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漢尼拔第六部 長勺上一小節]和雅基人的滑動裝置在抽屜裏,.45槍已經丟失,但是皮包旁邊她的踝部槍套還在,裏面是她的短管.45自動手槍,彈夾裏裝滿了碩大的子彈,彈膛卻空著,她當初就是這麼帶在上的。靴刀也在,在刀鞘裏。手袋裏還有車鑰匙。
史達琳是她自己,又不是她自己了。她在爲已經出現的事件感到迷惘時好像成了個旁觀者,從遠觀察著自己。
萊克特博士帶她去看她的車。她看見車在車庫裏很高興。她看了看雨刮,決定把它換掉。
“克拉麗絲,你認爲梅森是用什麼方法跟蹤我們到雜貨店的?”
她對著車庫天花板望了一會兒,想著。
她只用了兩分鍾就找到了那根在後座跟行李架之間橫過的天線,再順著天線找到了隱藏的發射器。
她把它扭了下來,抓住天線像抓住耗子尾巴一樣拿進了屋裏。
“很漂亮,”她說,“很新。安裝得也不錯。我肯定上面有克倫德勒先生的指紋。你能夠給我一個塑料袋嗎?”
“他們會不會用飛機來搜索這東西?”
“現在已經關掉了。除非克倫德勒先生承認自己使用了它,否則是不會用飛機來搜索的。而他並沒有承認,你知道。但是梅森卻可能用直升機來搜查。”
“梅森已經死了。”
“唔——”史達琳說,“你給我彈點音樂好嗎?”
殺人事件後的幾天,克倫德勒時而心煩意亂,時而心驚膽戰。他安排了馬裏蘭州聯邦調查局當地辦事向他直接彙報。
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是安全的。他不怕清查梅森的賬目,因爲那筆錢在開曼島從梅森轉到他賬戶上的手續可以說銜接得天無縫。但是梅森一死,他那雄心壯志卻再也沒有人贊助了。瑪戈·韋爾熱知道他那款子的事,也知道他泄露了聯邦調查局有關萊克特博士案件的機密,但是瑪戈沒有說話。
那個信號發射器的監視器叫他惴惴不安。他是從匡蒂科的器械製造部門取來的,沒有簽字借出。但是器械部那天的進入人員登記冊上有他的名字。
德姆林博士和那個大塊頭護士巴尼在麝鼠農莊見過他,但他是以合法的身份去的,是去跟梅森商談追捕萊克特博士的事的。
殺人事件後的第4天下午,大家卻都放下心來,因爲瑪戈·韋爾熱爲警局的偵破人員放了她家電話留言機上一段新錄下的話。
警察們站在寢室裏聽著那魔鬼的聲音,望著瑪戈跟朱迪合睡的歡欣若狂。萊克特博士因爲梅森的死而興高采烈,向瑪戈保證說她哥哥死得極爲緩慢,極爲痛苦。瑪戈捧著臉抽泣,朱迪抱著她。最後弗蘭克斯把她領出了房間說:“你不用再聽第二遍了。”
由于克倫德勒的提示,電話留言磁帶被送到了華盛頓,聲音檢測確認了打電話的人就是萊克特博士。
但是最叫克倫德勒寬慰的卻是第4天晚上的電話。
打電話的不是別人,而是伊利諾伊州的聯邦衆議員帕頓·費爾默。
克倫德勒只跟衆議員說過幾次話,卻是在電視上熟悉他的聲音的。他來電話一事本身就是一種保證。費爾默是會司法小組委員會委員,是個引人注目的勢利角
;如果克倫德勒出了問題他早就已經飛走了。
“克倫德勒先生,我知道你跟梅森·韋爾熱很熟。”
“是的,先生。”
“哼,那事真他的丟臉,那個狗娘養的虐待狂割掉了梅森臉上的肉,毀了他的一生,又回來殺掉了他。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的一個選民也在那場悲劇裏死掉了。約翰尼·莫格裏,在伊利諾伊州爲人民執法多年。”
“不,先生,我不知道,對不起。”
“問題在于,克倫德勒,我們得幹下去。韋爾熱家用于慈善事業的遺産和他們對公共政策的關心還要繼續下去,這比一個人的死亡重要得多。我跟27選區的好些人和韋爾熱家的人都談過。瑪戈·韋爾熱向我談了你爲公衆服務的興趣。很不尋常的女人,極其務實,我們馬上就要見面坦率平靜地商談我們明年11月的計劃。我們想讓你參加到委員會裏來。你認爲你能來參加嗎?”
“能,議員,肯定能。”
“瑪戈會給你打電話告訴你細節的,就在幾天之內。”
克倫德勒放下了電話,全身如釋重負。
對聯邦調查局來說,在倉庫裏發現的.45手槍是個頗大的疑團。那槍登記在死去的約翰·布裏格姆的賬上,現在又查明是克拉麗絲·史達琳的財産。
史達琳被列入了失蹤人員名單,但沒有被當做綁架理,因爲沒有活著的人看見她被綁架。她甚至還不是個在值勤過程中失蹤的特工。史達琳是個停職的特工,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上面爲她的車發了一個通報,通報了車牌號碼和登記證號碼,但是對車主的身份沒有特別強調。
綁架案對于執法力度的要求要比失蹤案大得多。這種分類法使阿黛莉亞·馬普大爲光火。她給局裏寫了一封辭職信,後來一想,又覺得還是在內部等待和做工作好些。馬普發現自己一再到史達琳那半邊的房子裏去找她。
馬普發現vicap和全犯罪資料中心有關萊克特博士的資料滯後得叫人發瘋,只做了一些瑣碎的增補:意大利警局終于找到了萊克特博士的便攜式電腦——警察拿它到娛樂室去玩“超級馬利”去了。調查人員按下第一個鍵時電腦的全部資料都自動洗幹淨了。
自從史達琳失蹤以後,馬普把她所能找到的有影響的人全都找過了許多遍。
她反複給傑克·克勞福德家打電話,卻沒有回音。
她給行爲科學部打電話,人家說克勞福德因爲痛還在傑佛遜紀念醫院。
她沒有給醫院打電話。克勞福德是史達琳在局裏的最後一個守護天使。
史達琳沒有時間意識,許多個日日夜夜裏都是閑談。她聽見自己連續多少分鍾說個不停,也聽見別人說話。
有時她聽見自己那些樸素的暴露也會嘲笑自己,那些話在正常情況下是會叫她震驚的。她告訴萊克特博士的東西常常令她自己意外,但那都是真心話。萊克特博士也說話,聲音低而平淡,表示出興趣和鼓勵,卻從不驚訝,也不責備。
他告訴她他的童年和米沙。
有時他們倆同時望著一個明亮的光點開始談話,屋子裏幾乎總是只有一個光源。只是那光亮的東西每天不同。
今天他們從一把茶壺一側的高光開始,但是隨著談話繼續,萊克特博士似乎意識到他們已經來到了她心裏一個沒有開發過的走廊。他也許聽見了牆壁那邊有巨人在戰鬥。他用一個銀質皮帶扣代替了茶壺。
“那是我爸爸的皮帶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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