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危機四伏第15章上一小節]獨的第二條路……
“陳默,你這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就是槍斃你十次,你也罪有應得,但是呢,對你的家屬對你的孩子我們是有一份照顧的,畢竟我們大家一塊共同戰鬥過這麼多年……你知道不知道從你被‘兩規’開始,千山和他媳婦……”葉千山忙攔住師永正的話說:“永正,你答應過要給我保密的……”
師永正用手向葉千山擺了擺說:“千山,應該讓陳默知道,讓他自己摸摸心口窩想想吧。陳默,本來千山是不讓我把這事告訴任何人的,他以組織的名義每月從他自己的工資裏拿出200元錢讓他媳婦交到你愛人手裏供你女兒上學,是你媳婦退錢時我們才了解到的……”
陳默先是愕然地愣怔了一會兒,繼而眼圈泛起紅。葉千山說:“陳默,我絕沒有要用此法和你交換什麼的意思,供你孩子上學是我媳婦提出來的,如果你女兒她將來上大學,我們會一直供她上完大學,你的罪由你自己承擔,你家的困難有我們大家夥呢,畢竟兄弟一場……”葉千山說著拍拍陳默的肩膀,陳默暗啞著嗓子低聲說:“千山,離我遠點,我身上有虱子,別招你一身虱子……給我根煙抽好嗎!”
師永正遞給陳默一根煙,他憑多年審訊的感覺,陳默似良心發現了,他趁機用話激將陳默說:“陳默,你之所以不交待那把槍不就是怕死嗎?死算什麼,唐山一場大地震一下死了24萬人,全每天都有近300人死于交通事故,死在你手裏的不也有七八條人命嗎?一命抵一命的話,你也死過幾回了,而你帶給他們那些活著的
人們心中的創痛是你用一命就能抵償得了的嗎?……”
“唉,都怪我一時逞強啊!你們不就想找那把槍嗎,那把槍我扔到天灤礦後邊的那片塌陷區裏了!”
“你是什麼時間扔的?”
“前年夏天!”
一個人生命的密宗是不可揣摸和把握的,陳默陷在那秘不可宣的回憶中……
那是前年夏天的事了。他和夏小琦、楚雄在值班室聊天,從沈陽刑警學院分配來的王者抱著一本雜志大驚小怪地從外屋進來嚷道:“哎,你們快看,這上面有一篇寫林天歌和商秋雲愛情故事的記者手記!”
秦一真從王者身後冷不防地把書抽走了,他一邊看一邊說:“嚯,是咱們同學江心月寫的!”
陳默一聽“林天歌”三個字汗毛就乍起來了,他從秦一真手上搶過那本雜志就跑了!邊跑邊說讓我也看看!
江心月在那篇文章裏提到商秋雲到省城去找過她,並寫了林天歌被害前與商秋雲的那段情和最後的對話……江心月還用很大的篇幅談起王長安怎樣去省城調查她以及她對那起久偵未破的懸案的關注……
陳默出了一身的虛汗,這兩年,好多人已經不怎麼提這個案子了,他希望人們漸漸地淡忘掉這個案子,人們忘的越徹底他才越感安全,可是他沒想到于淡漠中又殺出了一個江心月。他不能小瞧當了記者的江心月,外好多警察破不了的案子,卻被好事的記者給翻出來了,他對江心月生出莫名的恨,也就是在看那篇文章時心中又陡生了殺機……
正好那段時間他常去警校,聽說省廳辦了一個預審技巧培訓班,警校准備讓教預審的童非去,他托人疏通了一下,頂替童非參加了在省城的那個培訓班……
在省廳上培訓班期間,他曾在江心月供職的市公安局大門口外面蹲守和徘徊過多次,他的腰間別著從孫貴清手裏搶來的那把五四手槍。上學的時候江心月就坐在他和林天歌的前排,其實他對江心月全部的仇恨就是江心月把那件從前的案子又翻出來了,翻到了他的心虛……又一天,他看著江心月從市局大院裏出來,那時他在兜裏就握著那把槍,他想他這一槍出去,就又製造了一起比林天歌的案子更無從查起的懸案……
可是那天江心月的手裏還牽著一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個子跟他的女兒差不多,他忽然就想到了他的女兒,搶完銀行之後,他發誓洗手再不作案了,他把林天歌的槍和其他幾個人的彈夾一起扔到唐河時就痛下了決心,他要結婚生兒育女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愛他的女兒是因爲她的純潔讓他懷抱一絲安甯,而倘若有一天他的女兒知道了他是殺人犯,她將怎樣面對未來的生活呢?
如果那個小孩是江心月的女兒,那麼,她將永遠也忘不掉母在此一時刻慘遭槍殺的血腥!許多年以後,那個女孩長大了,她更不會忘記尋找殺她母
的那個凶手!
童年的影是會伴隨人的一生呵!
他轉身離去了……
“孫貴清的那把槍我帶在身上是防身用的,從省城回來後,我決定把它銷毀了,選擇哪兒呢?我又想起了叢明有一次說他們執行任務不小心走到天灤那一片煤礦塌陷區,保衛的人驚呼著把他們攔到遠
,據說這片塌陷區深不見底,曾有一個工人不慎滑
下去,派了兩名專業人員穿著救生
腰系安全帶背著氧氣下去打撈,臉被憋得青紫又上來了……”
陳默交待那把槍的下落時已是後半夜了,葉千山怕陳默話裏有詐,沒敢讓陳默夜裏帶著他們去扔槍的現場指認。
第二日,陳默被砸上重铐重鐐,在葉千山、夏小琦和幾個武警的看押下尋找那片塌陷區……
“在哪兒呀?你可得說准了,這差上一二米出去都沒法找呵!”
陳默擡手一指,葉千山拿目光那麼一看,心說糟了,陳默這是一覺醒來,又緩過勁來了,他說:“陳默,你是偵查員,你是優秀偵查員,這塊地方是昨天你說的那塊地方吧?這兒明顯的兩鐵道,這個特征你都沒說,你是不是又在涮我們呢?”
陳默說:“我也說不大清了,看看那邊,應該是那邊!”
按照陳默指認的地點,師永正又從大連請來了兩個潛員下到塌陷區裏打撈,一個小時以後兩個潛
員上來果然渾身青紫。潛
員說,裏邊太深,差點上不來了!誰下去恐怕也不行……
古城法院審判大廳座無虛席。
審判廳的外面圍滿了早早候在那兒的群衆,他們要眼看看攪擾了他們安甯生活達八年之久的那個惡魔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古城看守所。
鐵铐腳鐐嘩啦嘩啦的聲音再次在長長的廊道裏響起來,跟著法警來接陳默去法庭的還有師永正、葉千山、夏小琦……
就在昨天夜裏,患癌症已到晚期的黃沙終于沒能看見最後的審判,開庭的這個早晨,黃沙就躺在醫院的太平間裏……
陳默在臨上車之前轉頭對葉千山說:“千山,待會兒在法庭上我得推了,我不能承認!”
“你爲啥不承認了?”陳默在法庭上翻供是葉千山他們預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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