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世紀末的愛情第14章上一小節]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氣，無柰地苦笑著。白雪平時
格算是很開朗的，只是愛生悶氣，碰上不高興的事便不搭理人。楚光不喜歡女人的唠叨，便把這看作是她的優點，有時候甚至覺得她生氣的樣子更可愛。同她剛認識那會兒，有一次他對她說，他真想看看她生氣時的模樣。她對他笑著說，她生氣的樣子是很可怕的，他見了肯定會受不了的。那一次他到賓館接她，發現她情緒低落，半天不說話。問了半天才知道那天她值班時打了個盹正好被主管看見，受了批評，心裏覺得委屈。他便安慰她，想方設法哄她高興，終于使她笑起來。
天氣
冷，楚光在白雪身邊默默走著，看她那沈著的臉，突然感到一種可怕的隔膜，心想她其實並不是真正能夠理解自己的，她對這件事的熱心，說明她對自己是抱有很大希望的。盡管從開始他就把自己說成是
無大志才能平庸事業無成的男人，但誰還不能看出那其中所包含的潛臺詞？她也說過他其實是個事業上很有追求的男人，也希望他在事業上有所作爲。今天的事肯定令她失望，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也不是不想把事情辦好，可人家都把話說那份上了，他總不能死乞白賴求人家嘛，就沖馬臉編輯那德，要是還能忍氣吞聲地聽他對自己指手畫腳，那叫什麼男人！
“怎麼啦，生我氣了。”楚光想緩和一下氣氛，便靠近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試圖摟她過來。
白雪翻眼看了看他，把他的手拉開，往前走著。
楚光看著她歎口氣，邊走邊說：“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沒辦法，我只能那樣。"白雪低頭走著，仍舊保持沈默。
楚光覺得很沒趣，自我解嘲地笑著，對她說：“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沒關系的，只要書好，總會有辦法出的。"白雪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他，咬了咬嘴
，說：“你總是想著你自己，你想過沒有，你那樣做，把人都給得罪了，以後還讓我怎麼去見我的朋友們。"楚光看她那委屈的樣子，突然有些愧疚，看著她說：“對不起，你知道我這人就這德，做什麼事都很任，很少考慮後果的。”“你不知道，我的那些朋友，本來就反對我跟你好的，要是知道這事，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白雪歎了口氣，說。
“隨她們說好了，你就當沒聽見就是。"楚光說著又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摟住她。
白雪苦笑了笑，沒什麼。
楚光沒去看她，也沒心思多說話，摟住她在路邊默默走著，擡眼看看沈沈的天空，暗自歎息著，心裏生出一片蒼涼，臉上浮出苦澀的笑意。
曾經有人對楚光說過，男人對女人最高的征服是上的征服。的確，許多人都把交看作是男女雙方相互占有的標志，仿佛談戀愛不走到這一步就是一種虧損。柏拉圖式的戀愛在今天是沒有市場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相互看重的似乎都是肉
上的占有而不是精神上的愛戀。男人習慣于把交看作是占有女人的標志，他可以在一個女人身上付出很多，包括財物和感情，倘若他不能占領她的肉，就會被看作是一種失敗，別人會把他當作傻冒看待，他自己也會覺得委屈，就象做買賣虧了老本，由此産生出不平衡的心態。而對女人來說，仿佛也成爲一種法碼，即便天最爲放蕩的女人也會看重自己貞
，她們只有在失去貞以後才會破罐子破摔。他們一旦與人發生交，便理所當然要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他，哪怕自己並不真正愛這個人。老練的男人們便經常利用女人的這種心態，依仗自己的強悍把弱小的女人壓倒在自己的身下面，以達到最終占有的目的，即便最終目的並未達到，也不覺得吃虧，好歹也嘗過那女人的滋味，心態也就很平衡。楚光上研究生時有位同學，與某個女孩認識沒幾天就嚷著要同寢室的同學"提供方便"，後來那女孩同他分手了，他很痛苦，卻自我安慰說這樣也值，至少這輩子總算不止同一個女人上過
。
多少年來人們總是把被視作洪
猛獸，那些不能控製自己的慾望的人往往也被看作不正當的人，而對女人更是苛刻。女人通
一旦被發現輕則要遭到男人的遺棄，重則要被"沈塘".文革時這種女人則往往要被剃了陽頭，挂了破鞋被遊街的。而在今天，人們的觀念有了很大的變化，大家都可以理直氣壯地說：“食
，也！"縱慾也便成爲一種時尚。 男人們總愛在他人面前炫耀自己的獵豔的本事，女人也敢公然在男人面前抛媚眼，賣弄風騒。從小學開始，要是女孩不能獲得一個或幾個男孩的青睐，就會遭到鄙視。男孩要是找不到女朋友，更會被人譏笑。男人到三十歲時還是個
男，那他肯定會成爲大家的笑柄，而女人在二十歲還保持著貞也會遭人憐憫。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在今天肯定是沒有市場的，只會被人嘲笑。幾天前一個朋友對楚光說起這樣的事：兩個在校研究生到南方去，在那裏當老板的朋友找來兩位小
陪他們，面對著小的挑逗和引誘，兩人竟臉紅耳赤，不知所措。這事很快在學校流傳開來，一時竟成爲笑談。
閑來無事，楚光偶爾也會翻看一些文學雜志，在那裏描寫早就成爲一種時尚，在現實中越來越陽萎地男文人卻用自己的筆在炫耀著自己陽具的雄奇偉岸，在想象中他們一個個都成了獵豔的高手，上功夫也很到家。而喪失了女人味的女文人也面無愧地袒露著自己的私，在叉開雙
迎接男人入侵的同時內心裏卻含著對男人的恐懼和厭惡。看那些小說很容易産生這樣的感覺，作爲男人倘若不在上幹倒幾個女人，作爲女人倘若沒有幾個情夫，人這一生真算是白過了。假如真象書中寫的那樣，大多數中
的男人和女人都會感到汗顔，要麼感歎自己的無能，要麼感歎自己缺少運氣。中男人都頭戴著綠帽子頂著烏
王八蛋的罵名又義無反顧地紮進那些放縱的女人堆裏把帽子和罵名一起交由自己的同類分享，中的女人則在忍受了幾千年男人的壓迫之後終于有機會揚眉吐氣了，她們在被男人玩弄的同時也在盡力地尋找玩弄男人的感覺，在情縱的放縱當中尋找著女的尊嚴，這樣，交使男人女人相互交融的同時也培育著仇恨。
現實對于楚光來說也是充滿誘惑的，他本來是一個慾旺盛的人，又有著藝術家的自由個，不過他還是覺得，人這玩意畢竟是不同于動物，即便是猴子，交還要有所選擇，何況是有理智有情感的人了！有時他很難想象，倘若對女人沒有感情，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激情與她上。盡管他也同別人一起嘲笑過那兩個臨陣
逃的研究生，覺得他們太窩囊，可要是他碰到那種情況又會怎麼樣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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