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青城十九俠第17回 韓仙子幽壑绾雙姝 紀神童深宵驚異獸上一小節]相大小,看去倒也凶猛。一出現便伏地作勢,待要往榻前撲來。紀異哪知厲害,只聽二女間鐵鏈亂響,又見醜女手中拿著從壁上摘下來的鎮尺,攔在那東西的頭前,只管呼叱,卻不將尺打下去,那東西瞪著一雙朱目,發出兩道奇亮的銀光,伏身地上,對著醜女作那發威之勢,喉間不住發出丁零丁零之聲。看去形勢頗爲緊急,醜女手顫身搖,大有製它不住之勢。
紀異正暗暗好笑:“小貓狗一般的東西,也值得姊二人這般大驚小怪?”那長女已從地上狼狽爬起,繞向醜女身後,倏地接過那一柄八九寸長的短尺,搶向前面,怒聲叱道:“大膽洞奴,我引人入洞,也是奉有師命,非出于我二人私意。他不過聽見鐵鏈聲音奇怪,想看個究竟,並非窺探師父的玉匣。你不奉我命,即噴毒傷人,已是欠責,還敢二次侵害他麼?”說時,那東西喉間丁零零之聲越響越急,猛然呼的一下,身子頓時暴長起來,比
牛還大。想是長女已有防備,早將那柄尺對准它頭面按了下去。那東西長得也快,縮得也快,經那尺一按,便即隨手暴縮回原來形
,迥不似先前威猛。睜眼望著長女,似有乞憐之態,垂頭搭尾,懶洋洋地回身往石柱走去。
醜女手中尺剛被長女接過,便縱避一旁。紀異見她累得滿頭是汗,面容鐵青,不住望著那東西怒視。及見那東西被長女製住,才往回退走,忽然取了一條軟鞭,跑向那東西身旁,沒頭沒臉亂打。口裏罵道:“你這不聽人話的該死東西,竟敢將姊姊撞倒。還想欺我麼?都是這些年師父不在跟前,慣壞了你。再不打你,少不得膽子越來越大,日後出困闖了禍,我們還得爲你所累。今日不重責你一頓,此恨難消。”一邊說罵,鞭如雨下。起初那東西看去獰惡,這時竟非常馴順,由醜女一直把它打到石柱後面,長女才行喝止,始終低首貼耳,毫不反抗。
醜女道:“紀弟中毒,未滿一日即行醒轉,錦囊所說定無他人。洞奴凶橫,這三兩日內,姊姊還是用禁法將它製住,以免生事。”長女面帶愁容道:“我如非料到此子與我二人有關,豈能如此容讓?但是石柱秘寶,關系重大,勝于出困。我二人又須鎮日用功,權禁片時還可,鎮日禁製,萬一在這三天內被仇人知道趕來,乘隙盜取,那還了得?”醜女道:“我等在此防守已有多年,均無變故,怎會在這短短三日內出事?姊姊無須多慮。”長女道:“你哪裏知道,天下事往往變生不測。何況目前正逢群仙劫數,正邪各派能手三次峨眉鬥劍,期限越來越近;師父在岷山避劫,功行也將圓滿,我等出困不久,他老人家便與神駝乙真人重聚,正是要緊時候。再加以前仇家又多,萬一疏忽,鑄成大錯,縱死也不足以抵罪,豈可大意?”
