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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的解析》甲、夢的遺忘

第2小節
弗洛伊德作品

  [續夢的解析甲、夢的遺忘上一小節]如此,他們還是不能享有完全的公民權利,並且不被信任。這個不信任和上面所提的懷疑是相對應的類比。這是爲何我要強調分析夢的時候,所有用來判決確定度的方法都要廢棄;而夢中雖然只有些蛛絲馬迹,也要當作是絕對的真實。在追夢中的某一元素時,我們必須遵守這態度,否則分析必將擱淺。如果對某個元素的精神價值抱有疑問,那麼對夢者的影響是,該元素背後所藏有的觀點亦不會自動進入夢者的腦袋。因此結果是不會太明朗的——夢者可以相當合理地這麼說:“我不太清楚這是否發生在夢中,不過我卻具有下面這想法。”但是從來沒有人如此說過。事實上,這疑問是造成分析中止的原因,並且也是精神阻抗的一種工具及衍化物,精神分析的假設是正確的——它的一個條件是:凡是阻礙分析工作進行的都是一種阻抗。

  除非考慮精神審查製度,否則夢的遺忘亦是不可解的。在許多例子中,夢者覺得夢見許多事情,但卻記得很少,這可能具有其他的意義。譬如,夢的運作一整晚都在工作,但是卻只留下了一個短夢。無疑的,時間愈久,我們忘掉的夢內容也就更多;有時雖然費盡心思也無法將它們記起來。我認爲不但此種遺忘常常被高估:而且夢之間的溝隙限製了我們對它了解的觀點也是太過強調的。我們常常能夠借著分析的方法填補忘掉的夢內容;至少在很多的例子中,我們能由一個剩余的部分架構出所有的夢思(當然,不是夢的本身,而這事實上並不重要)。爲了達到這目的,夢者在進行分析過程當中必須付出更多的注意力,與自律——就此而已,但是這顯示出夢的遺忘不無仇視(即阻抗)的因素在內〔3〕。

  借著觀察此種初步遺忘的現像,我們可以得到“夢的遺忘乃是偏見的,並且是種阻抗的表現”的確實證據〔4〕。常常在分析的過程間,被遺忘的夢的某部分又再出現。病人常常這麼形容道:“我剛剛才想起。”借此種方法而得以呈現的夢部分必定是最重要的;它通常是位于通往夢解答的最近路途上,因此也就受到更多的阻抗。在本書的許多夢例中,其中一個夢即有一部分借著此種“後來想起”的方式呈現出來。那是一個旅行的夢,關于我向兩個令人不快的旅行者之報複,那時我因爲此夢表面的不清楚而沒有深入解析(請看第六章 庚節夢8)。那段被省略的部分是這樣的:我提及席勒的一件著作(用英文),“這是從……”但察覺出錯誤後,自己改正爲:“這是由……”“是的,”那人和他meimei說,“他說的對。”

  這種夢中出現的自我更正,雖然引起某些作者的興趣,但在此地卻不必花費我們太多的心血。但我卻要借著一夢例說明關于夢中發生文字錯誤的典型例子。這發生在我十九歲的時候,首次訪問英guo。第一次在愛爾蘭的海裏度過一整天。自然我很高興地在沙灘上撿起langchao所遺留下來的shui生物。當我正好觀察著一雙海星的時候——〔夢的開始即是hollthurn hollothurian(海參類)〕——一個漂亮的小女孩走上前來問道:“它是海星嗎?是活的?”我答道:“是的,他是活的。”我立刻發現自己的錯誤,很尴尬地趕緊加以改正。而在夢中我卻以另一個德guo人常犯的文法錯誤來取代之。“dasbuchist vonschiller”應該翻成這本書是由“by”,而不是“from”。在聽過這麼多關于夢運作的目的,以及其不擇手段,任意運用各種方法以達目的的討論後,如果聽到這個英文字“from”是借著和德文“from(虔誠)”的同音而達到極度凝縮的作用,我們將不會感到驚奇。但是我那個關于海灘的確實記憶何以會呈現于夢中呢?它表示——用一個最純真無邪的例子——我把xing別的關系搞錯了。這當然是解釋此夢的鑰匙之一。而且,任何一個聽過馬克思的《物質與動xing》書名來源者都不難填補這個空隙:(莫裏哀“lemaladelmaginaire”中的la matierest—ellelaudable〔5〕——腸子的動作)。況且我還能以qin眼目睹的事實來證明夢的遺忘大部分是由于阻抗的結果。一位病人對我說,他剛做一個夢,不過卻全部忘了;我們于是再繼續進行分析。然後遇到一個阻抗;于是我向病人解釋一番,借著鼓勵與壓力幫助他和這不能令他滿足的思chao取得妥協。我幾乎要失敗,突然間大聲叫道:“我現在記得自己夢見什麼了。”因此妨礙我們分析工作的阻抗也同時使他遺忘了此夢,而借著克服此阻抗後,這夢又回到他腦海中。

  同樣的,一位病人在達到某種分析過程後,也許會想起他好多天前所做過的夢,而這夢在以前是完全被遺忘的。

  精神分析的經驗已經提供另一個證據,說明夢的遺忘主要是因爲對該事實的阻抗,而並非由于睡覺和清醒是兩個互無關聯的境界——雖然別的作家強調此點。我常常有這樣的經驗(也許別的分析家與正在接受治療的病人也有同樣的經驗),在睡眠被夢吵醒後,我立刻以擁有的所有理智力量去進行解釋工作。在那種情況下我往往堅持如果不能完全了解便不去睡覺。然而我就會有過這樣的經驗:在第二天清晨醒過來時,完全把解釋以及夢的內容忘得一幹二淨,雖然依舊記得我曾做過夢而且解釋過它。不但理智無法將夢保留在記憶內,反而夢常常和解析的發現一起煙消雲散。但這並不像是有些權威人士所認爲那樣:夢的遺忘乃是因爲分析活動和清醒時刻的思chao間有一道精神的阻隔。

  普林斯先生對我的“夢的遺忘”大加反對,他認爲遺忘只是解離精神狀態所産生記憶喪失的一種特殊情況,而我對此種特殊記憶喪失的解釋無法伸展到別種形式上,因此我的解釋是毫無價值的。我要提醒讀者,在對這些解離狀態的描述上他根本沒有嘗試找尋一種動力xing的解釋。如果如此做的話,他必然會發現潛抑(或者更精確地說,由它而來的阻抗)是造成精神內涵的遺忘與解離的主要原因。

  在准備這篇文章的時候,我觀察到夢的遺忘和其他的精神活動之遺忘沒有兩樣,而且它們的記憶也和其他的精神功能相似。我曾經記錄下許多自己的夢,有些是當時無法完全解釋,有些則根本未加解釋。而現在(經過一年到二年之間),我爲了想得更多的實證而對某些夢加以解析。這些分析都很成功;的確,我可以說,這些夢在經過長時間隔離後反而變得比近期的夢來得更容易解釋,可能是因爲我在這段時間內已把一些內在的阻抗克服了。在進行這些分析時,我常常把以前的夢思和現在的加以比較,發現現在的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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