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晖每天都到伊麗莎白醫院幾次,但他卻無法見到雨荷。三天過去了,雨荷雖然已從深切病房轉移到私人病房,可院方仍以病人尚未完全恢複知覺拒絕任何探訪,包括家屬、警方和記者。方陽晖雖然每次到醫院探訪都吃閉門羹,但他仍一次又一次地帶著鮮花臨病房外守候。
而且經常在門外一站就是一兩個小時,他對妻子的真誠、摯愛,令在場醫護人員深爲感動。
警方懷疑這是一宗謀殺案,爲了安全起見,派出一名警員守在病房門口,實行廿四小時輪班監護。
雨荷入院的第四天,一名護士長從私人病房出來,看見伫立在門口、疲乏困頓的方陽晖,動了恻隱之心,低聲對他說:“方先生,病人已經蘇醒了,我帶你進去看她,但我只給你五分鍾,你要控製情緒,避免騒擾病人。”
“謝謝,謝謝護士長。”方陽晖連連稱謝。他捧著藍的郁金香跟著護士長走進了雨荷的病房。
方陽晖一走進去,便瞥見雨荷躺在病榻上,鼻孔裏著吸管,頭上裹著紗布,腕上打著點滴,像一尊廢棄的服裝店石膏像。
方陽晖一步步走過去,把玻璃紙包著的一捧郁金香放在邊白
的儲物櫃上。他蹲了下去,望著直挺挺躺著的雨荷。“雨荷,雨荷。”他低聲地呼喚著。雨荷像木乃伊,一動不動。
“雨荷,你聽見我的聲音嗎?”方陽晖眨巴著眼皮,擠出了淚。
“你如果聽到我的聲音,你就眨一眨眼。”方陽晖試探地問了一大串問題:“你是被人家陷害的嗎?有人想殺你嗎?你記得當時的情景嗎?你認得殺手的模樣嗎?”雨荷只是瞪著一雙空茫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似是無語問蒼天。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方陽晖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喃喃自語:“雨荷,都怪我,都怪我沒有好好地保護你,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
“護士長領著總督察畢士德走進來。聽到方陽晖的自責,無不表示同情。
方陽晖捉住主治醫生的手問:“醫生,我太太會好嗎?”主治醫生對總督察說:“病人雖然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是由于頭部受創,嚴重腦震蕩,可能造成失憶,因此現時無法錄口供。”畢士德問:“大概多久能恢複理智?”“很難做出准確的估計。”主治醫生說。畢士德點了點頭,便向醫生告辭。
方陽晖向醫生探詢:“醫生,我太太會變成植物人嗎?”醫生安慰她說:“方先生,我們會盡力而爲醫治你太太的,你放心吧。”護士長說:“方先生,你先回去吧。下次再來探訪。”
方陽晖從病房裏出來,他了解了雨荷的傷情後,心情頓感輕松。既然傷情這麼嚴重,而且造成失憶,下月開庭審訊肯定不能出庭了。
五月三日高等法院開庭,雨荷缺席,她的代表律師魯明向大法官陳詞:“法官大人,由于我的當事人、原告郭雨荷小因汽車失事,造成腦震蕩,未能出庭聆訊,故本人請求法官大人將本案的聆訊無限期地推延。法官大人,這是醫院出具的郭雨荷的病曆。”魯明將病曆呈遞給法官。
法官看過病曆後,宣布:“本席批准將本案無限期延後。退庭。”
站在被告席上的方陽晖嘴角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輕快地走下被告席的圍欄,他的律師彼得邱迎上去向他表示祝賀,並肩步出法庭。
法院門口石階上圍了許多記者。記者問:“方先生,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方陽晖說:“我和我太太之間只存在著一些誤會,現在她受了傷,我很難過。”“方先生……”記者還要發問。方陽晖擺了擺手,在保镖的護衛下登上車子,記者追上來,圍著車子。“對不起,我要上醫院探望太太。”
車子緩緩地擠出記者築成的人巷,急馳而去。
醫院後院的草坪,護士用輪椅推著雨荷散步。
李若龍站在遠一棵榕樹後面,望著雨荷。雨荷穿著白
的病號
服,不施粉黛,臉
蒼白,她的目光呆滯,面若凝霜,對周圍的陽光、花草、孩子的嬉戲喧鬧,對光線、
彩、聲音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毫無反應。
李若龍想起往日的雨荷,充滿了生命的活力,那顧盼生輝的明眸,那燦爛的笑容,那洋溢著熱力的胴,如今竟仿佛變成了僵硬冰冷的石塊,他心如刀割,潸然淚下。這時,李若龍蓦然看到方陽晖穿過花徑走來,他閃避樹後,悄然離去。
方陽晖向護士提出請求,讓他爲太太推輪椅帶她散步。護士微笑地應允了,她真羨慕方太有這麼一位貼入微的“廿四孝”丈夫。她把輪椅交給了方陽晖,站在一旁遠遠地觀望,她沒有跟隨輪椅,以便讓他們夫妻靜靜地相
。
《商海爭雄》第59章:“貓哭耗子”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60章:李若龍被綁架”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