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股際生涯第七部分上一小節]餐選定在番禺的鄉間食鮮豬什,慣常吃豬什是要在淩晨之後,屠宰場批量殺豬的時候,不過該廠食堂與屠宰場有不期業務關系,今天就破例提早殺一批豬,豬肉當然可供數百員工食用。
一輛超豪華大巴接載著賓客前往用餐地點,這些大部分來自大陸腹地的客人很快就發覺番禺的鄉間概念和自己老家的鄉間概念截然不同,這裏的鄉間廠房林立,稍背山的地區,又顯豪華別墅區,以及梅花間竹的各大遊樂場。與歐美大陸上城區工作,鄉間休息娛樂的習慣巳基本一致了,看來開放得早就是不同。
車行不足一小時,目的地巳到達,寬闊平坦的曠野一直延伸到遠的珠江邊,屠宰場並不孤立地建在田間,因爲周邊有五、六間靠它排出的“豬下
”而生存,完全是吃豬什的食肆,賓客就在當中裝修得最好的一家用餐。
說是最好,也不過是搭建了海南風格的樓牌,比別的多了一個二樓而矣。
主人包下了二樓整層,這裏只用竹結格圍了一米高的圍欄,四周視野極之良好。
這時大部分客人都留意到附近一大片新結構的廠房壓在興建中,銀灰聲的建築材料在陽光照射下相當耀眼,工地周邊滿各式旗,依稀可見“馬太橡膠園”字樣。
“該不會是用來種無土橡膠樹吧?”有人笑著說。
“哦!這是個大投資。”又是那個油營鎖主任,他負責帶隊和解答客人疑問的,“一個馬來西來的大型橡膠企業看中了
內汽車橡膠配件的市場,作了高起點的投資,引進
際最先進的生産設備,無論從規模和數量上都是
內第一的,加上原材料優勢,達産後有很強的競爭力,聽說它在
內的第一步是要奪下‘笨田’車的項目來做,然後向此擴張,染指‘必黑’和‘傲爹’供貨渠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古董聽了這番話,心裏“格登”了一下,哎!最不希望見到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當晚,古董在客房就拔通了大鳥的電話。
“大鳥兄,現在忙啥?”
“玩貓哩!”
“這麼大人了,還開啥玩笑嘛!”
“你說我左手抱著白貓,用‘貓燈’(modem)連接上網,右手移動‘貓屎’(mouse)在收發‘e貓’,是不是在玩貓呢?”
“大鳥兄真有雅興,對了,這次給電話是告訴你一件事,我們買下的密封膠廠遇上真對手了”。
“是不是番禺的‘馬太橡膠園’?”
“這事你早知道?是在我們買廠之前還是之後?你不是有計劃地坑我吧?”
“先別激動,古董,有些事電話一時說不清,來趟廣州吧,一切會向你有個交待。”
古董結束了番禺的參觀,取道廣州而回廠,應大鳥之約,先到一間茶藝館相聚。
當他向的士司機報出目地時,卻見那司機神秘兮兮地向他建議,最近不要去那麼多鹹菜館了,都上了報紙了,很快公安要查的,由于言語不通,古感到莫名其妙。
車子繞了幾繞,就來到了淘金北路的一密集商住區,老遠就看到了“涵菜館”鬥大的招牌。
菜館裏面廂房全部用“情”字命名,計有“友情”、“情”、“愛情”、“豔情”、“奇
”、“激情”等等不能一一列舉。
大鳥已在“無情”房等候多時,古董想這大鳥竟然訂個如此名稱的房間,難道是要與我翻臉不成,誰知笑臉相迎的大鳥先來個久別重逢好知已式的擁抱,落座後招呼服務員問古董喝什麼酒,古董好生奇怪,這不是菜館嗎?怎麼會有酒喝呢?大鳥告訴他不單有酒喝,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服務呢?
于是他們開了瓶芝華士,並特地要了兩根古巴雪茄,當一個服務經理在走廊叫了一聲“點煙!”之後,但有八、九個花樣年華的服務員魚貫而入,列隊站立,連見過場面的古董也大感詫異“涵菜館”難道是“感菜館”,怪不得那的士司機……
古董本無心風月,但想到入鄉隨俗,也就隨手指點了個姿容姣好的伺菜員,誰知大鳥卻叫所有人都留下。常言道:三個女人一個墟,千百媚的同時你也要適應那種嘈雜,尤其是含有各地方口音的“煲東瓜”大雜燴,確令人有點不勝其煩的感覺,在這種氣氛下還有什麼好談的呢,古董索
放下心鎖,先盡情當一回“皇帝”算了。大鳥見古董玩得比較投入,亦笑咪咪地品嘗著“芝華士”,領略被“花姑娘”的左右包圍的樂趣,這件建立在金錢關系上的男女相
,本來就是不存在任何真實情感成份的,但雙方卻得到並不虛假的身心愉悅,憑什麼說男人善于在女人面前做戲,其實女人騙取男人的感情寄托無論在技巧與速度上遠比男人優勝,而且她們還要收費哩,而男人們則只付得起這種費用爲榮。盡管已風燭殘年,陽事不舉,仍有富豪願花上一千萬港元包女明星一晚。爲好奇,爲面子,總之是一種虛榮的投資,又或者花大錢只是爲了讓自己不要忘記曾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此時無聲勝有聲,此時無情卻有情,大鳥包下“無情”房,其真正的用意是想比喻人生的哲理,但他不說,古董又怎能理解呢,尤其像古董這樣容易在歡場迷失的人,問題是人如果沒有一定深度,說了又能理解嗎?
