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詹妮弗被輕輕的雨聲驚醒,她躺在上,靜靜地聽著雨
打在屋頂上發出的滴答聲。
她看了一眼鬧鍾,是該起的時間了。
半小時後,詹妮弗走下樓,步進餐室,准備同喬舒亞一起吃早飯。可他不在那兒。
麥琪太太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早上好,帕克太太。”
“早上好,喬舒亞哪兒去了?”
“他看起來很累,我想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兒。明天再去上課。”
詹妮弗點點頭。“好主意。”
她吃完早飯,上樓去和喬舒亞道別。他躺在自己上,睡得死死的。
詹妮弗在沿上坐下,輕輕地說:“喂,懶鬼,你不想跟我說聲再見嗎?”
喬舒亞慢慢地睜開一只眼,“當然想,朋友,再見。”他睡意正濃,“我得起了嗎?”
“不。我說你幹嗎今天不在家呆著?你不用出去照樣可以玩得挺痛快。外面雨下得很大,出不去。”
他睡眼惺忪地點點頭。“好的,。”
他的眼皮重新合上,很快又睡著了。
整個下午,詹妮弗都在法庭上忙碌,當她忙完公事回到家時,已經是七點多鍾了。淅淅瀝瀝下了一天的毛毛雨,此時已經變成傾盆大雨,瓢潑而下。當詹妮弗驅車來到車道上時,只見房子像一座被圍困的城堡,一道灰黃的泥
像一條壕溝將它團團圍住。
麥琪太太打開前門,幫詹妮弗下
漉漉的雨
。
詹妮弗甩掉了頭發上的雨,急忙問:“喬舒亞呢?”
“他在睡覺。”
詹妮弗不安地看看麥琪太太。“他整天都在睡嗎?”
“天啊,不!他起來過,還滿屋子地跑。我給他做了午飯。可當我上樓去喊他時,他又打起瞌睡來。所以我想還是讓他睡吧。”
“噢。”
詹妮弗上了樓,輕輕走進喬舒亞的房問。孩子熟睡著。詹妮弗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前額,沒有熱度,臉也正常。她又摸了摸他的脈搏。除了她的猜想以外,一切正常。她准是想得太多了。也許喬舒亞整天玩得太猛了,那自然會疲倦不堪的。詹妮弗悄悄地走出房間,回到樓下。
“你幹嗎不給他做些三明治,麥琪太太?可以放一些在他的邊,這樣他醒來就能吃了。”
詹妮弗在辦公桌上吃了晚飯,一邊吃,一邊還看了幾份辯護狀,之後又准備了第二天的一份審判做證書。她想打個電話給邁克爾,告訴他自己已經回來。但她猶豫了一陣,因爲她不願在跟亞當在一起不久就和邁克爾說話……邁克爾這個人太敏感了。午夜後她才讀完了文件。她站起身來,伸伸懶腰,想舒展一下背脊和脖子。她將文件放進公文包,關了燈,走上樓。她經過喬舒亞房間時朝裏看了看,喬舒亞還睡著。
邊臺子上的三明治沒有動過。
第二天早上,詹妮弗下樓去吃早飯時,喬舒亞已經在餐室裏了。他穿戴得周周正正的,准備上學去了。
“早上好,。”
“早上好,乖乖。你感覺好嗎?”
“很好,我真是太累了。一定是那墨西哥的太陽的緣故。”
“對,一定是。”
“阿卡普爾科真整潔,下回放假我們還可以到那兒去嗎?”
“我看沒有什麼不可以。不過這次回學校你總該高興吧?”
“我拒絕回答,因爲你聽了我的話又會責怪我的。”
下午三四點鍾,詹妮弗正在准備做證詞,辛茜娅匆匆走了進來。
“對不起,打擾你了。斯托特太太來電話……”那是喬舒亞的班主任。
“我就來。”
詹妮弗拿起話筒。“喂,斯托特太太,出了什麼事啦?”
“啊,沒什麼。一切很好,帕克太太。我不想嚇您,我只是想,我該向您建議,最好讓喬舒亞多睡會兒。”
“您這是什麼意思?”
“他今天上課差不多都在睡覺,威廉小和托柏科太太都跟我講這件事。也許您應該讓他早點兒睡覺。”
詹妮弗呆呆地望著電話聽筒。“我……是的,我會讓他早點兒睡的。”
她慢慢地放下話筒,轉身對著屋裏看著她的人。
“對,對不起,”她說,“請原諒。”
她匆匆地朝接待室走去。“辛茜娅,把坦找來,讓他替我寫完證詞。出了一點兒事。”
“一切……”話沒說完,詹妮弗已經跨出門了。
她像瘋子似地驅車回家,車快得超過了速度限製,她全然不顧,碰到紅燈也不停車。她滿腦子幻覺,仿佛看見喬舒亞出了什麼可怕的事。回家的路似乎長得沒有盡頭。當她的房子終于在遠出現時,她滿以爲自己會看到救護車和警車塞滿車道。可事實上車道上空空的,什麼也沒有。詹妮弗在前門邊停了車,匆匆走進屋子。
“喬舒亞!”
他正在書房裏觀看電視裏的壘球比賽。
“嗨,。您回來這麼早,被解雇了嗎?”
詹妮弗站在門口端詳著兒子,心裏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她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似的。
“您要看到剛才那一局比賽就好了。克雷格·斯旺真太棒了。”
“你感覺怎樣,孩子。”
“很好。”
詹妮弗把手按在他額頭上,沒有熱度。
“你當真感到很好嗎?”
“還會假?您怎麼看上去這麼滑稽?有什麼擔心的事?您是不是想跟我認真地交談交談?”
她笑了起來。“不,乖乖。我只是……有什麼事使你不高興嗎?”
他歎了口氣,說:“我說,現在的比分是六比五,梅茨隊快要輸了。您知道第一局的情況嗎?”
他開始激動地敘述起他所喜愛的壘球隊的戰績來。詹妮弗滿心歡喜地望著他。她想:該死,我胡思亂想些什麼呀?當然,他一切很好。
“你繼續看比賽,我去看看晚飯。”
詹妮弗輕松地走進廚房。她決定做塊香蕉蛋糕,這是喬舒亞最喜歡吃的甜點心。
半小時後,當詹妮弗再次走進書房時,喬舒亞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已經不省人事了。
去布林德曼紀念醫院的路程仿佛沒個盡頭似的。詹妮弗坐在救護車的後座上,緊緊地抓著喬舒亞的手,喬舒亞臉上罩著氧氣罩,一個護士手端著氧氣罩坐在旁邊。喬舒亞仍昏迷不醒。盡管救護車一路警鈴嘯鳴,但由于交通十分擁擠,車子不得不減速行駛。好奇的行人不時地回過頭,透過車窗朝裏張望這臉蒼白的女人和不省人事的孩子。在詹妮弗看來,這實在是對私事的粗暴幹涉。
“幹嗎不在救護車上裝單面透明玻璃?”詹妮弗問道。
護士驚奇地擡起頭來,“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終于在醫院後面的急診室門口停了下來。兩位實習生正等在那裏。詹妮弗一籌莫展地站在那裏,看著他們把喬舒亞從救護車上擡下來,然後擡上一副……
天使的憤怒第四十九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