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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妖姬》第2章:名警神探

桂雨清作品

  “啪!”一聲槍響,豎立在桌上的煙卷上截被打飛,下半截紋絲不動。

  余聲在空曠、寂靜的大廳回蕩,最後微弱如蚊餓而消失。

  有兩名警察從窗下走過,探進頭,知道是警長東方鴻飛在練槍,誰笑著恭維幾句,然後,放低音調,繼續去談論女人大tui

  東方鴻飛把手槍塞入皮套,慢慢地轉過身,走到十數步遠的桌前,拿起那半支煙銜在chun上,並不點燃,像是細細地品嘗煙草味。眼簾垂著,眉宇間已擰成個墨團,桌面上放置者範文心的照片。寫著“藍”字的紙條和匕首。

  上feng剛剛來過電話,要他限期破案。東方鴻飛要求對新聞界封鎖消息,他本人也拒絕一切形式的采訪。警方的偵破工作不能因社會輿論的壓迫而被動。他在辦公廳內打槍。是想調協心態。每遇到棘手的案件,便是如此。

  東方鴻飛是富家子弟出身,自幼攻書習武,打得一手好“燕青拳”,曾做“童子軍”代表,守擂三天不失,連挫敗五名東洋攻擂少年,因此,聲名大震。榮祿極爲賞識他的武藝和人品,摸著他的頭,賜給一個羊脂玉鼻煙壺。當時,榮祿身旁的福晉撇著嘴說:“人家還是個少年呢。”于是,榮祿又褪下手指的玉環,說是皇上賞的,送給東方鴻飛,鼓勵他日後爲guo家、皇上效力。

  東方鴻飛堂伯曾是光緒、宣統兩代皇帝的貼身侍衛,紫禁城赫赫有名的大內高手,可謂武林中的佼佼者,但在馮玉祥“逼宮”時,因護駕,竟被一個矮小、枯瘦的土兵用槍打死了。當時,一個“白鶴亮翅”的架式尚未亮出來,鉛丸就掀飛了半邊頭顱,死得糊糊塗塗。凶耗傳來,東力鴻飛喟然長歎,把所有的刀槍棍棒都扔了,買了手槍,日夜苦練。他生xing孤僻,不求學也無心仕途,因家道敗落,去當巡警。在破獲一起匪案中,連發兩槍,打掉已越到房脊上的匪首的兩只耳朵,生擒巨匪並救出被“綁票”的男女二童。槍法絕倫,人譽爲“神槍”。後又持槍破過幾次要案,被招升爲警長。

  他長得英俊潇灑、身段風流,時常愛著大學生服飾,帶多暗中愛慕的交際姑娘們不知在暗中編排過多少“桃se新聞”。

  很難一笑的冷面警長卻置之一笑,說:“各位同仁,東方某人雖未踏足情場,卻知世間本無知音紅顔。娥眉皓齒乃伐xing之斧,我只知以yi食爲天。”

  出身武林世家的東方鴻飛信熟江湖上的黑、白二道,眼皮下一線貫通著南北的黑社會,但他思索不出以飾“藍”爲特征的黑道秘密組織。東北口音,難道是關外的“單子”“?他認爲這起案件需搞清兩點:藍裳女人的來曆和範文心的種種背景。他望著案卷旁的一張銀票發癡,那是剛才guo民飯店送來的一百塊銀票,乞求把消息封鎖起來,否則日進鬥金的”鴛鴦間“

  就成了“鬼宅”。據飯店條房回憶,那天晚上,範文心在包房裏和一個妖媚的女人喝酒,少爺從來沒有這麼樂過。兩顆煙的功夫後,就聽到浴盆放shui的嘩嘩聲,再沒聽到少爺說話。

  “你是怎麼聽到shui聲的!‘凍方鴻飛問。

  茶房給東方鴻飛點著煙,猥瑣的臉上擠出窘笑,幹咳兩聲說:“不瞞您,我們當夥計的都有個毛病,讓耳朵享享豔福。”他見警長聽得認真,便把眼睛眯起,擠出猥亵的光,繼續說,“上回,範少帶來個‘大洋馬’,外guo娘們喝了酒,渾身一熱就tuoyi裳,扭屁gu坐在範少tui上。苗條條的範少也真經得住。那次,兄弟從鑰匙孔裏看了……”

