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我和劉曉慶——不得不說的故事錯誤的戰術上一小節]裏的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我又把電話打到巴經理那裏,他在那邊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我問他:“家裏人是不是都走了?”
“你怎麼知道呢?”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詫異。
“我給家裏打過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那邊沈默了一會,才慢吞吞他說,“他們走了。你不是明後天就回來嗎?等你回來再說吧。”巴經理匆忙地放下了電話。
老人們都走了?他們去哪?怎麼走呢?一定有人來接他們。要不然他們沒有辦法走。那,肯定是靖軍來接的。如果他們離開北京,一定是都搬到深圳、搬到蛇口的那棟別墅裏去了。可是。爲什麼連個招呼也不打呢?
人在某一個特殊的階段會表現得非常笨,即使是平時輕而易舉能夠明智地解決的事情,放在那個階段就會根本醒不過憎來。這樣的階段在我的一生中出現過好幾次。那回,我也是一直沒有想明白,爲什麼老人們不等我回來就搬走了,而且就差一天了。
演出結束了,劉曉慶一直在回避我,即使在吃夜宵的時候。她也端著碗坐到別人桌子那去了。其實,我心裏已經知道家裏東西被澈走了,可是卻絲毫沒有露聲,而是和朋友一起談著晚上演出的事情。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劉曉慶才回來。當時我正躺在上看書,劉曉慶在一邊漫不經心地摘耳環。我知道她的輕松是裝出來的,在她心中的搬家和我所理解的搬家是截然不同的。我當時只是以爲老人們到深圳去住一段日子,哪裏想到整個家都被搬空了。劉曉慶一直矢口否認她知道這件事,過了這麼多年,我也無從證實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可事實是,我們的家已經在她的戰友小姚的指揮下,被搬得空空蕩蕩。名義上的搬家已經成了事實上的分家。
那天晚上,劉曉慶在摘耳環的時候已經知道“分家”結束了,所以,她轉過頭來,故作輕松地對我說:“爸已經搬走了。
我看著她,“是嗎?”
“是。”
這就是所謂的同異夢吧。她知道的,卻還在蒙我;我已經知道了,卻還是裝著不知道…
“哎!”我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當時只是在心裏可憐外婆,老人家年事已高,走起路來步履蹒跚,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往這樣的長途遷徙呢?火車站裏那麼擁擠,如果我在的話,還能想想辦法讓老人們提前進站,可是現在,三位老人只能和許多壯小夥一起在剪票口裏擠,他們受得了嗎?
那天晚上,我從夢裏被劉曉慶掐醒了,原來我的鼾聲吵得劉曉慶睡不著。想起來也真叫人煩,人家本來就被父母搬家的事搞得難于安寢了,我卻還在那裏添亂。
現在回想起來,劉曉慶遠不像我所想像的那麼簡單。那天晚上,她也許並不是僅僅沈陷于擔心之中,可能還在籌劃著什麼新的計劃。
後來,在我和小姚談活的時候,她拿出一張劉曉慶的手令。在上面,劉曉慶讓自己所有的朋友都聽小姚的調遣。那麼這件事是劉曉慶一手策劃和作的。
可能,策劃這件事的是劉曉慶,既成事實之後又感覺不妥的也是劉曉慶,她的確也是這樣一個格中的兩面很對立的人。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北京機場。我們剛下飛機,就發現老巴已經在等我們了。
老巴遞給我一張紙條,是母留給我們的,這張紙條後來被劉曉慶拿走了,沒想到竟然出現在她的書裏;然而紙條上的後已經被篡改了。母
在紙條上承認拿走了許多東西,但她老人家希望我們
理好我們之間的事情後,能夠將這些東西完璧歸趙。但是對于這一點,劉曉慶在她的書裏卻只字未提。在她拿走紙條的那一刻,我並沒有多想,也沒有想到那會是一份證據。好在那僅僅是一張紙條,老巴在給我們之前一定也看到上面的內容了,將來如果需要的話,他也許能出來爲我作證。
那天,我們很快就回到了家。
奇怪的是,那扇平時很好開的門,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了。我們試了好幾把鑰匙,仍然無法打開它,最後,只好決定把它揣開了。
在我端門的那一刹那,劉曉慶表現出超乎尋常的恐懼,她用手緊緊地堵住耳朵,眼睛也緊緊地閉了起來,現在想起來,也許所有與別人發生不正當行爲的人,都害怕這種破門而入的事,因爲即使是在他們最愉悅的時刻,也不可抑製地會産生這樣的擔心,也許正是這種長期的心理壓力的積累,使劉曉慶在那時表現出一種極端的恐懼吧。
門被我踢破了。我的家!?
那時,用“四壁皆空”來形容我的家恐怕並不爲過。除了冰箱、電視機、鋼琴、洗臉池子、澡盆以外,能搬走的東西差不多全被搬走了。而且,我發現,毛巾只剩下我的一條,拖鞋也只剩下我的一雙。看來,搬走的並不僅僅是父母,我的家已經被分掉了。我不得不佩服劉曉慶的那個戰友,可能他們把疊在一起的短褲都一一分開,該拿的都拿走了。
後來,聽廠裏的人說,他們先後一共搬了九次。
我一句話也沒有說,也許這種無言已經足以表現我對劉曉慶的責備了。這是我們的家,在法律上是受保護的。怎麼能在我和劉曉慶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把家搬走呢?其實,這種行爲在法律上已經構成了犯罪一一一侵犯他人家庭財産罪,只是在當時,我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小姚實施的,而以爲真的是劉曉慶父母的意願。
後來,雖然也有朋友提醒我完全有理由到法院去起訴,可是,我起訴誰呢?那個和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嶽母?我妻子的母?
我一聲不吭地靠牆站著。同來的老巴和胡老師想安慰我,卻無從下嘴。劉曉慶也和我一樣一聲不吭,可她卻表現得比我聰明多了。她拿了一塊抹布四擦拭著、表演著,還安慰我說:“不要緊,我們還可以找一個小阿姨。”說完了,就馬上和巴經理商量起怎麼去勞務市場的事情。
我連忙說:“不用,反正我這一陣子也沒事,我可以自己做。”
後來,一些朋友開玩笑說:“她哪裏是在打掃衛生啊,她是在檢查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沒有搬走。”
那天,我一直表現得木呆呆的,無所事事。家已經空了,我還有什麼事可幹呢?
劉曉慶忙活了一通。就說要去參加法大使館的活動,于是重新化了妝,背著那個大包離開了。傻乎乎的我即使在那一刻也沒有意識到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劉曉慶在她的書裏一再強調我是多麼的精明、具有多麼超人的智慧。可是,比起她來,我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看。她布置得那麼周密,那麼滴不漏,而且表現得那麼從容自如,每一步都按照她的設想一一實施了,而且一直還使我像一個大傻瓜一樣跟著她的指揮棒轉,聽從她的差遣。她安排了大連的演出,把我支走;寫了手令給她的戰友;還安排蛇口的租借戶把房子騰出來:調回了
夫靖軍;還把財産轉移到了大表哥那裏……
這一切,難道不能讓人相信她是一個非常有計劃、有謀略,而且非常仔細的女人嗎?
她,真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
……《我和劉曉慶——不得不說的故事》錯誤的戰術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一個人的日子”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