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去柯白莎的偵探社。柯白莎把律師遺走。我們進入柯白莎私人辦公室,坐定。柯白莎自她辦公桌最低下的抽屜,拿出一瓶威士忌。“老天,”她說:“這一招真險,唐諾。”
我點頭同意。
“那短命的律師,根本不值那麼多錢。遞兩份公文,然後手足無措,不知要做什麼才好——像是低級牌手,a都在手上,不知怎麼叫牌。”
“你怎麼會找上他的?”我問。
“我沒有找上他。老天,你至少要對我有點信心!我會找上這種笨伯?”
“姓薄的找的?”我問。
她倒出兩杯威士忌,把瓶子的軟木塞塞回,開始要把它放開,然後她說:“天!我有你兩倍重,我需要你兩倍的力量來維持。”她又在自己杯子裏加了兩指寬的酒。“這才說得過去。”她說。
我點點頭,我們喝酒。
“那好薄的家夥不是個壞人。”她說:“那些警官一把你裝進汽車,他立即打電話給我。他估計他們會有一架飛機在等著。他告訴我,叫我和這律師聯絡,告訴他發生什麼事了,叫我們去機場時要把一切必要的公事先辦好帶到。可以應付各種場合。”
“你又怎麼知道去哪個機場等呢?”我問,
“老天,你以爲我是吃什麼長大的?我先找到他們包的是哪家公司的包機,這架飛機是從哪個機場起飛的,我打電話到北方的機場,打聽那包機什麼時候飛回的,于是我找到那律師,我們一起來到——看來你已經把那金頭發的小妞弄到在手心裏了,是嗎?老天!唐諾,這些個女人怎麼一個個對你——真是——”
“別傻了,白莎。”我說:“她沒有對我發生什麼感情。”
“你還在那裏傻傻的。我是個女人。我看進她的眼睛裏面,我看得出她在想些什麼。”
我用大拇指翹一下翹向電話。我說:“你想,我到這裏來是准備幹什麼的?”
“喝酒,壓壓驚。輕松一下。”她說。
“我在等這只電話鈴響起來。’哦告訴她:“那個金頭發的小妞先要弄清楚沒有人在注意她,她就打電話了。”
“你說你們有什麼生意上的聯絡?”
“當然。”
“她會要多少錢?”
“多半不是金錢,是別的東西。”
“我不管她向你要什麼,”白莎坐在那裏看著她的酒杯,一面冥思,一面說道。“這個女人愛上你了,唐諾。”
我點上一支煙,靠向椅子的背上。
正當白莎又要發表什麼意見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白莎一把把話機拿起來,放到耳朵上,她說:“哈羅。”之後她又說:“訪問是哪一位?——好的,他正在等你打電話來,”
她把電話交給我。我說。“哈羅。”對方是柳依絲的聲音,她說:“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是嗎?”
“嗯哼。”
“我一定得見你。”
“我想像得到。”
“有空離開嗎?”
“是的。”
“我能去你的公寓嗎?”
“最好不要。”
“你也最好別來我這裏,我們找個地方見面好嗎?”
“你指定。”
“15分鍾後,在中央街和第10街交叉口見面。可以嗎?”
“可以——有一點要先告訴你,假如我離開這裏時發現有人在跟蹤我,我當然要想辦法甩掉尾巴,如此我可能遲到大約半小時,假如15分鍾後你在中央和第10街口見不到我,你就在30分鍾正時打電話到這裏來,懂了嗎?”
“懂了。”她說,把電話挂斷。
我對柯白莎點點頭。
白莎說;“你要小心了,好人。目前你沒事了。照她剛才說,她已經不可能再改變證詞了,而且那夜班職員再怎麼樣來指認你,也沒多大用了。那在樓上的女人沒有戴眼鏡是看不清的。我敢說她在20尺外連我也看不到。”
“你這樣說什麼意思?”
“告訴那個金發的自己去跳河算了。目前我們已經沒有什麼要依靠她的了。”
“白莎,我不能過河拆橋。這種事我做不來。”
“這我知道。你心太軟,又太重感情。我也沒叫你做太絕,叫薄先生送她一點小錢。但是,千萬別把自己的頭伸出去太多。”
我站起來,拿了帽子和大。“我只能用你的車子了,你可以自己搭計程車回去。我們明天早上再見。”
“今晚不見了?”
“不見了。”
“唐諾,我對這件事很擔心。你辦完這些事,今晚來我公寓,讓我知道一下行嗎?”
“假如有什麼特別事,我一定去找你。”
她把手伸向辦公室抽屜,自她手臂的斜度,和她肩膀的下傾,我知道,只要我一走出她的辦公室,她就會自抽屜中拿出她的威士忌酒瓶來。
“再見了,好人。”她說。
我走出辦公室。
我沿了街道“8 ”字型兜了幾個圈子,發現並沒有人在跟蹤我。我就前往中央街和第10街交叉口。我發現柳依絲在中央路上走。位置是8街和9街之中。我沒有急著招呼她,我沿街轉了兩個圈子,確定她沒有被人所跟蹤。當她到達第10街街口時,我請她上車。
“一路平安吧?”她問。
“是的。”
“你是不是開車經過了我好幾次?”
“是的。”
“我也認爲我看得沒有錯。我也故意裝著不知道,沒有人在跟蹤我吧?”
“沒有。”
“今天晚上,我爲你做的工作怎麼樣?”
“好極了。”
“感激嗎?”
“嗯哼。”
“有多少感激?”
“你要什麼?”
“我認爲,你也許能幫我做一件事。”
“也許可以。”
她說。“我要離開這裏。”
“離開哪裏呀?”
“離開城市。離開這個家。反正離開就是。”
“想要離開什麼?”
“離開每一件事。”
“爲什麼?”
“我惹了麻煩了。”
“怎麼回事?”
“你知道,警察。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一老實說,今天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做。多半是因爲你對我那樣正經的關系——我不能對那些條子胡說八道。”
“那好,你回家去,把這件事忘了。”
“不行,我知道他們會不斷盯著我查的。”
“怎麼查?”
“去找馬華窦。”
“那夜班職員?”
“是的。”
“他怎麼啦?”
“他會指認你。”
“你叫他不要指認,他就不指認了。”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一直在無目的地駕駛著,現在我把車移向路旁,停在一個我說話時能看……
黃金的秘密第12節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