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少女開眼18.勞燕分飛上一小節]垂頭說:
“因爲出了她單獨跑到東京來這種事。”
倘若初枝已將此事和盤托出的話,現在阿島就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我就是爲向大家道歉,才來的。”
有田沈默不語,連眉毛都沒動彈一下。
初枝的婚姻早已變成殘酷的夢幻而消失,阿島現在想知道的是禮子的婚事。
她不便向有田打聽,而且矢島伯爵的名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我覺得初枝在東京無爲地多呆一天,只會給小她們多增加一天的麻煩。”
“不管怎麼說,眼下初枝是最可憐的,因此,爲初枝著想這才是最要緊的。”
爲有田的盛情所感染,阿島連急著要表達的話也說不出口。當天晚上也就住在了有田家。
在樓上的房間裏,只剩下初枝和母兩人時,初枝既像是又回憶起那可怕的夜晚,更像是無法忍受羞恥。
她一鑽進被窩,立即熄了燈。過了一會兒,響起了暗自哭泣的聲音。
“,請原諒!我把一切都講了。”
初枝的聲音硬朗得出乎意料。
“在戶倉講的話,我聽到了。說小是我
……”
阿島也早有心理准備:大概會是這樣。
初枝得知禮子是自己的,這固然不壞,然而那又是多麼殘酷的獲悉方式。
偷聽到和伯爵談的那種話後,又那樣遭到伯爵欺侮。
爲何沒能更早一些把她有一個作爲光明正大的幸福告訴她,讓她高興呢!
“都是不好。雖然沒有必要對初枝隱瞞,可是,對禮子家要盡情分。而且,想讓初枝以爲我是僅有初枝一個孩子的
。禮子是我的小孩,這一點不錯,但是,我只不過生下了她,連
也沒讓她吃上幾口,都二十年沒見面啦。”
“是我做得不對,我對正春也是那樣道歉的。”
“說了些什麼?”
“都說了。連小是我的
也說了。他不知道這件事,很驚訝。小
她是知道我是她
,才那樣對待我的吧?”
“不是的。她做夢也沒想到過初枝是她,我是她母
。”
“那是不是算欺騙了小?”
“說什麼欺騙。那樣認爲的話,是完全不相關的外人的偏見。小和你之間的愛不是通過欺騙産生的。”
“是的。”
“初枝你是一直不知道有而長大的,就算現在知道了,可是今後也將根本沒有希望像正常的
那樣相
下去。”
“嗯。”
“雖然可悲,可話又說回來,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從去年秋天到今年春天,你是實實在在地以一種美好的心情與相
過來的。因此,就憑這一點,就憑這一點嘛,初枝你不認爲還是有
這個人存在的價值嗎?這也許對你有點勉強。”
“對,我是那樣認爲的。不勉強。”
“看到不知道是的你們倆像血緣相通似的情形,
高興得簡直心裏害怕,總感到好像是自己的罪孽遭到譴責,不過我還是在一旁默默注視著。這是我的錯誤,給初枝帶來了不幸。”
初枝把手伸向暗,去摸身旁被窩中的母
。
“在戶倉生病了。但也並不是不能更早一點兒來接你。我心裏猶豫不定。感到自己無法與兩個女兒見面,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多余的人。我想如果初枝在有田這裏,既可以跟小
見面,而且
間存在的那種奇異的力量興許對初枝有利,心想還是我不在更好一些。”
“!”
初枝感到口堵得慌,她摟緊阿島。
“我也見過那個人,但已一點也不怕他。他是和小一道從美術館出來的。”
“跟小?”
阿島熱血沸騰。
傷害了初枝,竟還能跟禮子一道外出,算什麼男人!
“你就那樣一聲不吭地瞧著?”
“我說初枝已經死了。”
“初枝?那個人才該死。”
翌日早晨,阿島去了矢島家。
出現在客廳的伯爵面對滿懷殺機的阿島,身不由主地擺出一副對付的架勢。
然而,伯爵還是悠閑地坐到阿島面前的椅子上,說:
“怎麼樣,下決心了?”
“下了。”說到這裏,阿島恨不得把對手捅死,卻問,“什麼決心?”
“太可笑了。你不是爲說這事來的嗎?是的吧。那女孩要委身于我吧。”
“還講這種話。”
阿島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極其冷淡地說:
“不適可而止的話,你會很危險的。”
“你才要適可而止地回到自己的世界裏去,總在做故作高雅的美夢。不客氣地說,你爲什麼要生下兩個女兒。你用外來的道德責備我,這也是愚蠢的照葫蘆畫瓢,那樣固執己見,是打錯了算盤。爲了你自己的面,甚至讓初枝背上空空如也的包袱,不是徒然增加痛苦嗎?”
“初枝的事,我已打算不再對你講任何話了。”
“就連我對那女孩也有所感動,我確實在想,世上竟有這樣的人。雖然被禮子罵得相當厲害,即便如此,我仍然要表示一點感謝。我並非像你想象的那樣是個粗暴的男人。說到對你的兩個女兒,如果對她們的長我都發表過一個見解的話,我就不至于要那樣遭你憎恨。什麼樣的男人能把握女人的真實,你知道嗎?禮子的父
對你怎麼樣?正春那樣的毛孩子又算什麼東西!禮子那樣的姑娘,即便是一時心血來
,主動想跟我結婚,這也是有所感動的緣故。”
“我要講的是禮子的事,你對初枝幹了那種事後,竟然還能會見禮子。”
“那可是我要說的話。初枝跟禮子好像很熱乎地一起回去了,但那是故意假裝的。”
“禮子什麼都知道。”
“連和初枝是姊也……”
阿島一時語塞,但馬上又說:
“初枝是打算作今生今世最後的訣別,才去見一面的吧。由于你的緣故,我和初枝都丟掉了對小的依戀。”
“是不是如同我所說的,一切都付諸東流了?不需要永遠爲不自然的母女關系所困惑嘛。”
“是的,小的婚事也徹底告吹,一了百了啦。”
阿島把悲傷深藏起來,提醒伯爵道:
“如想到替別人當了犧牲品,初枝也會死心的吧。對那孩子來說,是非常痛苦的報恩。”
“你是戴著陳腐的情理假面具,故意來講令人討厭的話吧?”
“現在,我也作爲禮子的母明確表示解除婚約。由于初枝認爲自己已死,我就增添了袒護禮子的力量。”
“對于禮子的事,她有名正言順的父母,我用不著同你商量,關于初枝的事我是永遠不會逃避的。當然也出于懲罰禮子,才做了那種事。但是,你也可以把初枝和禮子分開來考慮。等你心平氣和,能用常人的眼光來看待時,我們再見面也行。”
伯爵起身,連頭也不回地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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