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危情使館第14章上一小節]同情心。”
“你現在的話挺有人情味。”
“這麼多年,我一直過著精神生活,”她說,“差不多已經忘記該怎樣過物質生活。我不會裝腔作勢,賣弄學問。”
耐德瞅著壁爐裏閃爍不定、漸漸發紅的火苗。“我在加州大學的一位哲學教授就是這樣的人,他叫切姆尼茲。”
“阿隆·切姆尼茲?”
他點點頭。“他去年去世。我們過去每隔半年左右通一次信。我還曾經壯膽從波恩用蹩腳德文給他寫了一封短信。”微弱的火焰使他昏昏慾睡。“像他那樣的人現在已經不多了。我們再也不需要那種人,我們需要的是慣于吹牛的政客。他們說:‘只要你們選上我,要什麼我給什麼。’我們就這樣給騙了。”
她皺了皺眉。“耐德,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只不過是他們競選時說的漂亮話。”
“說的是。如果他們僅僅是說說漂亮話倒也罷了,不會有什麼害。可是有哪個政客願意白白說幾句漂亮話?”
“你的話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哇?”她使勁揉著他的膝蓋。“讓我替你下鞋子。”
“好的。”
“他爲什麼不願意白白說幾句漂亮話呢?因爲他得使一切行動都對自己有利,使整個局面更帶有欺騙。總之,一切爲自己,毫不顧及選民的利益。”
她替他下平底鞋。“這場遊戲就叫‘避實就虛的議題’。”他又補充了一句。
“說得對,弗蘭契。說得對。”
“我是說,他們的競選綱領總是回避實質問題:貧窮、疾病、汙染、失業、教育質量低下、蹩腳的住房和醫療服務。那些政客會談論這些問題嗎?好的,才不會呢。他們精心設置騙局,分散選民的注意力:和我們政見不同的專製獨裁
家、泛濫成災的
情業、迅速恢複死刑、控製槍支、用塗氟法治療牙病,以及黑人、亞洲人、西班牙人、婦女、同
戀者和肩披長發的無神論者等各種勢力的悄然崛起,那幫政客用這些問題蠱惑選民,好似用紅
的披風挑逗公牛,使他們全都瘋狂地沖進陷阱,忘了真正重要的大事。”
“讓我下你的襪子好嗎?”
“嗯?”
“再塞進你嘴裏?”
“喔,威爾,你這頭野獸。”
他稍稍側過身子,猛地撲到她身上。他倆默默相擁了好一陣,壁爐裏的火焰漸漸由桔紅轉成明亮耀眼的玫瑰紅。
出租車載著耐德停在家門口。他付了車費,走進前門,繞過報警系統,看見前面的壁櫥裏有一張勒維妮留給他的紙條。
“帕金斯晚上10點來過電話,讓你一到家就給他回電話。”後面是一個電話號碼。
耐德看看表,發現時間已近午夜,不禁大吃一驚。他走到客廳的電話機旁,在鍵盤上揿下帕金斯留下的號碼。過了一會,聽筒裏傳來謹慎的話音:“我是姆爾維警官。”
“帕金斯先生在你那兒嗎?”
“你是弗蘭契上校?”
“正是。”
對方沈默片刻,接著響起帕金斯那渾似童話劇中警察的油腔滑調的聲音。“喂,喂,喂?”
“真抱歉,這麼晚打電話給你。”
“我們這邊全醒著呐,上校。還記得你花了好長時間,解釋你如何與那個雷奧登偶然相遇的嗎?”
“怎麼了?”
“唔,恐怕我們不能再相信你的解釋啰。”
“請你解釋一下。”
“能請你幫個忙嗎,上校?你能否到奧爾巴尼街警察局來一下?”
“現在這個時候?”
“你瞧,他們已經找到了雷奧登。”
“喔?”
“他已死去好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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