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嬸還在默默地禱告,奇迹出現了,嬰兒自己往外蹬,另一條
也伸出來了。五嬸趕緊從地上一躍而起,拽住嬰兒的
往外扯,腳出來了,跟著屁
、頭,嬰兒終于生出來了——五嬸喃喃念道:“南海觀音,天後娘娘,阿彌陀佛,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嬰兒在胎中憋得太久,出生後沒有哭聲,渾身青紫。五嬸提起嬰兒的,在屁
上重重地打了幾巴掌,“哇!”的一聲,嬰兒驚天動地大哭起來。五嬸提著
往兩
間一看,驚叫一聲,一松手,差點把初生嬰兒摔在地上,她把嬰兒往
上一扔,嘴裏叫著“孽種,孽種!”瘋也似地沖出廳堂,沖進雨裏。
李星庚見狀,跑進裏屋,他瞥見躺在上蹬著雙
哭啼的嬰兒,不看則已,一看像屋子著了火似的,差點嚇昏過去。他摸了上去,抓起嬰兒就往
頭便桶裏扔。星庚婆姨不知發生什麼事,她見丈夫要把嬰兒溺死,立即翻滾到
頭,從便桶裏撈起嬰兒,把渾身沾滿糞便血漬的怪嬰緊緊地摟在懷裏。
“你看看,你看看,你生了個什麼啊!”星庚蹲在地上嗚嗚地哭起來。
星庚婆姨掰開嬰兒的雙一看,也差點昏厥過去。她看到嬰兒的小
長在一個豁口上。她知道自己生了一個“怪物”,生了一個不男不女的“
陽人”。
星庚家生了一個“怪物”,很快在村子裏傳開了。李星庚無面目見人,終于把婆姨休了。星庚的婆姨原是城裏人,由于孩子的外婆在香港,有海外關系,出身不好,上山下鄉後,其他同學都陸陸續續“上調”,返回城裏。她卻落地生根,嫁給了老實巴交的李星庚。如今,被星庚休了,她只好帶著孩子返回城裏靠撿破爛度日。
李若龍是外婆拉扯大的。外婆去年已經去世了。他現在是無無戚,無牽無挂,孤身走著人生路。他認爲上帝對他是不公平的,把快樂放在天邊,遙不可及,而把痛苦放在身旁,如影隨形。他曾經幾次想一死了之,但在嘗試結束自己的生命失敗後,他不再怨天尤人,他要與命運抗爭,讓生命的每一天都活得精彩。他立誓:既然自己生來與衆不同,也要活得與衆不同。
他想,每個人到這世界上來都不是心甘情願的,墜地的第一聲不是笑而是哭。人生是哭著來再哭著去,只是來時自己哭,去時讓別人哭,赤條條來,赤條條去,又何必自怨自艾呢?
1996年,香港回歸中進入了倒計時。值此風雲際會之時,香港各種社團、各種政
應運而生,群雄競起,“民主派”天天上街搞遊行集會,一時發動簽名,一時又在維園舉行燭光晚會。今天到新華社香港分社門口靜坐,明天又喊出全面直選。
派團
都粉墨登場,充分表演,企圖在未來特別行政區政治架構中分一杯羹,占一席之地。
商界的精英也開始跻身政壇,他們掂量著自己的分量,爲自己將來在政壇扮演的角未雨綢缪,頻頻接受報刊訪問,亮相熒屏。方陽晖就是其中一個。他甚至有野心問鼎“特首”寶座。
這一天,方陽晖正參加完一個工商界的聚會,步出宴會廳,在門口就被記者團團圍住,各種話筒、錄音機、錄像機像小樹林一樣伸向他,鎂光燈閃個不停。方陽晖意氣風發,他沈著自如地應付著記者的各種提問。
“方先生,你對彭定康的代議政製有何看法?”
“方先生,你對港英政府提出立法局議員全部搭‘直通車’意見如何?”
“這是未來特區政府的事,不容外人說三道四。”
“請問,你會角逐第一任‘特首’嗎?”
“哈哈哈……這個問題還言之過早。”
“方先生,你怎麼突然熱衷起政治來呢?”
聽到這個提問,方陽晖仿佛感到像被蜂蜇了一下,立時沈下臉來。
當他發現提這個問題的是混在記者群中的李若龍,覺得似曾相識,他一怔,蓦然記起前天的一幕,于是側過臉去對身邊的保镖耳語了幾句。不一會,保镖領著兩名警察到來。
警察走到李若龍身邊:“先生,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爲什麼?”“我們懷疑你冒充記者,有不良企圖。”
“我用不著冒充記者,作爲市民也有提問的權利。”李若龍反駁。
警察繼續喝令:“出示你的身份證和機構證明。”“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李若龍吼著,拒絕出示證件。
警察不容分說,把他拖離現場,李若龍反抗著,警察掏出手铐,把他雙手扣住,推進了警車。李若龍隔著車窗喊:“姓方的,不要高興得太早。”方陽晖瞥了警車一眼,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到了警署,警官隨便問了幾句,就把李若龍放了。李若龍原想在大庭廣衆面前戳穿方陽晖政治投機商的嘴臉,令他當衆出醜,不料卻被方陽晖倒打了一耙。
《商海爭雄》第7章:他不再怨天尤人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8章:李夢如再訪紫廬”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