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書庫>文學名著>海岩>玉觀音>第8節第2小節

《玉觀音》第8節

第2小節
海岩作品

  [續玉觀音第8節上一小節]眯瞪一會兒。鍾甯以爲我是昨夜讓她折騰虛了,便異常寬松地隨我怎麼都行,分手時還沒忘說了幾句ti恤的話。

  我一出公司,就急急忙忙用手機給安心打電話。京師ti校傳達室的電話總沒人接,好不容易有人接了,請他幫忙去找安心,結果等了半天又告訴我安心不在。我知道她在,她是不接我的電話。我顧不上吃中午飯,駕車直奔京師ti校,到ti校後直奔跆拳道館。果然,安心在呢,正在shui房裏洗墩布呢。她知道我站在身合,故意不回頭。我說:“你生氣了?”她說:“沒有。”我說:“我愛你。”他回了頭,拎著帶shui的墩布想離開這間屋子,她說:“你愛的人太多了。”

  我攔住了她,叫了一聲:“不是的!你應該聽我解釋!”我的聲音大得有些粗暴,安心站下來,擡頭看我,可我竟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我不敢和她這樣子對視,移開目光,放低了聲音,還是那句話:“我愛你。”

  安心搖了下頭,我看出她的平靜是成心做給我看的。她平靜地說道:“你知道嗎楊瑞,我只想平平安安地生活,我不想攪進任何是非裏面去,我希望你能讓我像原來一樣安靜地生活!”

  最後這句話,聽得出的,安心終于有點激動了,她竭力壓抑著,聲音已經壓得有點發尖。她說完拎著墩布奪門而去。我還想拉她,可這時有人來了,來叫安心去練功廳幫忙擡東西。安心跟著那人去了。我站在shui房裏沒有出去,聽著他們在門外一邊說話一邊走遠。

  那天晚上,很晚了,我在確信安心肯定下課回了ti校之後給她撥了電話。電話照例是張大爺接的,一聽是我的聲音他就粗聲粗氣地說:“找安心吧?她不在!”

  還沒等我第二句話問出口,電話就被挂斷了。我也摔了電話,狠狠地罵了一聲:“ma的!”我也分不清是罵張大爺,還是罵安心。

  我沒有再去找安心。幾天之後我收到一張郵局的彙款單,彙款額是五千元整,彙出的地址是雲南南德某街某巷某號,姓名寫的是安心。我知道,我和安心,完了。

  這是我在和女孩子交往的經曆中第一次真正的戀愛,第一次真正的失敗,那滋味一時難以說清。開頭幾天感覺最強烈的,是自尊心意外被人挫傷的那種窩囊,而後來幾天腦子裏頻頻出現的,卻還是和安心在一起時的種種快樂和溫情。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都想起來了,想不想都不行了,控製不住/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在所有女孩兒當中,安心是最好的。也許正如劉明浩說的那樣,安心是從小地方來的人,和大城市的女孩兒不一個味兒。

  小地方女孩兒的清純、用功、勤勞和不勢利,對我們這些幾乎沒有離開過北京的人來說,有一種特別的新鮮感,或者用劉明浩的話來形容我,就是:“可能作就好這口兒。”

  我努力要求自己不再去想安心,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讓工作占據我的精力和思考的空間。在公司裏,我力圖和所有人友好相chu,不露“驸馬”相,尊重邊曉軍。見著鍾guo慶,也和大家一樣恭恭敬敬地呼他“鍾總”。和鍾甯的關系也盡量正常,不卑不亢,避免爭吵,該嚴肅時嚴肅,該輕松時輕松,不冷淡她,也沒有太多的激情。

  在慶祝guo甯大廈結構封頂的新聞發布會上,我見著我爸了。

  我又有好久沒見著他了。他比前一陣發了些福,那天的發布會就由他主持,舉手投足掩飾不住一臉的春風得意。發布會一完,他把我叫到一邊,拿出個存折塞在我的手裏,說:“拿去,給鍾甯買個鑽石戒指,這是男方必須得買的。這就算你爸爲你以後結婚送你的禮物吧,我這算提前送了。”

