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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與上帝——基督教與中國傳統文化》第6章 一抹淡虹

董叢林作品

  聖經上說,虹是上帝與人類立約的標記。上帝的使者搭起中西文化交

  流的虹橋,只是這座橋未免單薄了些。

  在傳教士傳播福音的同時,中西文化交流也以他們爲媒介逐步展開。上帝的使者身兼文化大使,在中西雙方搭起了一座美麗的虹橋。

  最早,唐代景教士帶來過西方醫術,能治眼疾,甚至能施穿顱術。他們還曾“廣造奇器”,但究竟造了哪些奇器,可惜已無法得知。

  元代中guo與西方往來的使者,絕大多數是與教務有關的人員。在他們的穿梭下,彼此斷絕已久的關系又再接續起來。西歐一度絕迹的中guo絲綢、瓷器,這時又源源而至,成爲當地的貴重之物。

  中guo文化對意大利文藝複興藝術的影響也有迹可尋。在意大利西埃那市政廳會議室,有文藝複興初期給下的兩幅大型壁畫,一幅畫的是將軍騎馬巡行寨堡,另一幅是城鄉風光,雖然ti裁不同,但構圖都受到中guo橫幅畫卷的影響,且置物布景頗帶中guo畫風,從許多細節上也都具有中guo繪畫特se

  至于當時中guo從西方得到的似乎不多,除了教堂帶著些西方建築特se外,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一匹“天馬”了。這是元順帝時,訪華的教廷使團,應元皇室的請求,特別帶來的禮物。此馬長一丈一尺三寸,高六尺四寸,身純黑,後兩蹄皆白,從皇帝到王公大臣,無不對它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天馬贊》、《天馬行》、《天馬頌》之類的詩文紛紛出籠,元順帝還命畫工精繪“天馬圖”一幅。一gu天馬熱成了元代中西文化交流的佳話。

  se光映神州

  空前美麗的虹直到明末清初才出現。此期的中西文化交流,不論廣度、深度都前所未有。來華耶稣會士在“學術傳教”的過程中,亦予亦取,造成中西兩學雙向交流、互相漸染,而以西學東漸爲主流,中guo變“出超”爲“入超”的格局。

  西學東漸惠及中guo的,最突出的是在科學技術方面。雖然中guo古代科學技術的許多方面居于領先世界的地位,但到了近代,卻遠落在西方之後。到耶稣會士進門的時候,這種差距已相當明顯。傳教士們首先把西方許多先進的科技知識傳播到中guo,同時也帶來了其他一些文化成果。

  窺天窺日

  耶稣會士來華之前,中guo人還不知道人類居住的大地是圓的。天文儀器的製造也落後于西方,使用的傳統曆法亦多疏舛。

  利瑪窦不但爲中guo製造了許多天文儀器,而且首先介紹了地圓說。很難想像,在不了解人類居住地基本形狀的條件下,人們能夠具有認識宇宙真面目的慧眼。從這個意義上似乎可以說,利瑪窦輩引領中guo人,向近代天文科學領域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湯若望則主持製定了“西洋新曆”供中guo使用。他的參與,才使洋洋180萬言的《崇幀曆書》得以問世。此書共137卷,其中介紹了西方曆法和天文學、數學、計算工具、測量方法等多方面的新知識。

  湯若望還爲欽天監製造了渾天球、白玉地平日晷、大小望遠鏡、觀象儀等天文儀器,寫下了《渾天儀說》、《古今交食考》、《西洋測日曆》、《星圖》、《恒星表》、《測食說》、《測天約說》、《赤道南北兩動星圖》等多種天文著述。南懷仁在主持治曆的同時,也製造了多種天文儀器,寫下若幹天文著述。

  在教廷宣布解除對哥白尼學說的禁令之後,傳教士又對日心地動說予以宣傳介紹。法guo籍耶稣會士蔣友仁(p.michaelbenoist)是其中代表人物。他按新說介紹了天ti與地球的關系以及恒星和行星的旋轉理論,爲日心地動說在中guo的傳播最先啓蒙。

  對耶稣會士們的天文曆法之術,當時中guo的有識之士明確承認:“有我中華昔賢所未及道者”,“其所製窺天窺日之器,種種精絕”。①自從洋教士們參與乃至主持宮廷的測天治曆工作,欽天監裏就一直留下了他們的身影,即使禁教期間也沒有斷絕。

  ①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卷73第1223—1225頁,中華書局1977年版,北京。

  五大洲和皇輿圖

  在對世界地理的了解方面,直到和耶稣會士開始對話的時候,中guo人還不知道世界上有五大洲,對中guo是在四方大地的中央還堅信不疑。利瑪窦首先向中guo人展示了世界地圖。他qin自摹繪的《山海輿地圖》,附以中文注釋,告訴中guo人天下分五大洲,介紹了經緯度理論和劃分方法,計算出地球周長爲九萬裏,地厚28600余裏(數據與實際略有出入)。此圖在中guo多次刊刻,流行之廣幾遍全guo,學人著述亦多引其說。

  利瑪窦的同事、西班牙人龐迪我(p.did,de pantoja),則繪製有世界分洲地圖。每洲一幅,圖的四周附以文字說明,略志各guo概況。意大利的艾儒略(p. julius ajeni)著有《職方外紀》,更詳細地介紹了世界各地的情況,繪圖立說,“是爲吾guo之有五洲萬guo地志之始”①。

  ①轉引自徐宗澤《明清間耶稣會士譯著提要》緒言第5頁,中華書局1989年影印本,北京。

  清康熙年間,法guo的耶稣會士白晉、雷孝思(p.joan-bapt reds)、杜德美(p.petrus jartoux)等人,與中guo學者一道承擔了測繪詳細的中guo全圖的任務。他們運用當時先進的經緯圖法、三角測量法、梯形投影法等,測量繪製成《康熙皇輿全圖》,成爲當時中guo最科學、最優秀的全guo地圖,也是“亞洲當時所有地圖中最好的一幅,而且比當時所有的歐洲地圖都更好、更精確”①。

  ①李約瑟《中guo科學技術史》第5卷第235頁,科學出版社中譯本,北京。

  其後,蔣友仁在乾隆朝繪製了新的世界地圖,把探險家們新發現的地方加了進去,被最新研究所否定的內容則予以刪除,各地位置也采用最新測量出的經緯度標示。他還受命參與繪製《乾隆皇輿全圖》,共104幅,內容較《康熙皇輿全圖》更爲豐富詳密。

  “女王”的領域

  數學素來有“科學的女王”美稱。在她的領域裏,耶稣會士對中guo也多有幫助和促進。

  最著名的是利瑪窦與徐光啓合譯了《幾何原本》,這是介紹當時流行于歐洲的歐幾裏德平面幾何的系統著作。此書大大豐富了中guo原有的幾何學的內容,得到當時和後世中外學界的高度評價,梁啓超譽爲“字字精金美玉,爲千古不朽之作”。利瑪窦還與徐光啓合譯了應用幾何著作《測量法義》和《測量異同》。與李之藻合澤《同文指算》,這是應用算術方面的著作,其中以系統地介紹西洋筆算的部分爲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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