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大贏家:一個職業炒手的炒股筆記十四、“將慾與之,必先固之”,要獲得更多,就要准備先付出代價上一小節]然地轉過身,抓起了電話:“小邢,請來一下,有事商量。”
邢景很快來到總經理辦公室,習慣地站在他面前,謙恭地聽候吩咐。他卻指指沙發,要她坐下來。她順從地坐下,與往常一樣打開了筆記本,准備記錄。
“用不著記錄,”常無忌繼續在房裏踱了一陣,然後到她面前站定,“你很有見解,一些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她的目光追蹤著這個肥胖的,有點多動症般的矮個子。
“近來,泰、印度尼西亞、菲律賓、……差不多整個東南亞的金融情況都不好,預示著一場相當規模的經濟危機即將發生。這不用我說了,你近來給我整理的資料中,不少部分也是這方面的消息。”他邊思索邊說,“東南亞地區,是我們公司商品出口的主要地區。從第三季度的經營情況來看,我們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挑戰,而且相當嚴峻。”
她占了占頭。
“如果這場金融風暴繼續發展,可能會給我們公司帶來災難的影響,”常無忌繼續說下去,“不光是這些
家地區會收縮我們的商品交易,還會因爲他們貨幣貶值,增加了與我們商品競爭的力度,直接構成對我們在世界上其他地區出口的威脅,大面積地影響我們公司利潤的增長。你說是不是?”
邢景還是點著頭。她知道,在沒有完全領會上司的意圖之前,沈默是金。
“這一陣來我一直在琢磨,在這山雨慾來的前夕,應該采取什麼措施,才能盡可能地爭取主動。”他眯起近視眼,透過鏡片,捕捉著她眉眼上的每一個微小反應,“我的想法,總的說,就是調整我們出口商品的結構,培育新産品的經濟增長點。也就是說,擴大我們出口商品的品種,而且大幅度地降低我們出口的成本。請連勝幫忙,就是利用內地勞動資源豐富、價格低廉的優勢,建立加工基地,即使我們人民幣不貶值,也能增強我們出口的競爭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贊同地點了點頭。
“關鍵是資金。我算了一下,不投入五千萬辦不到,”常無忌說,“這是一個大工程,一筆大投入。靠銀行貸款,很難。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
常無忌趁著倒開,停下來,仿佛讓邢景去消化自己那番話。
邢景始終緊閉雙,讓目光追隨著他。
常無忌說下去:“我想得很多,我們只能最大限度地發揮自身的優勢,把份製提供給我們的條件用足、用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主動”、“發揮自身優勢”、“用足”、“用透”,這些都是大會小會上經常使用的語彙和觀點,絕對不會有什麼歧義。然而直覺告訴邢景,今天請她這個非公司的決策者來談這些,可不是理解這些詞彙表面上的意思。所以她睜著明眸,想了想,只是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好在常無忌並不要她用語言表示,他慢慢地走到大班桌邊,抽出一支卷煙,用打火機點燃,然後回到她面前,繼續說下去:“遺憾的是,推薦我們公司上市的券商,近來有些草木皆兵。你這位朋友,我說的是這位幫張菊芬作的老曾,倒使我的心思活了。他一定精通
票
作,在證券界兜得轉。也就是說,我想借他的光,通過上海證券市場,在短期內,幫我們爲公司籌集到這筆資金。”
“這是……”邢景迷惘了,忍不住想問,卻又把“什麼意思”咽下了。
“你不明白?”常無忌有點意外,“我是說,請他聯系證券界朋友,機構啦,超級大戶啦,幫我們把公司的票價格炒上去。”
“啊?”
“我考慮過,”這位以長于走野路子聞名政界的總經理,有成竹,“我們公司盤子不大,總共不過二千多萬的流通
;業績嘛,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當然,這些問題都不是主要的,真要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利潤完全可以像魔方那樣拼湊出來的,放點風,要做什麼文章就做什麼文章……不說了,反正,這都是具
作時考慮的問題。關鍵是
作的人,要在行,要可靠。”
邢景完全理解這位當家人的意圖了。她早知道這個證券市場裏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種種花招。有的是從報刊上看來的,有的是聽來的,有的是身臨其境會的,要不,她也不會在液晶屏前獲得“見山只是山,見
只是
’”的禅悟。按中
發行證券的本意來說,當然應該否定這種種不規範的行爲;但既然有了這個市場,這類行爲卻又不可避免,所以她並不覺得驚奇甚至恐懼。她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會和自己公司、而且會和自己直接挂上鈎,並使自己在某種程度上也成爲一個密謀者。好在她是一個曾經滄海的女
,對這種事的
置,早有了一套應付辦法,因爲她只不過是個牽線人,做不做、成不成不在她,而在于老板看中了的那位曾經海。關鍵是如何爲自己定位,並善解人意地作出真誠的反應。
“我明白了,”她說,“讓我出面,先征求一下曾先生的意見,摸摸他的底,看看是不是可以辦,再決定下一步,是不是這樣?”
“正是這個意思,”常無忌說,“什麼時候給我答複?”
她想了想說:“盡快吧,我今天就去找他。”
“那當然好,”常無忌說,“你把‘張菊芬’賬號的酬勞帶給他。……再加一點,湊足一萬五千元,看看,是不是占他所獲利潤的百分之二十五?……總之,要現及時與優厚,懂吧?”
她笑著點了點頭,起身告辭,到門口,卻又被他喊住了。
“注意,”常無忌說,“這些都是你們私人交往,剛才我說的事也一樣。”
“我明白。”她又是習慣地雙手扶膝,微微一鞠躬。
回到自己辦公桌邊,邢景就給曾經海打電話。
說不清爲了什麼,她竟破例地有一種情人約會般的興奮。淡淡地梳妝了一下,選的也不是那種繁華地段的大酒家,卻在淮海中路新建圖書館附近一家海鮮館。當初,曾經海曾經邀她和張瑞玉她們一起來過,是一個環境相當清靜,宜群聚會,也沂單獨晤談或者幽會的所在。
她到達的時候,他已經在薄暮裏朦胧的燈光下等著了。仍像過去那樣,她只報以恬淡而安詳的一笑,然後便一起進門。選的是一個臨窗的小間。這環境,這氣氛,是她所期望的,但真正身臨其境,她卻刻意來了這樣一個開頭:“你給我們辦得這樣快,這樣好,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大風大,還有一時擺
不了的沈重的經濟負擔,似乎壓幹了他的意氣,淘盡了他的浮華,他早已沒有興致去辨別邢景的話是禮貌
的酬謝還是真誠的欽佩,只深沈地一笑,搖了搖頭。本想說“碰得巧罷了”,可等她款款地在他面前坐下來,柔和的燈光,竟使她淡淡的梳妝,薄薄的脂粉,具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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