茶館裏依然酒香四溢,但大鳥與古董提前結帳離開,因爲大家都知道,有些話還是要當臉說清楚的。
離開淘金北穿過恒福路,沿著畫廊般的麓湖路,直奔白雲山索道,然後纜車晃悠著向山頂飄過去,大家或者從孤島山頂的燈塔得到些許啓示吧!其實大鳥每每在談一件比較嚴肅正經的事時,總喜歡找一些視野開闊的地方,或山頂,或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古董亦有些感覺。所以他並沒有問及爲何在夜中帶他上白雲山頂,而是思索著怎樣就有關密封膠廠將面臨的競爭問題向大鳥發問,所以兩個男人在纜車裏坐著很靜,滾輪壓達纜繩“吱咯!吱咯!”的聲音便顯得十分剌耳。
在山頂一間露天某座式的餐廳坐下,叫上幾碗山豆腐花和白雲豬手,邊品嘗邊放眼城市燈火交織成的夜景,簡直是一種超然享受。古董沒有感覺,一來他從來未吃過像漂白過的豬手,有點惡心;二來確實有心事。
“爲馬太橡膠園的事煩惱嗎?”大鳥直接挑中話題。
“我想清楚一件事,是否當初志摩賣廠給我時,已發現競爭對手的存在,而你則原他設一個圈套來坑我,這間廠運作確實沒有問題,但如果失去了‘笨田’的訂單,便一分錢已不值,你讓我掙兩三年的錢也歸不了本啊。”
“年青的時候,我陷入一段幾乎不能自拔的單戀曆程,”大鳥似乎在答非所問,“當時我已經是大學裏的學生會主席,兼做校武術隊領隊,各方面條件已經頗爲優秀的,偏偏不能打動一個長相也不算突出,只是外表文靜的女孩。其實剛開始時只是與同學打賭,追求比較隨意,結果愈難愈追,反令自己鑽了牛角尖。可幸我有一個好的導師,他是生物學的教授,有天約我上白雲山捕捉蝴蝶做標本,到山頂時,他叫我盡量往山下大喊,看看有沒有人聽得到。”
“當然沒有了,哎,大鳥兄,你說這些跟我們的話題有關系嗎?古董忍不住上一句。
“我的意思是說,憂慮和煩惱只是很個人的問題。比如說一顆灰塵的煩惱絕不會引起一點震動,其他灰塵知道了它的煩惱,又怎麼有能力幫它解決呢,當時我的導師叫我喊,就是啓發我自己的問題要自己解決,而不應該一直煩惱下去,結果我很禮貌地送給這女孩一條‘爸爸威’圍巾,結束了這段單戀。”
大鳥望了望仍然不解的古董,繼續說:‘如果你認爲志摩將經營風險轉嫁給你,讓你吃虧,就算這一點成立,那你會不會去跟一個死人計較呢?”
“什麼,死人?”古董莫名其妙。
“是啊?志摩已在香港一宗車禍中身亡了”。
古董這次找大鳥,心裏一直有責怪的意思,只是在人多的場合不便提出,得知志摩身亡,聯想到大鳥那番說話,實在感概不巳,于是在氣氛上明顯被大鳥占了上風。
“我知古弟這次來是就收購的事責怪于我,有點象幫志摩而出賣你,其實不然,對待我的朋友,我會很公平的,尤其是找我解決問題的朋友;我認爲,危機是不會自動消失的,但如果找到方法把危機轉嫁,問題就解決了。”
“大鳥兄還說不是幫志摩而坑我,現在不就是把危機轉嫁給我了嗎,這只談何公平?”
“解決志摩的危機,只能用此方法,因爲他的企業沒有上市,融資能力差,面對馬太集團的競爭注定是要失敗的,但古弟你則不同,你有一家上市公司作後盾,信用度高,通過這次收購行動爲你增加利潤增長點,‘歡樂科技’的價目前巳遠遠超過其所含的淨值,所謂的危機轉嫁到你身上的初期其實對你們絕對是利好,這也符合事物的兩面
規律;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是密封膠廠一旦在競爭中失敗,馬上會成爲你們的負擔。”
“大鳥兄既然如此說,莫非早有後著,如果危機在我這個朋友身上出現,你是否又能找到解決辦法呢?”
“當然,而且比解決志摩的問題更容易,你可以投資建設新的生産線爲理由,將密封膠廠作質押,向銀行貸款,到期當然是不還了,那銀行便會接管密封膠廠,那麼你的危機便轉嫁出去,並且此過程中你是穩賺不賠。”
“理論上似乎行得通,但密封膠廠能順利通過銀行的資産審查嗎?”
“有兩樣事要做的,就是先將密封膠廠的財務造得更好些,問是應該不大,因爲‘笨田’車熱銷,該廠一直于零庫存狀態,加緊催收款便行了;然後可以針對銀行的貸款部人員做一些工作,不能太刻意,主要是在‘馬太橡膠園’未建成之前爭取到貸款,而且貸款額一定要大于你當初收購時所用的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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