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移情別戀使我失去了往日的快樂。多年後,父
被當年那個女人所抛棄。心軟的我收留了父
,卻得罪了丈夫。
我出生于1957年,是爸爸的獨生女兒。父
是一位很有才氣的工程師,身材高大,一表人才。母
是家庭婦女,貌不驚人,也沒什麼文化,但心地善良,相夫教女,把家安排得井井有條。我在鮮花和歡笑聲中上完了小學三年級。
有一天,當我又拿到一張大獎狀,准備回家報喜時,發現家裏多了一個客人——一位年輕、漂亮的阿姨。阿姨是爸爸的同事,有時來我家串門。開始,阿姨來時總是笑臉相迎,還做好吃的招待她,對她關心地問長問短。可後來,阿姨成片我家的常客,
好像也沒有那麼熱情了。再後來,阿姨一來,
就沒有笑臉了,也不跟她說話了。我似乎感覺到了一點點的異樣。這一天終于到了,從沒有見過爸爸
吵架的我,在睡夢中被爸爸
的爭吵聲吵醒了,從不大聲說話的
這時不知哪兒來的勇氣,聲淚俱下地訴說著什麼。只見爸爸鐵青著臉,不耐煩地爭辯著。以後,這樣的場面在家裏如家常便飯,一個溫馨平和的家就這樣被打破了。
再後來,“戰爭”沒有了,爸爸也不常回家了。明顯地衰老了,整天唉聲歎氣。最後,爸爸再也不回這個家了,“離婚”這個詞對找變成了既陌生又熟悉的字眼。

拉扯著我過上了另一種生活。心靈遭受了致命的打擊,從我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幸福感,再也看不到笑容。一個文弱的小姑娘,變得潑辣、敵視,也變得倔犟。
爲了生計,從街道找來糊紙盒的活兒,我放學後,放下書包就幫
幹起來,家裏到
都堆放著糊好的紙盒。糊紙盒的活幹完了,
又找來繡花的活兒幹,一繡就繡到天亮。
終于,承受不住勞累,病倒了。一貧如洗的家如雪上加霜。這時,我想起了爸爸。這世上還有爸爸這樣一個
人,他一定會幫助我的。我爲節省5分錢的車費,足足走了50分鍾,才找到了爸爸的新家。可開門的是那位阿姨,門都沒讓我進,說了聲:“你爸爸不在家,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來,你別再來了。”就關上了門,我絕望地回到了家。
這一病倒就再也沒有起來,上初二那年,
終于棄我而去了。我哭了三天三夜,好心的鄰居們幫助我料理了
的後事。這時,有人提議讓我去找爸爸,但我倔犟地不肯去。我說:“我沒有爸爸,是爸爸氣死了
,是他害了
。
送走了,我毅然地加入了東北建設兵團。這時,我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但生活的磨難使我變得很“硬”,兵團裏大家都管我叫“鐵姑娘”。“假小子”。幾年後,我一個人回到了北京。
回城後,鄰居張大爺幫助我在建築公司找了份工作。看我可憐,把我當作了自己的閨女。
張大爺有個小兒子叫張浸,比我小兩歲,在一家工廠當工人。張大爺有意撮合我們的婚事。我覺得自己年齡也不小了,就同意了。張大爺不願意觸痛我的心病,沒有舉行婚禮,讓我們兩個外出旅遊了一趟。這次旅遊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一路上張浸無微不至地照顧我,讓我第一次嘗到了異愛的滋味。我陶醉在愛情裏,玩兒得很盡興,也對張浸開始産生了一種深深的依戀。在父
抛棄了我和
後,我又感到了生活的美好。
終于有了自己的家,我非常珍惜這渴求已久的家。隨著女兒的出世,張浸更是樂得合不攏嘴,我在他眼裏像個功臣似地,他恨不得自己包下所有的家務活,什麼都不讓我幹。望著張浸每天忙碌的身影,享受著丈夫的關愛,我心裏甜滋滋的。我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好好愛丈夫,讓女兒永遠有一個幸福溫馨、和和美美的家。
女兒在我們的悉心照顧下一天天長大,學習成績也一直令我自豪,去年,還考入了區重點中學。看著女兒,望著丈夫,我從心裏感到幸福,心靈的創傷一點點在愈合。
就在我慢慢忘記了過去的傷痛,享受家的溫馨時,一天晚上,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我平靜的生活。
我打開門,打量著來客。一位高高的、瘦瘦的、滿頭白發的老頭,手裏提著一個小包,目光呆滯。我問:“你找誰?”老頭慢慢地睜開眼:“你是芸兒嗎?”“你是誰?”“我是你爸爸啊。”我一聽是那個沒有良心的爸爸,氣就不打一來。我沖著這位已從自己記憶中抹去的老頭大聲吼道:“你給我滾開,你還有睑來找我,你把我和
