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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之戰》第48章

萊斯利·沃勒作品

  位于西西裏島的山城,秋天總是一片甯靜,氣候涼爽怡人。可今年的科爾羅恩秋雨滂沱,當地人誰也忘不了那次動蕩不安的情景。大雨整天下個不停,裝滿紙箱的六輪大貨車在泥濘的路上搖搖晃晃地爬行,車子過chu留下了深深的車轍。

  每個人都知道盧卡·塞爾托馬和他兩位合夥人的巨大的工廠將不得不變更其所有權和管理權,可沒有人想到他們會把工廠搬走,沒有人能夠預見到他們會把所有的東西,甚至連辦公桌、檔案櫥、電話,一切東西都裝箱運走。

  科爾羅恩失去了它自己唯一的工業,一切又回到了從前那種以nai牛、綿羊和山羊爲生的狀況。作爲一種世界範圍的高科技的商業嘗試的核心,這個地區在二十世紀末也曾幹得轟轟烈烈,然而現在一切都消失了,所有的雇員都失了業,一群更醜的新面孔在圍著末任的老板。

  那位長著雙大眼睛、身材豐滿的年輕女子仍然在村子廣場的酒吧裏招待著當地人,當看到堂盧卡的工廠最近突然離開時,她宣稱她知道正在發生的事情。當莫羅和他的新的qin信討論這些計劃時,她經常設法偷聽他們的談話。“沒有一位是科爾羅恩人!”她一邊興奮地高聲嚷著,一邊揮動著雙臂,站在四周的人都可以聞到她的香味,“甚至一個西西裏人都沒有,全是外guo佬!”

  人們問她:“這些外guo人從什麼地方來的?”

  “卡拉布裏亞?”那女人只好模棱兩可地說出西西裏島鄰省的名字。梅西納海峽把它們分隔開,但那裏更是沒有法紀,那裏的黑手dang活動頻繁。莫羅對她散布的這些閑話十分滿意。

  現在雨停了,太陽出來了,卡車也離開了,泥土幹裂,變成了灰塵。村莊更加的甯靜,一切顯得很安詳。

  她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些面孔確實是卡拉布裏亞人,他們中大部分是莫羅太太娘家的人,他們來自洛科裏,在曆史上它曾是古希臘最大城市的名字。雖然它如今依然沿用著那光榮的希臘名稱,但是洛科裏的黑手dang沒有什麼值得誇耀,他們只是一幫暴躁的綁匪和一夥靠威脅手段收取小商人保護費的恐怖分子。

  莫羅已經從堂盧卡那裏購買了葡萄園,但是他對自己的計劃守口如瓶。對于意大利南方的生意人來說,羅馬政府就像一座任意開采的大寶藏,它會很高興地給任何一位從事一種叫做農業旅遊生意的人賺上數億裏拉。這裏是一chu田園式的度假勝地,它爲度假者提供可以自己開夥的小屋,遊客可以在這裏享受幾個星期的陽光沐浴,撫弄生長的葡萄,在葡萄熟了的季節,遊客可以qin自去采摘,當然還可以悠閑地呷上幾口前一年釀造的美酒。

  像其他被齊奧·伊塔洛稱之爲新手的黑手dang一樣,莫羅很久以前就懂得了那幫英guo人、斯堪的納維亞人、德guo人、荷蘭人,他們都會花大筆錢去享受南方的太陽,但他們不會到那些充滿槍殺和綁架的地方,不會到那些到chu有手持卡賓槍的人在搜尋販毒分子與失蹤的遇難者的地方。把這些汙七八糟的東西轉移到卡拉布裏亞去吧,讓西西裏島成爲一個好賺錢的和平、甯靜的地方。在那兒許多人將使用信用卡和旅行支票。讓卡拉布裏亞成爲西西裏島的屎盆子好了,卡拉布裏亞人不在乎,沒有什麼事能使他們不舒服。而要讓西西裏島自己恢複名譽,讓它的名聲像田間花朵一樣芬芳四溢。

