一愣的。”
早早說:“我得靠自己了。”
花鼓很義氣地說:“還有我。咱們是好哥們!”
早早思忖著說:“我看哪,我是住在一個醫院裏。”
花鼓說:“你能肯定?”
早早說:“你想啊,是誰領她來的?是薄護土。她必是和薄護士在一起的。護士能呆在哪兒?只能是醫院。”
花鼓說:“這麼說來,只要能找到薄護土,就能找到你了?”
早早說:“我想是這樣的啊。”
花鼓說:“那好辦。我來幫著你找薄護土。”
早早說:“你怎樣找?你都沒見過她,更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裏。問這醫院的醫生護土,你想都不要想。他們最不樂意病人知道他們家在哪兒了,根本不會告訴你的。”
花鼓說:“別把他們說得那麼厲害。你看我的,我保險能讓他們把薄護土的下落說出來。”
早早不相信:“吹牛。”
花鼓說:“不信你看。”
早早就快快地穿服。吃飯吃葯都分外地乖,不時朝著花鼓眨眨眼睛。花鼓只當看不見,一副
有成竹的樣子。
好不容易熱到了查完房,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花鼓說。“跟我走吧。‘早早說:”到哪裏去?醫院是不准隨便出大門的。“
花鼓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做工的時候,把這座城的每一個特角旮旯都走遍了,沒有哪個地方不知道的。到了哪兒,都能像條老狗似地找到回家的路。當然了,現在是回醫院的路了。”
早早說:“咱們穿著醫院的服,也出不去門啊。”
花鼓說:“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就不能換身服?”
早早說:“我住院都住傻了。那咱們大白天的換了服,護主要問起來,怎麼說?”
花鼓說:“我也沒說現在就到醫院外面去問。我只是說,那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難不住咱們。”
早早說:“我真是佩服你了。可你還沒把薄護土在哪兒打聽清楚呢。”
花鼓說:“你跟我來吧。”
天氣很冷,院子裏沒什麼人。兩個身穿病號服披著大的孩子,互相偎依著走路,石板甬道發出細碎的聲響。到了一家賣食品雜貨的小店。因爲是醫院內部開的,只爲病人解決一點急需,除了衛生紙就是瓶裝的罐頭,貨
很少,此刻更是一名顧客也沒有,老板娘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發呆。
“你要買什麼?”早早奇怪。
“什麼也不買。我要用用她這裏的公用電話。”花鼓小聲說。
“嗨,就這事啊,還用在這樣冷的天裏,跑這麼遠的路?就在我們病區走廊盡頭就有電話間的啊。”
早早叫屈。
“嘿,你不知道,就是爲躲開我們病區啊。現在,你去纏住老板娘,我在這裏打電話。注意一定不要讓老板娘聽到我說了什麼呀。”花鼓叮咛道。
“我們反正不認識她,她聽到了又怎麼樣呢?”早早問,她其實是想不出自己如何才能纏住老板娘,索對整個計劃置疑。
“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誰跟誰連著呢。還是小心點的好。”花鼓很有經驗地說。
“可是我不會纏人……”早早只好攤牌。
“這沒什麼難的,你就不斷地讓她給你拿東西就是了。帶著錢嗎?”花鼓考慮得很周到。
“帶著呢。”
“好,那咱們就分頭開始吧。”花鼓說著,一挑小店的門簾,走了進去。露出那種圓臉姑娘很容易做出來的憨厚笑容說:“大姨,打個電話。”然後開始撥號碼。
早早不敢遲疑,也快步跟了進去,結結巴巴地對老板娘說:“阿姨,我想買……買個發卡……”指了指櫃臺最下層。
老板娘就弓下身子,困難地翻找。
花鼓清清嗓子,用一種早早覺得陌生的口吻說:“侬是回春醫院血液科哇?”