害得好苦啊。我沒有你這個爸爸。”
我把幾十年埋在心裏的怨恨一古腦地發泄出來,我哭,我罵,我瘋狂,我歇斯底裏。我把這位負心的“老頭”趕走了,可我躺在上,卻再也不能入睡。
第二天,我昏沈沈地打開門,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依門倒了下來。啊,原來是父。他一夜就在門外,身
都凍僵了。我望著可憐的父
,心一軟,掉下淚來。我想,畢竟是自己的
生父
啊。于是,我讓父
進了屋,給他沖了杯熱牛
。慢慢地父
緩過來,他跪在地上,請求我的原諒。他用那不太清晰的語言講述了過去發生的一切。
就在他抛棄了我們母女後,與那位阿姨結了婚,婚後生了兩個兒子,日子過得很安逸,現在兩個兒子都在美上學。改革開放後,憑著他的才智和那個阿姨的精明強幹,兩個人在南方開了一家公司。在他們的努力下,公司很快就壯大起來。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公司蒸蒸日上時,他因勞累中風倒下了。雖經積極治療沒有癱瘓,但說話、行走還是有些不太利落。開始那位阿姨還精心照顧他,後來公司業務忙,也顧不上他了。他也慢慢地從公司的事務中撤下來,全心養病。
他對這個公司越來越沒有用了,那阿姨漸漸地與公司的一個合作夥伴密起來,對他越來越冷淡。他發現後,多次上公司,可那阿姨不讓他
手公司的任何事情。一天,那位阿姨提出跟他分手。這時,她已把財産都轉移了。說到這兒,父
哽咽道:“這是罪有應得,老天報應啊。”
我又氣又恨:“你爲什麼不打官司?我替你打官司。”
我請了一個月假,跟父來到南方,找到那位阿姨。可那位阿姨已是蓄謀已久,把一切事情都
理得幹幹淨淨。我和父
敗下陣來,不得已又回到了北京。

父和我們擠住在兩居室裏,家裏一下子變得狹小了。我每天中午都要回家爲父
做飯,晚上陪他去散步,還經常要帶父
去醫院看病。爲此,我有些怠慢了丈夫和女兒。有時,星期天張浸想一家三口出去玩兒,我卻因爲要照顧父
而不能去,他只能自己帶女兒去。有時,他想跟我說會話,我總是忙來忙去地沒時間。我對張浸的關心少了,感情上似乎也淡漠了許多,張浸感到自己受到了冷落。
自從父住進家裏後,因爲只有兩間房,女兒又大了,所以我和女兒住一間,讓張浸和我父
住一間。張浸很不願意,但也沒辦法。我父
夜裏總是咳嗽,每天夜裏都要起夜好幾次,弄得白天上班忙了一天的張浸根本就休息不好,每天早晨起來總是無精打采的。後來,他提出搬到廳裏住。過去,每天下班後他總是准時回家,現在,他盡量在外面消磨時光,而不願踏進這個擁擠而憋悶的家。張浸不理解,我爲什麼爲了曾經抛棄我的沒有良心的父
而不管自己的家。他不能原諒我父
過去的所作所爲,從心裏對他沒有好感,他覺得,父
這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是報應。因爲這樣的一個人而破壞了自己本來很幸福溫暖的家,他的心裏很是不平衡,也無法接受。
漸漸地,他開始和一幫哥們兒一起喝酒,經常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後來,他又染上了賭博的瘾,每天下班後都去打麻將,一天不打手就癢癢。開始他還能略有贏利,接下來就是輸,而越輸越不罷休,越想賭。如此惡循環,家裏的經濟日漸拮據起來,有時甚至女兒要交學費都拿不出來。丈夫成了這樣,我很是痛心,可我又沒有辦法。我曾想好好和丈夫談一談,但張浸根本不聽。後來,我們開始爭吵起來。在一次激烈的爭吵之後,張浸向我發出了最後通牒:“要麼讓你父
走,要麼我們離婚。”
夾在中間的我很是爲難。我曾經恨父恨得咬牙切齒,但當老態龍鍾的父
出現在我面前時,心底那份割舍不斷的
情使我無法狠下心來,因爲,我知道,如果現在我不管父
,父
將無法生活下去。但這邊又是共同相依相伴生活了十幾年的丈夫,況且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如果離婚,女兒不是又要像我過去一樣受到傷害嗎?那往事不堪回首,怎麼能讓女兒再重蹈覆轍呢?但丈夫的態度很堅決,父
又是那麼無助。我該怎麼辦呢?
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在情和愛情之間,我該如何抉
《私密獨白》親情、愛情抉擇兩難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虛擬愛泡沫情”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