  那位酒吧的女士對這事從來沒有徹底了解過。因爲葡萄園遠在數裏以外,其他的人也沒能了解。莫羅的計劃很久以後才有人知道。這時二十世紀已匆匆而過,到二十一世紀,他們也只得無可奈何了。

  當雨果·威史密斯·梅斯勳爵到達洛科裏以後,他碰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兒沒有合適的旅館。洛科裏是雷奇奧-卡拉布裏亞和省會卡塔紮羅之間的愛奧尼亞海岸線上的最大一座城市。但如果有誰想在這兒找到幹淨的chuang單或者可以使用的廁所,那麼他只好早點離開此地了。

  這個省幾乎全部面臨海岸線,後面是一條連綿的山脈和高山牧場。對于局外人,這裏似乎是一chu理想的旅遊勝地,比西西裏島的風光更優美。但是,正如梅斯很快知道的,僅僅是地勢還不能使卡拉布裏亞人克服那天生的宿命論態度。

  外guo人是否會喜歡莫羅在這裏建立精煉廠和貨物集散地,使得在當地就能搞到海洛因呢?但願如此。英guo的那些貴族會給莫羅提供大量資金以保證他取得成功嗎?但願如此。那些本地的家庭,潛在的敵手是否會在夜裏死去,成爲莫羅死亡之隊的犧牲品呢?但願如此。

  曾生活和工作在諸如新加坡和香港這樣的前英guo殖民地,梅斯勳爵已習慣于那些居民活躍、整日忙碌的地方。在那些地方可以輕易地招到靈巧的辦公室工作人員和ti力勞動者。此外,那個地方的環境也要清潔衛生得多。但是這裏看上去是那麼的沮喪、憂愁、肮髒,這一切使得他非常失望。

  今天早晨他醒得很早,夜裏流了很多汗,chuang墊都chao乎乎的。該死的申勞!夜裏房間的空調又一次壞了。爲何在十月還需要用空調?這真是卡拉布裏亞的又一種樂趣。該死的申勞。他看著一群蒼蠅在無精打采地繞著圈子,好像它們也需要空調,沒有空調它們也不能正常地飛翔。

  梅斯坐了起來,因爲沒有靠墊,他的背有點酸痛。申真該死,這狗娘養的虐待狂,竟把他派到這樣愚昧無知的窮鄉僻壤!該死的申勞,爲什麼一定要有人到這兒來呢?哎,梅斯知道他現在正在被降職,而且這種chu理簡直是一種侮辱。更有甚者,在到達鴉片基地之前,他被取消了一切主要娛樂活動。把他放逐到這樣一個到chu是垃圾的地方,又是申勞的一種虐待狂的表現。

  梅斯沖了個澡,隨便穿了身yi服,身著黃褐se獵裝和齊膝短褲。他先在旅館的酒吧裏喝了杯咖啡,然後坐進借來的菲亞特烏諾車,向西南的洛科裏駛去。

  兩車道的guo家公路十分擁擠,他慢慢地駕駛著,突然注意到沿著公路長著鮮豔的紅se花朵。什麼?難道是罂粟?在進山的一個轉彎口,他停下車仔細地看著一株花朵,薄薄的花瓣在風中抖動。是種植的罂粟,還是路邊生長的野花?梅斯思考著。真可惜他不會講那討厭的、聽起來時而像老鷹尖叫、時而又像nai牛哞哞低叫的方言。這時一位年老的牧羊人正從海邊的路上走來,老人戴著草帽趕著一群綿羊和山羊。他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

  梅斯下了車。他認爲錢多了不一定能把事情辦好,因此把手伸進短褲口袋想摸張零錢,最後他拿出張一千裏拉的鈔票向牧羊人揮著手。

  那人作出反應,拿走了舊鈔票。

  梅斯拔了把罂粟,他比劃著咬下花朵、吞下去的樣子。

  老人的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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