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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妖姬》第2章:名警神探

第2小節
桂雨清作品

  [續藍色妖姬第2章:名警神探上一小節]窗戶走的。”

  當時,出現場的是夏懷冰警長,他在材料上記載:“……屍無頭卻端座椅上,地積血甚多而未染yi裳一滴。屍驗鑒爲利刃所致,頸骨肉去勢平整,可證案匪殺法毒酷娴熟,絕非初試。窗虛掩,女案匪去chu也……”

  如朽木般的夏懷冰是迂腐的老頭子,筆記的各種文讀都不倫不類,含糊其辭。面對這樣令人膛目結she的命案,不僅無能爲力,而且內心恐煌,生怕破不了案而得罪範家,破了案也要做無頭之鬼。警察廳廳長楊按虛深知他只具備逮倆“麻雀”

  (小偷)、“拿花”(逮暗娼)、“抓牌”(抓賭)的能力,便把案件移交給東方鴻飛,並在市長李新田面前說,“東方鴻飛破不了案,警察廳改棺材鋪。”

  當複懷冰把案卷交給東方鴻飛時,揉著粘滿眼睜的老眼,一副飽經世故的神態,“你少年老成,‘二尺半’這買賣裏出類技蘋,可這樣的案子最忌少年氣盛。我混了三十多年,深知江湖、官場上人心歹毒、風波險惡。這案子非同一般,好自爲之啊!”

  “懷冰兄,知道這藍裳女匪的來曆嗎?”

  “我見識淺,可聽到的不少。”他搖著瘦小、幹癟的頭顱,“或許是個新出道的雛兒。”佝接著身ti走了,不願多呆片刻。

  在屋內來回踱步的東方鴻飛想起被押解來的來福貴。第一次審訊時,便抓住兩個疑點並肯定了車狀與藍裳女匪有特殊的關系:一、宋福貴住在長祿裏,而她也偏要到那裏去,並知那裏有棵老槐,是否有眷念舊情?二、盤問車挨家事並淚眼盈盈。二百銀洋必是相贈之物。但他當時,不願點透,因心裏沒譜,若車優真是和女匪一路,自己就要chu下風,必須得掌握些死者和凶手的一些情況才好一擊成功。

  “把宋福貴帶來!”他對窗口喊了聲。

  兩名曬太陽、談女人的警察應聲跑了,興致未消地留下一串低劣的笑聲,使東方鴻飛厭惡不已。他拔出手槍。

  宋福貴被帶來後,東方鴻飛便揮手讓兩名警察出去,似笑非笑地說:“你倆也說上瘾了,我放半天假,孝敬你ma去吧。”

  “警長,你這嘴可夠損的。”一個縮肩屯背的說,笑嘻嘻地拉著另一個走了。

  站在大廳中央的宋福貴感到渾身有無數芒刺在紮他,在難挨的沈默中,面如冰霜的警長慢慢走過來,一聲輕響,把打開的煙盒舉到來福貴面前,說:“抽煙。”

  宋福貴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支,望了他一眼。警長又把劃著的火柴舉起來,平靜地問:“認得我嗎?”見他搖頭,慢條斯理地說,“鄙人複姓東方,字鴻飛。”他掏出槍,在手上轉著花兒,又慢慢地走到門前。突然轉身,“啪!”的一槍,宋福貴剛觸到嘴chun的香煙被打熄滅了。他嘴角遊出一絲冷笑,依然平靜地說:“有人叫我‘神槍警長’。宋福貴,沒有我破不了的案子。”他把槍還回皮套,槍柄卻露在上yi外面。

  宋福貴嚇得三魂出竅,望著警長的背影,語聲顫抖著說:“我求求警長大人,快查清了,把我洗出來。我得拉車養活老娘…”

  “你娘和她多年沒見了?”警長蓦然轉過身。

  “和誰?”他滿臉困惑。

  “作案的女人!”

