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最愛的唯一的心肝!我剛才從兒童的教課回來;我的教會外
和靴子差不多還未
下,我已經坐在我的忠實的書桌面前,要回答三封急迫的信,並且又要作一次重大的改正。——在我歡天喜地集精會神于你一人之前,本來應當首先棄去這種麻煩的瑣務。我想望享樂,就和工作中想望吃一 種點心一樣。
自今天夜間起,冬天又橫呈在我們的窗前了,太陽本想擡起頭來,但沒有如願,一只小鳥在我的房前最近的一根樹上唱著:這只是三月雪,我一點也不受恐嚇;春天相隔不遠,老祖母今日這樣說。
春天與愛情真正是站在一條同情同好的路上,我從一切人們的腦袋中已經又尋出這種線索。當一個小孩子昨天送一 束松雪草( schneeglokchen)給我們時,我的思想爲什麼首先注射到你呢?—松雪草此時放在我的墨瓶的旁邊,在我折信之前,我特摘下一株給你;我本來覺得它們都願到你那裏去,它們只是爲你而生長的。一個女孩子在一個寬大的岩石下發見此等草。當你新近涉迹于其間,那岩石當已有一種甜蜜而玄幻的震動,而此等花苞就在那個時刻開放出來,這不是可能的麼?我近來在魚廷根( nurtingen)看見第一等紫羅蘭,我的姑母將此蘭
在我的帽子上。所以我是在春天的快樂中旅行;當我們在魚廷根面前時,太陽有一次沖出來,實在可愛,一只鹳鳥有一次也從我們的車上飛過,洋洋自得。我在魚廷根就警醒了。從格勒村根( grotzingen)到該
的途中有原野,有樹木,有河流,有屋宇,恰像一幅畫圖,恰像一 個真實的世界的現形,在我的面前飛過。這是彼此交流的不定的思想中一種悲慘甜蜜的波瀾,你的形象在一切容態的
麗中,在一切過去的狀況中,尤其是在富于甜蜜希望的將來的狀況中,千變萬化,趁著這種波瀾,活動于我的面前。當我要用這一切雜
的顔
向你描寫時,…你可以稱我爲幻想,並對于我的愛情的純一懷著疑慮。…我現在結束了,我將你緊緊抱在我的心頭:你當感覺得到,怎麼樣呢!
我永遠完全是你的愛德華
讓我即刻也接到你的一點消息!即刻呀!一八三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星期日午後于阿克遜頑( ochsenwang)
二
唉,最愛的唯一的心肝,自好些時候以來,我常是一 連夢想好幾點鍾的一樁事,不久將成爲真正的,實在的了:就是集合家財,和你同居,每點鍾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們將發展一種怎樣的新生活,我現在還只有一點又喜又懼的渺茫觀念!我對于這種過度快樂的想像必須加以防閑,使我在這個過渡期中不致表現癡呆,疲乏和不能忍耐的態度。我的甜蜜的孩子,在你下次的信中關于這種可愛的材料,你也只管寫點給我!
我的最好的,我祝你康健!你只想著我每一刹那間在精神上是系念你的!
你必定差不多感覺得到。
末了還要說一句:九月將至,它會使我們重聚一。祝你好!
我是你的永久忠實的愛德華一八三二年八月十二日夜間就寢前于阿克遜頑
注:
滿利克今譯愛德華·弗裏德裏希·莫裏克( eduard friedrich morike ,1804—1875),德作家,歌德的弟子。寫信人外文名luise rau。
《歐洲近二百年名人情書(續集)》 愛德華·滿利克致路易斯·于鬧書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 黑曼·基姆致爵色順·科格列書”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