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桑拿小姐第24章上一小節]不舒服起來：馬小
趾高氣揚地走在前面，姚綱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那樣子哪像老板與秘書，簡直像女主人與男仆！其實這吳麗菁又“土”了。人家姚綱他們公司是老牌外貿企業，人人精通外事禮節並已形成了習慣。男女在一起活動時，除非上廁所是各進各的門，不需要禮讓，否則永遠都要遵守“女士優先”的原則，與各自的行政級別並沒有多大關系。
心裏雖然不痛快，但面子上還是不能表現得過于明顯，吳麗菁趕緊站起身同姚綱和馬小握手寒暄。三人落座後，姚綱坐在了吳麗菁的對面，馬小坐在姚綱的裏面、吳麗菁暗暗爲自己選了張長條餐桌而後悔，這樣倒讓他們兩個顯得
密無間，自己成了對立面了。要是早想到這姓馬的也會來，她肯定會選一張圓形餐桌——這鬼餐廳裏竟然沒有圓形餐桌！那就選一張方形餐桌，每人坐一面，也不會讓這個礙事的騒貨占這麼大便宜。
“吳律師，我們是不是先點菜，然後邊吃邊談？”姚綱雖然是同吳麗菁說話，但也側過臉看了看馬小，意思是同時征詢她們兩個人的意見。
“好吧。不，還是先談工作吧。飯可以遲些再吃。”吳麗菁看到秀
可餐的馬小，似乎已餐飽了肚子，沒有了胃口，一時還真不想吃什麼東西。再說，先談工作，也可顯出她廢寢忘食的工作精神。
“也好。那就先要杯飲料，過一會兒再吃飯吧？”
姚綱招了招手把服務員喚過來，請吳麗菁和馬小點飲料，他自己卻不再開口。同馬小在一起時，如果姚綱爲自己要的飲料不合馬小的心意，馬小會毫不猶豫地給他換掉。久而久之，姚鋼也就不再惹這個麻煩，全都聽任馬小擺布了。奇怪的是，每次馬小爲他要的飲料，都很適合他這天的口味和需要，用後很覺順暢。
吳而菁要了一杯冰凍咖啡。馬小爲自己要了一壺英
茶，卻爲姚綱要了一大杯啤酒，這使姚綱大感意外。姚綱想，馬小知道自己不善飲酒，尤其不喜歡喝這種暗藏殺機的刷鍋
，半杯入肚就能使他面紅耳赤暈頭暈腦的。今天還要談工作，更不是飲酒的時機，可她怎麼竟要灌自己喝啤酒呢？莫不是搞錯了吧？姚綱用疑惑的目光看看馬小，馬小平靜地笑笑，用下巴指一指啤酒杯，意思好像是說你就喝這個吧，沒錯。姚綱在外面跑了半天此時正覺口渴，見馬小沒有搞錯也便相信這是正確的選擇，端起來“咕噜咕噜”便灌了幾大口。涼絲絲的啤酒落入肚裏、姚綱馬上感到疲倦的身
輕松了許多，憂傷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小婷，把文件給我。”姚綱話一出口頓覺語失。他平時只有在辦公室裏沒有旁人時才偶爾這樣稱呼馬小。有他人在場時絕不敢這樣叫她，怕引起誤會。今天這鬼丫頭的一杯啤酒，倒是讓姚綱的身輕松了，可卻把他的思維搞遲鈍了，當著吳麗菁的面便如此稱呼起自己的女秘書來了。
吳麗菁果然對姚綱的話十分敏感，送到嘴邊的杯突然停了下來，看看姚綱又看看馬小，眼睛裏露出狐疑的目光。馬小卻像什麼也沒看到，只是翻開裝訂得整整齊齊清清楚楚的卷宗，從容地遞到姚綱的面前。
“吳律師，事情是這樣的……”姚綱爲避免尴尬，趕緊把話引入正題，“……我們在本省某市參與投資了一大型化工廠，本公司出資八千萬元占4o％的
份，美萊斯克爾公司提供當今最先進的專利技術和關鍵
的原材料占30％的份，投資所在地的東興集團公司以現有廠房和土地使用權入，持另外的3o％的份，並負責經營管理工作。工廠投産已一年有余。大致情況是：工廠停産時每月虧損數十萬元，工廠開工時每月虧損數百萬元。爲減少虧損，工廠領導層前不久已作出長期停産的決定。”
“爲什麼開工比不開工還虧損得多呢？”
“因爲開工就需要購買原料，就需要支付生産成本。而所生産的産品大多是無用而有害的廢物，沒有市場，堆在倉庫裏汙染環境，拉出去
理要支付有毒廢棄物理費，十分昂貴。所以，讓工廠長期停工也許是最佳的選擇了。”
“爲什麼會生産出這樣的産品呢？是技術不行嗎？”
“有可能是技術不行，但是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到底是誰的技術不行。廠方說美公司提供的所謂專利技術根本就是騙人的把戲，生産不出好東西來；美方說他們的技術是絕對可靠的，但工廠的工程師平太低。沒能真正掌握他們的技術。”
“那就請他們派工程師來，或者派人到美去接受培訓好了。”
“不錯。廠長帶著幾個人到美去了一個多月，但回來後仍然生産不出合格的産品來。于是副廠長又帶著幾個人去了二十多天，接下來廠辦公室主任又帶人去了兩個禮拜，估計往後該輪到車間主任帶人去幾天了。雖然已培訓了幾十人次，可工廠的機器一開，依舊主要是生産垃圾。”
“那還是他們的技術不行嘛！”
“可培訓回來的人便沒有人再說他們的技術不行，而是說人家的技術肯定是貨真價實的先進技術，根本原因可能是我們的原材料不行。如果全部采用進口原材料，則材料的價格比成品價格貴一倍以上，産量越大虧損也就越嚴重。所以在我們看來，這個工廠不管是生産也好，停産也好，歸根結底是死定了，我們那八千萬投資也就打了漂兒了。”
“那就趕緊撤回投資吧。”
“這正是我們的想法。能拿回多少算多少，總比全扔在那裏要好些。但協商了幾次。工廠分文不給。”
“那就打官司吧？”
“看來只能出此下策了。這也就是我們今天請您來的原因了。”
“這怎麼是下策呢！這種官司費不了什麼力氣，一打准贏，何樂而不爲呢？”
“但願如此。”姚綱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強；馬小也笑了笑，笑得頗不以爲然。
“我們很想委托吳律師幫助打這場官司，但在采取行動之前，我們想就幾個問題聽聽吳律師的意見。”姚綱灌了幾口啤酒，接著說了下去，“根據我們最近了解到的情況，這個工廠現在實際是負債度日，發工資都是向銀行借款。我們那幾千萬資金，一部分被他們償還了合資前的銀行貸款，其余的則差不多早被花光了。”
“它不是還有價值幾千萬元的廠房、設備和土地使用權嗎？讓法院給它拍賣了就是了。常言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嘛。”
“工廠爲了取得銀行貸款，這些東西早在合資前就已抵押給銀行了。這個情況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什麼？合資前就抵押給銀行了？”吳麗菁當了好幾年律師，這種稀奇古怪的事還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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