那邊大約答了是。花鼓接著說:“阿拉要找表薄香萍聽電話,煩依找找來,謝謝啦。”
早早聽得好笑,不由得把頭扭過來,花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老板娘這邊也不樂意了,說:“我說小姑娘啊,我好不容易把你指的這個發卡拿出來了,你到底是要不要,總得說句話啊。”
嚇得早早急忙回頭,一連聲地說:“我要。我要。我還得要別的呢。”
“還要什麼?”老板娘和氣了一些。
“還要……香煙……”早早慌不擇路,看到櫃臺裏有香煙,就亂說起來。
“哎,小小的孩子就吸煙可是不好。”老板娘不給她拿。
“啊……不是我抽……”早早不擅說謊,臉浮起極淡的紅暈。
“醫院裏誰抽也不好。”老板娘不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
“那您這裏幹嘛還賣煙呢?”早早的反應畢竟不慢。
這邊打著嘴仗,那邊進行得熱火朝天。
“侬是說阿拉表不在了?到哪裏去啦?侬這樣遠地從上海來一趟,找她白相。不在,阿拉急煞……”花鼓帶出哭音。
“噢……沒有走遠,找得到……叫玲珑居?好蹊跷的名字。阿拉記住了……好的好的,從醫院向南,拐彎……再向東……謝謝……阿拉帶得老城隍廟的油豆,過天讓表
帶給依,嘗嘗……”花鼓如釋重負地放下聽簡,回頭一看早早,只見早早兩手抱著魚罐頭、牙刷牙膏一大棒,險些摟不住。
“我的天,你又不打算在醫院裏開旅館,要這麼多東西幹什麼?”花鼓大叫。
早早不由分說,把東西堆到花鼓的肘彎,出了小店,說:“你不是要我掩護你嗎?不買東西,怎麼能分散老板娘的注意力?”
花鼓說:“嚇!幸虧我嘴快,要是換一個笨嘴拙的,半天說下來,你還不得把這個小小店連鍋端了?”
早早吐吐頭說:“想不到你上海話學得這樣像。”
花鼓說:“我是闖落四方的人,當然什麼都得學一些了。誰能像你,有個好爹好娘。”
早早乖巧地避開這種話,說:“咦,你問得怎麼樣了?”
花鼓得意起來,故作謙虛道:“基本上算是搞清楚了。薄護士去了一個叫做玲珑居的地方,好像是在護理特殊病人……”
早早一驚說:“那病人該不是我吧?”
花鼓說:“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看昨晚那個你說是你的女人,不大像有病的樣子。”
早早說:“你不了解我,她要強著呢,只要有一口氣都裝得沒事人的樣子。她要是躺下了,那就真是病得快要命了。”
花鼓說:“別盡自己嚇唬自己好不好?也許是你偶然地碰上了薄護土.也說不定。你還是別瞎
心了。實在放心不下,哪天我們倆到跨珠居去看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嗎?想去嗎?要不咱們明天就去?反正我也把道兒打聽明白了.你跟著我,絕迷不了路,咱們怎麼去怎麼回來,誰也發現不了。”
花鼓說著.躍躍慾試。住院可把她憋壞了。
說心裏話,早早也想到外面看看。可她想了一下說:“我這麼長時間.不打算見我,她必是有一個不見我的理由。我答應過她,在她不在的日子裏.乖乖地等她。我們還是再忍一忍吧。”
花鼓生氣道:“嗨!鬧了半天,我這是皇上不急太監急,自己睛心。”
早早忙著安撫說:“花鼓,別啊,說心裏話,我是太謝你了。我呢,也怕我
生氣。也許哪一天,我想她想得實在忍不住了,咱們就去沖減居。你可得給我帶路。
花鼓說:“哪你可得快著點。我這個人記不好,一是時間長了,就記不得那個到什麼居的路了。領著你在街上瞎轉,可別怪我。”
早早說:“我哪裏能怪你!”說著,看看到了病區,把手裏的雜品往花鼓懷裏一塞,說:“這就是預付你的導遊費了。”
她是個有心的孩子,剛才買東西的時候,就都挑著花鼓用得著愛吃的買。這會兒又不露痕迹地送給花鼓,花鼓心中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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