  我打開存折,存折裏有一萬塊錢。整的。盡管我爸現在的工資比過去高,但一萬塊錢對他來說依然不是個小數目,我想推回去:“爸,您cao什麼心哪,我們早著呢。”

  我爸瞪眼,罵我:“你小子怎麼這麼渾啊,這是談戀愛的時候才送的,你懂不懂!鑽石恒久遠,一顆永留傳,這是代表愛情的純潔和永恒,就是要這個時候送的,等真結了婚就沒這個lang漫勁兒了。結了婚就是鍋碗瓢盆過日子了。”

  我爸連廣告上的詞兒都朗朗上口了,看得出這一段在私營企業打工,他的思想個xing和語言風格都有了些變化。我爸又損了我幾句,扭臉走了。我拿了那張一萬元的存折,站著,發愣。

  第二天我去了貴友大廈,挑了一顆雕刻不那麼花哨的鑽戒。

  價錢很吉利:九千九百九十九。我交了錢。那鑽戒被放進一只藍se的絲絨面的小盒裏,外面再用綢帶紮好,再用一個精致的小提袋隆重地裝起,給人以特別的誘惑。當售貨員將那只小提袋交到我手上的那一瞬間,我心裏突然閃過了安心的面孔,心裏想像這要是給她買的該是何感覺。

  幾天之後的一個傍晚,鍾甯呼我,叫我到她家吃晚飯去,我就帶著那顆鑽戒去了。鍾才和地哥哥鍾guo慶是住在一塊兒的,他們住在香江花園的一幢別墅裏,那地方我已經去過好多次,門衛對我全都臉兒熟了。那天鍾guo慶也在,吃飯之前,我當著鍾guo慶的面,把那只絲絨面兒的盒子拿出來,給鍾甯,說:“送你一東西。”鍾甯開始還說:“你還送什麼東西呀,咱們倆都老夫老妻了。”打開一看是鑽戒,有點意外,憋了一臉幸福地問:“喲,送我這個是什麼意思呀?”我說:“沒什麼意思,就是送你。”鍾甯笑了,挨近我,說:“這玩意兒,得你qin自給我帶上吧。”

  我想想,好像是有這個規矩,于是我就托起鍾甯的左手,把鑽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她特高興,得寸進尺地歪過臉,意思是讓我qin她一下。

  我qin了她一下。她也qin了我一下。她哥哥鍾guo慶笑道:“咳咳咳,當著人的面別那麼肉麻好不好。”

  那頓飯鍾甯吃得很快樂,不僅胃口好,還主動說了好多笑話,甚至是一些黃se的笑話。很黃很黃的那種。黃得連鍾guo慶都不忍卒聽,說:“你怎麼這麼惡心哪,男的說這個還湊合,你一個女孩子說這個,你也不嫌寒修。”鍾甯說:“那有什麼,反正在自己家裏又沒外人,逗逗樂兒呗。”鍾guo慶沖我無奈地搖頭,說:“她這大大咧咧的毛病,在你面前全他ma暴露了。”鍾甯撇嘴道:“你問楊瑞,我和他誰毛病多。”我說:“我有什麼毛病?”鍾甯說:“什麼毛病,什麼毛病你自己還不知道!”我知道她指什麼,只好裝傻充愣不再較真兒。

  吃完飯,鍾甯到書房裏去接她一個女朋友打來的電話。女孩兒之間聊起天來總是飛短流長沒完沒了。鍾guo慶點了一支煙,跟我在客廳裏閑聊起來。

  他先問我:“怎麼看,打算什麼時候辦呀,你們?”

  我開始沒想到……

玉觀音第8節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

▷ 閱讀第8節第3小節上一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