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惡化第八部分上一小節]引人注目。
我們坐在酒吧裏觀望著晚宴的整個過程,從偶爾到酒吧來點飲料的人們那裏聽到的只言片語多數跟基金會的工作有關。
通常我們總是按照菲利普的眼行動,今晚他卻出奇地安靜,讓人感到他似乎很討厭這種場合和這些人群。
開始上菜了,我們由于沒有餐桌而無法進餐。樂隊停止演奏並開始休息,代之而起的是逐漸傳來的碰杯聲、銀餐具的撞擊聲以及壓低了的談話聲。
調酒員將飲料在托盤中擺好,由酒吧男招待送上了餐桌。
我們每個人爲自己偷了一杯。
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演講開始了。演講者從服裝到內容都沒有太大的區別。第一位上臺的是基金會主席,第二位是基金會發起人,接下來是提供資金的本地企業領導人。之後由一位殘疾兒童的父講話。
最後才輪到市長喬。霍西登臺亮相。
當市長先生走上講臺開始發言時,我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來賓們卻跟我們恰恰相反,他們對于他的注意比起前幾位來少得多。這一結果並沒有出乎我們的意料,因此我們並不感到吃驚。令人吃驚的卻是市長先生的講演內容。
他一開始便誇獎沙漠殘疾人基金會以及它的事業,表明他如何喜歡跟每一位出席今天晚宴的人在一起工作。他說他感到很遺憾,因爲這一次將是他以市長的身份最後一次出席基金會活動了。他已經決定辭職了。
他原來以爲自己這番話會使人們大吃一驚,顯然沒有想到全來賓們的反應會如此冷漠,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說了些什麼。
我們幾個人卻在專心地聽他講演。我從菲利普的臉上能夠判斷出,他跟我同樣都注意到了一個問題:市長先生其實並不想離開這個職位。
菲利普轉身看著我,“這事兒你是怎麼想的?”他問,“不會是醜聞吧?”
我聳了聳肩膀。
“他的辭職完全是出于無奈,其實他並不想走。”
我點點頭,“我也這樣想。”
他搖了搖頭,“不可思議。”
門口發生了一陣小小的騒亂。興奮的喧嘩聲從靠門口的幾張餐桌傳來,像沖擊波般向外輻射,迅速傳遍了整個餐廳,來賓的注意力都轉向了大門方向,一些身穿燕尾服的人正在那裏盡力疏散激動的人群。這時衆多保缥中間出現了一個十分熟悉的面孔,他春風得意地向全場的來賓們點頭致意。
那是弗蘭克。西納特拉。
他已經從入口走進了大廳,挨個跟人們握著手,並向我們這裏走來。喜劇演員鮑勃。霍普金斯突然靠近他身旁,對著他的耳朵說了句什麼。西納特拉哈哈大笑起來,一只手友好地搭在喜劇演員的肩膀上,同時高聲地向一位在主席就座的中年男子熱情地打了個招呼,那人沖他擺了擺手,用晦澀難懂的語言同樣大聲地回答了他。
“西納特拉!”朱尼亞被打動了,他激動地看著菲利普,“咱們去綁架他!”
“等一等。”菲利普仍然注視著舞臺,有3個40多歲的人正在面容嚴峻地跟市長談話。
“西納特拉!”朱尼亞又重複了一遍。
“沒錯!”菲利普反感地沖他擺了擺手,站起身,穿過人群向舞臺走去。我好奇地跟在他身後。
站在喬。霍西周圍的3個有錢有勢的家夥毫不掩飾地把他當成了他們的奴仆,盡管我們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市長正在低眉順眼地阿谀奉承那3個富翁,而他們則耀武揚威地向他發號施令,似乎正在公開解決一樁家庭瑣事。除我們以外沒有一個人注意他們,他們也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我爲喬。霍西感到憤怒,並爲他遺憾。菲利普又向前走了幾步,正要走上舞臺的時候,市長突然轉過身來看到了他,同時也看到了我。他流露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立即回頭看著那些大富翁,假裝在專心致志地聽他們談話。
“到酒吧來!”菲利普沖他大聲說道,“我們呆會兒在酒吧等你!”
我們從喬。霍西的表情中無法判斷他是否已經聽到。
“我們能幫助你!我們也是被冷落的人!”
喬。霍西聽到“被冷落”幾個字後,突然轉過身來,顯得心煩意亂,臉上流露著令人無法理解的表情,好像受到了強烈的震動,似乎還包含著某種激動和振奮的成分。我們就這樣互相對視著。那3個有錢有勢的家夥顯然從市長的舉止和神態中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扭頭向我們這個方向張望。
菲利普抓住我的肩膀,“快走。”兩人迅速向酒吧走去。
大家很快在酒吧裏聚齊了,“西納特拉就在那張大餐桌上,”
朱尼亞用手指指點點地說,“鮑勃。霍普金斯跟他坐在一起,旁邊還有另一位著名人物,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他的名字。要我說,咱們幹脆把這幾個人全都綁架了。”
“我們今天不綁架任何人。”菲利普說。
“我們不是計劃好了,要在公衆場合製造轟動事件嗎?”
“我們原來的確希望在公衆場合製造轟動事件,把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在我們這些陷入困境的被冷落者們身上,幫助跟我們~樣的人們。不這樣做我們就不能出名。可是現在,顯然那幾個有錢有勢的家夥正在強迫我們的朋友辭去市長的職務,只因爲他是一個被冷落的人。他們希望找個更有進力的人代替他,以便得到更多的關注。我們有機會幫助被冷落的人,真正爲他們做些好事。我想,現在我們就有了這樣一個機會。讓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幫助我們的同伴奪回即將失去的權力!”
一冷氣傳遍了我的全身。我已經有很久沒有聽到菲利普發表如此慷慨激昂的演說了,由于過度激動,我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我正是爲了這樣的理想才變成了一名恐怖主義者。
“喬。霍西作爲沙漠棕相市的市長可以爲受到冷落的人們做更多的事情,其作用比起綁架一位名人或在公開場合製造轟動事件重要得多。這次行動將是一次真正的壯舉,它意味著我們的進步。”
我看著前方的舞臺,一名富翁已經離開,其他兩個家夥仍在那裏沒完沒了地數落市長,“你覺得他殺過自己的老板嗎?”我問道。
菲利普搖了搖頭,“不知道。我覺得不大可能,”他繼續觀察著霍西,“他身上有些跟別人不同的東西。我不能確定他會這麼做。”
“爲什麼?”
“我不知道。”盡管我並不理解他的話,但我仍然相信他。
大約半小時以後,喬。霍西向我們這個方向走來,神緊張地回頭張望著,惟恐有人跟在後面。他看到有如此衆多的人聚集在一起,顯得格外吃驚,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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