醜女道:“洞奴不過比我等靈敏,能聽于無聲,視于無形,稍有動靜,老早便能警覺罷了。如果真有厲害敵人前來侵犯,豈是它那一點丹毒和利爪所能阻得住的?依我的話,還是用法術將它禁住爲是。等到後日開視錦囊,看是如何,再行定奪,紀弟便留在這裏,一則便于調治,二則相助我等難,豈不一舉兩得?”長女想了想,答道:“可恨洞奴天生倔強凶橫,除非見了師父法谕,對誰都不肯一絲容讓。爲期只有三日,禁了它,叫人懸心;不禁,又必乘隙生事。爲今之計,只可將它暫行禁住。到我二人做功課時,再將紀弟移往我昔年封閉的石室之內,將它放開,把守洞門便了。”醜女聞言,喜道:“我早想到此。因爲內洞壁間石室是姊姊昔年第一次受責之所,休說外人,便是你也多年不曾輕易走進室中,又有你甚多緊要物事在內,怕你不肯,沒敢出口。好在紀弟一二日內不能下
行動,洞奴膽子雖大,室裏面有師父昔日製它的東西,決不敢輕易進去。如能這樣,再妙不過。”
姊二人商議停妥,經此一來,長女對紀異忽然芥蒂全消,行動也不再避諱,殷勤如昔。除給紀異服了兩粒丹葯外,醜女又取了一些幹糧、幹果與他吃。說道:“你此時中毒身軟,不能行動。我姊
二人自從幽閉此洞十多年來,不特未准進過人間煙火食物,因有師父法鏈鎖足,至多只能飛到崖邊,尚不能二人同往,每日還得受好些活罪。連一枚新鮮山果都吃不到,吃的只有在事前備的幹糧、幹果。總算藏留得好,沒有腐敗。這兩三日內,你先以此充饑。少時我再將師父賜留的猴兒酒取來你用。三日後拆視錦囊,我姊
二人如能仗你相助
難,彼此都好了。”
紀異屢次用力掙紮,果不能動。想起諸燕尚在空中相候,不敢飛下;又恐乃祖回來,見自己失蹤憂急,一時好生愁慮。便和醜女說了,意慾寫一封信,命諸燕回家帶去。這時長女正在洞的深有事,不在跟前。醜女不假思索,便答應了。匆匆取來一片薄絹,代紀異寫了家書。走到洞外危石之上,照紀異平日呼燕之法,喚了兩聲,仍是玄兒飛下。醜女囑咐了兩句,吩咐諸燕回去看家,第三日再來,然後將絹書與它帶回。進洞只對紀異說了,當是尋常,也未告知長女。
當日無話。將近夜中子時,醜女忽至榻前對紀異道:“現在我姊的行藏,大半被你識透,從今以後,無殊家人骨肉。姊姊因見你秉賦異常,料准是我們救星,已不再怪你。不過未滿三日,你仍須守我前誡。少時我等做功課受磨折,姊姊必要放開洞奴,防守門戶。特地將你移入壁洞石室之內,萬一你能行動,如聞外面有甚響動,不可出來,以防洞奴傷你,大家有害。室中之物,也不可以妄自移動。”說罷,便將紀異托起,正要往洞的深
走去。紀異一眼望見自己那口寶劍懸挂壁上,便請醜女給他帶上。醜女一面取劍與他佩上,一面微嗔道:“你這口劍,固然是個寶物,放在我們這裏,難道還怕丟了?老不放心則甚?”紀異強笑道:“不是不放心,我實是愛它不過。”二人正自問答、長女在青石案前催喚。醜女忙往盡裏面石壁之下跑去。到了用手一推,壁上便現出一座石門。當下捧定紀異人內,安放在石榻之上。只囑咐了一聲:“緊記適才之言,放小心些。”便即匆匆走出。
紀異見那石室甚是寬大,除了一些修道人用的爐鼎用具外,一面壁上滿挂著許多整張千奇百怪的猛獸蟲蟒的皮骨,另一面卻挂著數十個死人的骷髅。室當中也和室外一樣,懸著一個貯滿清油的燈盤,火光熒熒,配上當前景物,越顯得森淒厲。暗忖:“長女人極秀氣。便是醜女,除了矮醜外,人也是非常和善。怎的這間室內的陳設,卻
帶有凶惡氣象?”正在越看越覺奇怪,偶一側轉頭,看見身後壁上挂著十幾件樂器,俱是一向不曾見過的東西。心想取下撫弄,無奈身子動轉不得。猛想起:“昔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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