  警長失望了。宋福貴的回答和神情使他不情願地排除“夥同謀殺”的可能。他再次失望的是,背向宋福貴而槍竟不被奪,只要車伏一伸胳膊,手槍就會到手。手槍裏只有一顆子彈。

  “我東方不會說謊。”他嚴峻地說,“你可能會老死獄中,這警察廳把許多人變成了冤鬼,有時,高懸的不是明鏡。”他見車快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饒,毫不理睬:“我可以網開一面,讓你遠走高飛。範家多行不義,我早就看不慣了。放你,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做牛馬,給您老拉一輩子車!”宋福貴頭都快磕出了血。

  “把我打昏。半月之後,送五千塊銀圓來,做我被辭後的費用……”他尚未言盡,就被宋福貴截斷,滿臉淌著淚、汗說:“我不會打人,我拿不出這麼多錢!我還是死在獄裏吧!我的命好苦哇……”他竟然塌起嘴巴來,直打得嘴角淌血,完全失去了理智。

  完全不是虛僞,東方鴻飛和無數案犯打過交道,懂得最難僞飾的是眼睛。宋福貴不是大好似實,但警長醒悟了,一拍桌子,暗說:“車伕不認得女匪,而女匪必認得車伕。”好像yin霭密布的天透出蒙蒙的光亮。

  用過午飯,東方鴻飛借閱讀閑書來平息頓亂的心緒,打電話讓門房送本書來。片刻,有人送來了,說是味道極其不錯的小說。東方鴻飛接過一看,薄薄的小冊子印著《美人chao》,魏ti書名,署名‘對夢幽“。作者他是認識的,常混于煙花柳巷的脂粉窟裏,用一支生花妙筆,采集婬聞穢事,撰寫se情小說,近來在辦一張”漁報“。他把書丟在桌上,淡淡地說:“這種書好比附滿jie蟲的敗葉,拿走。“

  東方鴻飛雖爲警長,但無高踞的姿態,一向溫良、持重,深得下屬好感。送書的是個文質彬彬的小文書,面白如豆ru,扶扶眼鏡,說:“對夢幽才華橫溢,神思過人,寫風塵而超俗,細繪穢情,意在諷人刺世,出盡上流嫖客洋相。他常說‘得一美人,糞土王侯’。警長,我認爲,當今時代如糜爛之癰疽,guo運比沈商之衰日,文人只得用筆墨排憂,以博渾噩市民一笑。警長,你說有什麼真正的書籍可看,總不能再讀《綱鑒》、《古文觀止》去吧”

  東方鴻飛悠閑地吐出口煙,說:“葉夢幽八鬥才子,失意仕圖,總不能甘居下流吧?”

  “警長,我剛來不久,知道你是song藏大志,滿腹珠現,可不能太難爲了自己啊!”

  聽到“song藏大志”,東方鴻飛的眸子爆起一閃亮斑,轉瞬即逝,微笑著問:“我有什麼難爲自己了?”

  “唉!”文書短歎一聲,“民guo八年2北京遊行示威,抗議法網、日本、德guo列強的運動我參與過,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燃燒151己的夢,很多人都當官了,持上了姨太。我呢?及時行樂,‘有酒不喝奈明何’?你是抱定‘獨身主義’了嗎?”文書鏡片後的小眼睛露出善意的關切。

  “不談這個了。”東方鴻飛對政治不感興趣,問,“你聽說範文心無頭案了嗎?秀才論兵,聽聽高見。”

  “我想。”文書沈吟片刻,用信任的目光望著警長,說:“那女匪殺的起碼不是百姓。但我琢磨,女匪並不想綁範的票兒而圖財。範文心也無逼良爲娼、霸人家妻女諸種惡行,竟被割去人頭,這裏伯大有文章。怕是有巨寶之爭,或者是某某與範金棟有仇隙,女匪是被雇用的。你想,女匪殺人割頭,這頭一定是想給人看的……”他還想說下去,東方鴻飛擊節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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