  “放肆!”東方鴻飛一拍桌子,厲聲說,“誰讓你說這些穢事!”見茶房嚇得身躬如蝦,端了口飛,神態轉爲平和,“繼續說,只說最後這次,越細致越好。”隨手把兩塊光洋抛過去。

  茶房接過賞錢,想放到嘴前去吹,但又打消這舉止,揣進腰裏,受寵若驚地說:“您老賞臉。”眼珠兒一轉,手摸著分頭,想:他不願聽se兒的,這不是真正的爺們兒,揀什麼說呢?這是死了龍王滿河掀的大案,不敢胡編。

  東方鴻飛看穿他的心思,說:“你如實地講,一個字兒也別忘了,比如,那女人戴著什麼se兒的耳環、戒指……”

  “藍的,這沒錯。”他挺直腰板,望著頻頻點頭的警長,咽口唾沫潤喉,說,“從那女人的長相說嗎?”

  “說得越細越好。”

  “我得對得起您。嘿嘿。”他把半個屁gu坐在皮椅上,敬給警長一支煙,點燃後,再把自己的那支往拇指甲上頓:“那女人長得絕!絕在那?絕在她有gu野勁兒。不怕您笑話,幹我們這行的眼賊,看女人能透皮看瓤兒。她穿藍緞子旗袍;藍絨鞋;新型的飛機頭,cha朵藍花。個頭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兩眼盛著酒,不過那酒是冷的,爲嘛這麼說?她挎著範少,少爺一摸她胳膊,她白了少爺一眼,我正開門,扭臉和她的眼光對著了,耶!像射過兩根透骨釘。上過酒菜後,我就沒再進去,收碗筷時,我看到這二位yi冠楚楚地坐著。我納悶兒,範少從來沒那麼規矩過呀!怕是碰上辣主兒了。那女人臉粉紅,可胭脂沒壞。她手一彈,一張銀票瓦片兒似地飛過來,正貼在我song前,我一看,喲…

  …“他意識到失口,想變話題。

  “錢多得邪乎,對不?接著說,你的話到我這兒算最末站,東方鴻飛守諾言千金。”

  “說吧,誰叫我she頭屬泥鳅的。”他撓著頭皮,繼續說,“真是個闊nainai,一出手五十塊,直古沒聽說給這麼大賞的。她不冷不熱地說,‘這是範少爺賞你們弟兄的,喝茶抽煙,花他的錢心裏坦然。’說完,抿嘴,不,張嘴笑了,牙好白!”

  “範文心怎麼說?”

  “範少偏身坐著,看不到正臉、好像在笑,沒言語。”

  東方鴻飛的脊背漫上一勝寒氣,如果猜想不錯,那時的範文心已經死了,坐在那裏,不過是具但屍。

  最善察言觀se的茶房見東方鴻飛神情有異,謹慎地說:“這麼說行吧?”

  “說,一點別剩。當時屋裏的情形都細描出來。”

  “女人又說,‘不叫你別來了,少爺酒後身子乏,得多睡會兒,明早十點叫他來吧,少爺有個’睡不醒‘的毛病。她的聲兒又jiao又媚甜耳朵,可總有那麼點涼勁兒。後來,範少的腦袋被拿走了,我才回過味兒來,原是個’十三mei‘。屋裏嘛,盆裏shui

  chuang上被,都好好的,就是那桌酒菜犯疑,少爺那邊兒的沒見動,女人這面的卻光了不少。“

  東方鴻飛證實了推斷,問:“以後你用耳朵都逮著什麼了?”

  “放shui。只聽女人的笑聲,說了一句話,‘文心,可要替我問範金棟老爺好啊!’以後,那就是張潤發他們報匪警,幫著擡死屍的事了。耶,夏警長說,那女匪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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