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馬洛裏是個笃信幸運女神的人,在和哈裏森一家巧遇之後,他更加堅定地確信幸運女神對他的眷顧了。把一個像亞曆克斯·哈裏森這樣的巨富送進恩巴卡德羅縣立醫院的這種機遇真是千載難逢。我就是救他命的人,他要向我表示謝意,馬洛裏美滋滋地想著。
他曾向一個朋友打聽過哈裏森家的事兒。
“光是富有還不能說明一切,”他的朋友說。“他比一個百萬富翁還要富他十幾倍。他還有個漂亮女兒。她已經結過三四次婚,最後一次是嫁了個伯爵。”
“你見過哈裏森一家嗎?”
“沒有。他們是不和平頭百姓打交道的。”
星期六上午,亞曆克斯·哈裏森准備出院時,他對馬洛裏說,“肯,你認爲一個星期之後我的身能不能吃得消搞一場晚宴?”
馬洛裏點點頭。“如果你不吃得太多,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可以。”
亞曆克斯·哈裏森笑著說,“好,你就是我們邀請的主賓。”
馬洛裏覺得一陣沖動。老頭子真是說話算數。“好……謝謝你。”
“羅蘭和我期待你下周六晚7點半光臨。”他給了馬洛裏一個在諾布山上的地址。
“我會去的,”馬洛裏說。我一准到!
馬洛裏事先已經答應那天晚上帶凱特去看戲,不過取消起來也很便當。他已經到手了贏得的賭注,而且還能和她痛痛快快地上。每個星期他們都能幽會好幾次,或者是在一間空的值班室裏,或者是在暫時沒人住的病房裏,或者在她的公寓裏,或者在馬洛裏自己的公寓裏。她的*火蓄積了好長時間,馬洛裏快樂地想著,一旦爆發出來——哇!不過,總會有這麼一天,要不了多久,就要說再見啰。
在去哈裏森家吃晚飯那天,馬洛裏給凱特去電話。“壞消息,寶貝兒。”
“出什麼事了,?”
“有個醫生病了,他們找我給他替班。我恐怕只好取消今晚的約會。”
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多麼失望,又是多麼需要和他在一起。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噢,好吧,當醫生就是這麼回事,對吧?”
“是呀。我會想辦法補償的。”
“你別說什麼補償不補償的,”她熱情地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
“肯,咱們什麼時候談談自己的事?”
“你指什麼?”他當然明白凱特指的是什麼。一種義務的承諾他們所有的人都是一回事。她們用自己的那玩藝兒當誘餌,指望釣到個蠢男人跟她們過上一輩子。好吧,他是很聰明的,不上這個當時機一到,他就會充滿遺憾低頭鞠躬告退,就像以前幹過十幾次的那樣。
凱特說:“你不認爲咱們應該定下個日子?我還要做好多打算呢。”
“噢,當然。我們會安排好的。”
“我想也許6月份合適。你怎麼想?”
你不會知道我怎麼想的。如果我的牌出得好,就會有一場婚禮,不過可不是和你。“我們會再討論這事的,寶貝兒。我現在真的得走了。”
哈裏森的家就像是電影裏的那種豪宅,坐落在一大片修剪過的草坪上。這幢房子本身就似乎象征著永恒。一共到了20多位賓客,一支小樂隊正在巨大的客廳裏演奏。馬洛裏進來時,羅蘭急急上前和他打招呼。她穿著一件真絲緊身拖地長裙。她緊緊握住馬洛裏的手,“歡迎你,尊貴的客人。你來了,我真高興。”
“我也是的。你父怎麼樣?”
“活得好極了,該好好謝謝你。你是這座房子裏的主角哩。”
馬洛裏謙恭地笑著。“我只做了該做的事。”
“我猜這是上帝每天說的話。”她拉著他的手,開始把他介紹給在場的其他客人。
客人的名單是精心挑選定下的,也是第一流的。加利福尼亞州州長、法駐美大使、最高法院一位大法官都在場,還有十幾位各類政客、藝術家和商界巨子。馬洛早可以
驗到屋內反射出的巨大權力,這使他覺得震懾心魂。這才是我所屬于的地方,他心裏想。就是這裏,和這些人在一起。
晚宴極爲豐盛,安排得優雅宜人。快要結束的時候,客人們開始起身離去,哈裏森對馬洛裏說:“別急著要走,我想和你談談。”
“我非常樂意。”
哈裏森、羅蘭和馬洛裏在書房落座。哈裏森坐在女兒身邊的一把椅子裏。
“我在醫院裏對你說過,我認爲你前程遠大,我是真心實意說話算數的。”
“我衷心感謝你的信任,先生。”
“你應該私人挂牌開業行醫。”
馬洛裏不以爲然地笑起來。“我恐怕沒那麼容易,哈裏森先生。開業是要花很長時間的,況且我……”
“一般說來,是這樣。不過你個是一般人。”
“我不明白。”
“你完成住院醫生的工作以後,父想幫你建立自己的基業,”羅蘭說。
有那麼片刻工夫,馬洛裏一句話說不出來。這也太輕而易舉了。他覺得自己就好比是生活在一個美妙的夢境裏。“我……我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有許多有錢的闊佬朋友。我已經跟其中一些人談到過你。我向你擔保,你一旦挂牌開業,業務就會多得招架不住的。”
“爹呀,律師才挂牌子呢,”羅蘭說。
“管他的。在任何情況下,我都願意在財力上支持你。你有興趣嗎?”
馬洛裏覺得快透不過氣來了。“非常感興趣。不過我……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能力償還你。”
“你不明白。是我在償還你。你不欠我任何情。”
羅蘭看著馬洛裏,眼中一片熱情。“快說你願意。”
“我要是說不,豈不是太傻了嗎?”
“那就對啦,”羅蘭溫柔地說。“我也相信你不傻。”
回家的路上,肯·馬洛裏情緒高漲洋洋自得。這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他心裏想。但他錯了。更好的還在後頭呐。
羅蘭給他打來電話。“我想你對把公事和快樂結合起來不會在意吧?”
他笑著說:“一點也不。你有什麼打算?”
“下周六晚上有場慈善募捐舞會。你願帶我去嗎?”
噢,寶貝兒,我當然要帶你去。“我非常願意。”他周六晚上要值夜班,不過他可以打個電話說自己病了,讓他們去找個人替他。
馬洛裏是那種事事預先做好打算的人,但眼下發生的這一切超乎他最異想天開的夢境。
以下的幾個星期裏,他被迅速地帶進羅蘭的社交圈子,生活的節奏已然讓人眼花缭亂。
他會和羅蘭一起出去跳舞,直跳到深更半夜,白天在醫院工作昏昏沈沈。人們對他的工作不斷發出抱怨,可是他毫不在意。我很快就離開這裏了,他對自己說。
一想到就要離開這家讓人厭惡的縣醫院,開始自己的個人事業,就足足讓人激動個沒完,可是羅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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