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我們香港見第12節上一小節]花的兩千美元,全都付給了孔雀。這是他從監獄出來後惟一碰過的女人。之所以這樣,完全是爲了我和小周。由他來證明孔雀的守,是解決我心理負擔的惟一捷徑。
我實在憋不住,一個人沖出酒吧。
經過地鐵站入口時,突然看見葉老師坐在臺階上流眼淚,何總和小周在一旁正勸著。猛地望見我,他們都愣了一下。我上去問發生了什麼了。何總推說沒事,小周也不作聲。葉老師邊哭邊說,你們當然沒事,這麼好的一枚戒指就這樣沒了,我心疼。
我勸了幾句後,葉老師忽然叫何總和小周先回酒店,讓我陪著她。何總和小周走後,葉老師對我說,太欺負人了!別怕,小楊,你今晚就同小周談戀愛,氣死那些家夥。有什麼了不起,別以爲真的怕他們。人心橫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說實在話,你和小周是天生一對。小周的病也沒有太大後遺症,她切除了一個卵巢,還有一個,照樣能生兒育女。先前同你說的那些不算數,別人說什麼你更不要相信。小周還是女,她做手術時,醫生作了檢查。要不我怎麼對她那麼放心。出來的前一天。她還去醫院複查過一次,身子還是完整的。它
的,林
長貪財,徐科長好
,胡虎這麼小竟然又貪財又好
,仗著手裏的權利,竟敢敲詐老娘。
對于葉老師的話,我聽得很舒服。可惜她罵了一通後,不肯往下細說,她只是要我今晚去找小周,她會爲我們留下一段單獨的時間。
葉老師手指上沒了那枚戒指反而好看了些。這是我,還有王海、王鳳私下裏的共識。我們離開酒店時,正好碰見鍾老獨自歸來。胡虎故意大聲問找著林青霞了沒有。鍾老沒有做聲。我要胡虎別說了,胡虎偏要重問一次。我不得不請林長出面製止。林
長叫胡虎別鬧,胡虎不聽,又問了第三遍。鍾老不得不搖搖頭。我狠狠地盯著胡虎。
後來,在淺灣旁的欄杆邊,小周問我怎麼對胡虎那麼凶。我將鍾老的故事說給她聽。小周沒有做聲。突然間,她扭頭吻了我一下。我有些猝不及防。她大約也有些緊張,不合時宜地對我說起下午的事。何總將謝瑞麟總店裏那枚被我們評價極高的
針買了下來。他們實在無
可以借到錢,便將葉老師的戒指,還有何總和小周的戒指與項鏈一起拿到典當行裏賣了。他們沒有別的選擇,林
長從未開口找何總要什麼,爲了酒店的命運,只能這麼做。在我們身後,就是那座舉行香港回歸慶典的會展中心,連同身前燈光點點、波光粼粼的海灣,我們像身居一只巨大的琥珀之中。
連林長都這樣,讓人想不到。我說,同時牽起小周的手。
何總想到了,他一直留著十萬元作儲備,想不到的是林長竟藏著血盆大口,不過酒店的問題也就算解決了。
小周的臉又湊近了我。
我不能再拒絕。我們深深地吻在一起時,葉老師用她的身影擋著別人的視線。
一只礦泉瓶重重地砸在我的背上。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揚的,王鳳在不遠
尖叫一聲。我們奔過去時,王鳳已經不省人事地躺在王海懷裏。林
長直哆嗦,要救護車來送王鳳去醫院。大家手忙腳亂時,葉老師上來,不由分說將王鳳平放在花圃旁的人行道上,然後用大拇指猛掐王鳳的人中。一會兒,王鳳舒了一口氣,眼睜睜地活過來了。她無力地對我們說,她沒事,只是有些虛。
英倫見情形不妙,就勸大家別玩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去澳門。
小周上去幫王海攙扶著王鳳。
回酒店的路上何總邀胡虎到酒吧去坐坐,胡虎冷冰冰地說他想睡覺
我將房間門打開時,孔雀如同被驚嚇的兔子,猛地從鍾老懷裏跳起來。我愣了一下才說,孔小,燒退了?
孔雀低著頭說,退了,你也知道關心我!
我說,假心假意誰不會。有辦法帶著你的那些寶石過海關了?見孔雀不做聲,我又說,對不起,我已經同小周戀愛了。
孔雀擡頭望了望我,你本來就該選擇她。她邊說邊往門口走。要出門時她回過頭來對鍾老說,鍾先生,你多保重,我想林青霞她會回心轉意的。
孔雀一走,鍾老便說,沒想到她還會善解人意。
我說,人在情感上總是犯些低級錯誤。你又給了她多少美元?
鍾老說,沒有,是她見我心情不好,主動來陪我聊天的。她還給我送了幾顆葯來。
說話間,鍾老將幾顆葯放進嘴裏,他說一會就會起作用。
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小周要我快去救她。
扔下電話,我沖出門去。小周的房門緊鎖著,但能聽見胡虎在裏面吼叫著。我一邊撞門一邊高聲警告胡虎。何總和林長他們聞聲趕過來。他們也幫著叫,但沒起作用。葉老師用鑰匙試了試,也打不開門。還是徐科長貼著門說的一句話起了作用。他說,這是在香港,你舅舅那點權管不到這兒,鬧出事來,你全得兜著。胡虎將門打開後,我們擁進去。我剛伸手揪住胡虎的領口,就發現他的
脯上有
傷口正在流血。胡虎指著緊閉的衛生間歇斯底裏地大叫,她想殺我!
小周從衛生間裏出來時,手上還緊握著那把瑞士軍刀,她上身裹著一條寬大的浴巾,被撕破的襯垂在腰間。小周說,你這流氓,我就是要殺你。
胡虎被徐科長和何總帶走時,小周說,何總,我不連累你們,我辭職,不跟你幹了!
何總只顧用一塊面巾紙按在胡虎的傷口上,什麼話也沒說。
林長只是歎氣,說自己其實根本管不了胡虎。
我說,我知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我有意將這句話說得很重很重。
這事還沒了結,鍾老和王鳳又出事了。
鍾老和王鳳都是頭暈得厲害。不過鍾老悄悄對我說,他沒事,是葯物將血壓升高了。這一次孔雀決定,不管香港看病怎麼貴,大家都得上醫院去,包括胡虎。孔雀給英倫打電話選了家醫院。英倫趕到時,胡虎已經包紮好,沒事了。鍾老那邊也很快安定下來,他血壓太高必須住院觀察。英倫只好給他辦滯留香港的手續。難辦的是王鳳,她已到了腎癌晚期,捱到黎明時,才決定馬上轉回武漢去治療。
王鳳和王海要從香港回去。分手時王鳳說,下一回還是我們這些人一起去俄羅斯旅遊。我們都說行,轉過臉去便都傷心,照香港大夫的說法,王鳳最多還能活一個月。
我們答應王鳳,回去後,上她家去將那瓶冰酒喝了。
鍾老在我們同他告別時,只顧看著孔雀。孔雀身上短裙的領口開得很低。鍾老同我說過,他雖沒有去看淺灣夜景,但他能想象那兒一定同孔雀那半掩半遮的
脯一樣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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