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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之戰》第29章

萊斯利·沃勒作品

  “這麼看來,”愛琳對溫菲爾德說道,“我們召集了十一個妓女來,她們坐在辯護席上。其中有六個已年過四十,一個五十歲,她們都將死于愛滋病。另外兩個得了新型的抗盤裏西林梅毒,三個因爲jijian産生肛裂而大小便失禁。一個等不到此案開庭就會死掉。只有一個說話還能讓人聽得懂。三個是黑人。四個人的膚se如果不加化裝,醜陋得就像得了麻風病。七個人犯有前科,有的前科還很多。五個屢有人身攻擊、拉客、擾亂治安、行騙、商店扒竊行爲。她們曾被鞭打、被搶劫、被鎖鏈捆縛、被拳擊、被壓榨、被掐脖子、被用刀刺、被燒、被踢、被強jian、被扇耳光,還被人從行駛的車上推下去。而這些還只是她們經常接待的嫖客所爲。很多人受到警察的輪jian,被他們用警棍或稍大些的**替代物進行jijian,有兩人被他們扔出了二樓窗戶。加起來總共有二十八只摔斷的腳踝或tui,四十一條斷腕、斷臂、碾碎的手指或腳趾,警察的樂趣。她們中間有幾個做過幾次流産手術,五個是她們從未見過的孩子的母qin。一個有哲學碩士學位。一個是大都市劇院合唱團的女中音。十個酗酒。六個吸強效純可卡因。四個在靜脈中直接注射海洛因。”她停下來喘了口氣。“如果你是陪審員,你能相信她們在法庭上所說的任何話嗎?你能不能忍受和她們站在同一間審判室裏?”

  溫菲爾德坐在那裏沈默片刻,然後說道:“對我說說一個典型的陪審團的大致情況。”

  愛琳在扶手椅中費勁地挪了挪身子,她已經快有六個月的身孕了。“在紐約縣,十二個陪審員中有七個是黑人或拉美裔。最難對付的要數那些男陪審員,他們玩過妓女,卻偏要從嚴懲罰她們,我們把這稱作‘撕人魔傑克①綜合症。’第二個麻煩是女陪審員。她們不是妓女的女兒就是jiemei,或是母qin。她們也想懲罰我的委托人。第三個就是與團ti作案有牽連的陪審員。”

  ①指1888年8月至11月間在倫敦東區至少殺死七名妓女而始終未查明身份的一殺人犯。

  “這些人可以除外,他們不構成威脅。”

  愛愛琳對她皺皺眉。“你可別那麼天真,溫菲爾德,尤其是與你的家族有關系時。現在黑幫集團與其開辦的合法企業已成爲全美最大的雇傭者。就業人口中約有百分之十八到二十二的人在爲他們效勞。我們的任務是掌握所有可能參與此案的陪審員的准確背景材料。這將付出很大代價。”

  “我們需要的還不止這些,”那位年輕女士說道。

  “這些女子都是低賤的人,溫菲爾德。她們提供了這個社會向婦女索求的最難以啓齒的服務。沒有人會站出來說:這是個曾經很ti面的人。沒有神父、沒有醫生、沒有社會工作者會這麼說。沒有人。”

  兩個女人在一片沈默中對這番話揣摩了很久。接著,溫菲爾德歎了口氣:“那麼沒有任何陪審團會相信她們的話了。”

  “如果我要你的好友雷奧娜·凱恩把溫切·裏奇也列入被告名單,我還需要提供更有力的證據。否則陪審團會把責任推到可憐的巴狄帕格裏亞醫生身上。”這一回沈默延續了更長的時間。終于愛琳灰心地說:“現在我總算明白我是多麼依賴他的證詞了。我簡直說不出你堂叔溫切的骨子裏有多狡猾。”

  “你沒有必要說。”

  “溫切和巴茨已成了知心朋友,好得簡直就像一個人。qin如父子,全線聯絡。巴茨已上了人們稱爲狂賭者的名單。他飛往世界上任何一座賭城,遞上一張不花錢的蜜月套房票和價值一千元的籌碼兌換券。我有理由相信這還包括各種金發美女。”愛琳神情憂郁地甩甩她的黑發。“我昨晚查了一下我們的賬。溫切正在把我們逼上絕路。”她停下來,溫菲爾德並沒有看她。愛琳接著說:“我們已欠了八千塊錢的債,而且還在繼續欠債。巴茨難得在城裏,其他醫生已不再往他那兒轉病人了。今天早上我對他說起此事,他急得直跺腳。”

  “溫切的又一大勝利。”

  愛琳點點頭。“誰也想不到溫切的腦子有多複雜。勒諾對我說,他把她當人看是因爲婦産醫生已確認那是個男孩,而這也暫時使她成爲一個男人。”愛琳突然打住,在椅子裏別扭地挪挪身子。“本妮怎麼樣了?”

  “和你差不多:早上還是有反應,肚子已相當大了。她覺得現在去做流産已經太遲了。她說尼基幫不上忙。他和他的父qin一直互相摟著在跳一種討厭的‘加伏特’舞①。本妮情緒低落。她真心地希望此時做流産還爲時不晚。”

  ①加伏特舞原爲17世紀一種類似小步舞的法guo農民舞。

  “不晚嘛!”愛琳突然冒出一聲痛苦的叫喊。“是有些問題,但巴茨發誓是可以行得通的。”

  “他會做嗎?”

  “不會爲我做。也許也不會爲任何人做。但也許別人會做。在紐約州,第二十四周做流産是合法的。”

  溫菲爾德做了個鬼臉。“這讓我想起一直吃避孕葯,直到絕經期爲止。”

  兩人之間又出現了許久的沈默。“有一點我要說清楚,溫菲爾德:我不放棄這個案子。”見這位年輕女士沒有反應,愛琳接著說道:“你一定清楚,刺殺巴狄帕格裏亞醫生對我這樣一個懷孕的女人會産生怎樣的震懾效果。”

  “不是還沒出事嗎?”

  “別有意挖苦人。是還沒出事。”

  “太棒了!”溫菲爾德說道。“那麼輪到勒諾了。”

  “勒諾?她和我一樣被懷孕弄得心煩意亂。”

  “我記得有一次你問她那麼留著自己做什麼。”溫菲爾德以她那冷靜而無情的語調說。

  “你是在有意侮辱我。”

  “一點也不是。我認爲重提這個問題是時候了。”

  “溫非爾德,你不知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除了想著有了孩子肚子變大以外,再注意別的事有多難。”

  “不管怎麼樣,”溫菲爾德往後一靠,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線。“勒諾必須開始派用場了。而且我知道該怎麼讓她派用場。”

  兩人認定一輛救護車實在太顯眼,一輛出租車又太小,因此她們訂了一輛帶司機的大轎車。自從溫菲爾德在她的小樓裏開了一個臥室的套間以來,幾個星期以來一直在策劃佳尼特該如何逃出醫院。作爲佳尼特的律師,她簽了一張兩年的租約。問題是查理,他會反對這種轉移,認爲是一種過時的舉動,而且醫生還尚未同意。下午三點,溫菲爾德幫佳尼特穿好yi服,用輪椅把她推下樓,扶進車裏,最後把她安置在她的新家裏。

  “開爐子的時候小心點,”她小聲說道,臉上毫無表情。

  佳尼特那張僅靠意志控製而顯得不動聲se的臉比溫菲爾德的臉還要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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